“你別說氣話,巫家妹子還在紫氣福地等著你。”玉拂快步跟了上來。
“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我的歲月,她肯定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的出現(xiàn)會打擾她,就像我今天打擾了你一樣。”左登峰并未停步,茫然的走出大門向東走去。
“是我錯了,你別賭氣?!庇穹髯院竺姹ё×俗蟮欠?。
左登峰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靈氣疾轉(zhuǎn),發(fā)出巔峰靈氣將玉拂震開,繼續(xù)茫然邁步,木然前行,玉拂的變化給他造成了沉重的打擊,玉拂的變化是正常的,也正因為她的變化極為正常,便可以通過她的變化揣測出巫心語的變化,她的魂魄也獨自度過了九十年,二人若是再見,他還是他,巫心語也不可能再是當(dāng)年的那個巫心語了。
玉拂自然不會與左登峰比拼靈氣,只能跟在其身后出勸解,她明白左登峰生氣的并不是因為她對他的親近舉動反應(yīng)冷淡,而是他感覺只有他自己還沒變,其他的什么都變了,這一想法令他萬念俱灰,失去了內(nèi)心唯一的支撐,生無所戀,只求速死。
“我從未忘記過你,你不要這樣?!庇穹鹘辜钡恼f道,她從未想過二人的相見會是如此的局面。
“你沒有忘記的是九十年前的他,不是現(xiàn)在的我?!弊蟮欠寰従彄u頭,日落西山,昏暮降臨,周圍一片死灰。
“我是雙甲壽終,你不能讓我跟九十年前一樣,你若承受了九十年的孤獨,有些事情你也會感到茫然無措,咱們回去好不好,好好談一談,我很想知道我被你冰封的那段時間你都干了什么?!庇穹鞒稣f道。
“我殺了望月明美,找齊了六陰內(nèi)丹,你回去吧。”左登峰木然開口。
“你又鉆了牛角尖,就算我有了變化,巫家妹子也不會改變,你不能因為我的改變而遷怒她人,她還在紫氣福地等你,你不要令她失望?!庇穹骷鼻械恼f道,她知道左登峰是個什么樣的人,也知道他打定的主意很難改變。
“當(dāng)?shù)却闪肆?xí)慣,它就不再痛苦。并非所有的等待都需要一個結(jié)果,有時也只是為了等待而等待,只是因為習(xí)慣而等待?!弊蟮欠蹇粗胺轿葑永锍霈F(xiàn)的火光,那是大頭等人取暖的篝火。
“你考慮問題總是那么偏激,你應(yīng)該想一想與巫家妹子重逢時的喜悅?!庇穹鞒稣f道。
“對,就像你我重逢的喜悅一樣?;厝グ?,不要試圖阻攔我,我要走,你攔不住。”左登峰平靜的說道,玉拂的語氣與九十年前變化很大,更多的是以過來人的語氣開示和開導(dǎo),而這恰恰是左登峰最絕望的。
左登峰說完沒有再回頭,緩步回到了眾人歇腳的地方,眾人此時正圍坐在火堆旁閑談,見左登峰情緒不佳,沒人敢出打擾。
“發(fā)動外面的汽車,離開這里?!弊蟮欠逶俣茸阅鞠淅锬贸隽艘黄堪拙?。
“左真人,明天天亮再走吧?!贝箢^出說道,眾人先前一路奔波,一直沒有好好休息。
“離開這里,現(xiàn)在?!弊蟮欠迕凸喟拙疲木裰е鶑氐妆浪?,已經(jīng)不再想去紫氣福地,既然不想去紫氣福地,與紫陽觀眾人的交易也就無從談起,此時全靠其內(nèi)心的一念之仁在支撐著他,而這一念之仁隨時可能消失,因為他感覺蒼天對他太不公平。
大頭見左登峰神色不善,立刻帶人出去發(fā)動汽車,其他人也不敢待在屋子里,一哄而出,只剩下左登峰和老大十三在房間里。
當(dāng)內(nèi)心變得一片麻木,只有白酒的辣氣能令左登峰感受到自己還活著,他的木箱里有多瓶白酒,左登峰將其中一瓶喝完,再開一瓶,發(fā)現(xiàn)入口醇和,隨即摔碎,再換一瓶,直至找到一瓶高度白酒方才作罷。
先前他已經(jīng)喝了兩瓶白酒,這是第三瓶,換做以前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喝醉,因為他必須保證自己的絕對清醒去處理問題,而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原本以為與玉拂的重逢會無比溫馨,極度柔煦,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的玉拂,變了,全變了,變的人習(xí)慣并得到了平和,只剩下他這個沒變的人在死咬著已經(jīng)逝去的曾經(jīng)。
“左真人,汽車還是無法啟動?!逼踢^后,大頭跑了進來。
左登峰聞頓時暴怒,扔掉酒瓶閃身而出,將眾人正在試圖發(fā)動的一輛汽車隔空抓起扔至遠處,隨即移山訣頻頻施出,將屋外的數(shù)輛汽車盡數(shù)抓飛。
“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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