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拜入青蓮居的第七天了,隨著一聲雞鳴,整個青蓮居也隨同醒來了,青蓮堂一陣酒香飄出,而早課堂內(nèi)則飄出了一陣松墨香氣。
“師兄,你說雪竹師姐平時待大家都挺和善的,怎么偏偏對你就冷冰冰的?”唐溪雨歪著頭看著正在做早課的易劍之,一身綠衣的她扎著兩個小發(fā)髻,倒是和她的名字一般清秀奇人。
“這我也不大明白,可能是我新來的原因吧,時間長便好了?!币讋χ氲侥侨樟盅┲胥逶〉氖虑?,心中的底氣便少了幾分,臉色頓時紅了起來,不由得微微轉(zhuǎn)過頭去躲過唐溪雨疑惑的視線。
“可她那么對你,你就不生氣?”唐溪雨揮著小拳頭,敲打著易劍之的腦袋,似乎林雪竹冷待的不是面前的易劍之而是她一般。
“她是師姐,我怎么能生她的氣呢?!币讋χ畟?cè)身躲過唐溪雨的粉拳,低頭拿起毛筆繼續(xù)做著早課,看著厚厚的這一本《詩經(jīng)》心中有些苦惱,這筆墨紙硯自幼便是他最不愿見到的幾樣?xùn)|西,每次鏢頭們把西席先生帶來時,就是他噩夢的開始。不說是讓他舞刀弄槍,哪怕是挑柴擔(dān)水也比學(xué)文章來的有趣。
唐溪雨聽聞此話,小嘴撅了撅悻悻的看了看易劍之便無趣的回到了自己的功課前,憤憤的拿起毛筆在紙上畫起了烏龜,“為什么每個人都那么寵著師姐,為什么?”唐溪雨越想越氣,干脆在烏龜上大大的寫上了易劍之的名字,寫完卻還不解氣,在另一只烏龜上又寫上了林雪竹的名字。
唐溪雨左右一看這兩只烏龜,一個易劍之,一個林雪竹,心中卻又孩子氣的打起了小算盤,然后又重重的把林雪竹的名字涂掉了,“平日里大家對自己都也挺寵愛的,可那算什么?自己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小妹妹,對林雪竹呢?”
想到這,唐溪雨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易劍之,眼神默默的暗淡了下來,所有的師兄師姐都對林雪竹尊寵有加,連新入門的易劍之都對林雪竹那么寬容,自己豈不是什么都沒有了?
“師兄?!碧葡攴畔鹿φn,湊到易劍之身旁輕聲道。
“有什么事情嗎?”易劍之放下毛筆奇怪的看著唐溪雨道。
“師傅不教你修煉的法門,我教你好不?”唐溪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微微笑道。
“這,不大好吧,師傅說了,抄完這本《詩經(jīng)》后他自會教我的,不由師妹勞心了?!币讋χ拇_動心了,不過思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按青蓮居士說的來做。
“哼!好心沒好報,你知道做滿這些功課要多久么?我每日也像你這般認(rèn)真做,也足足做了兩年才得到師傅的傳授,你也想在這里畫圈圈畫兩年?”唐溪雨不滿的跺了跺腳,這易劍之怎么比那幾個師兄還要死板,簡直就是塊木頭。
“兩年?”易劍之聽到這個不禁要考慮一下了,自己如今已經(jīng)不小了,再過幾年經(jīng)脈合攏,便過了修煉的最佳時間,若是這么一拖,恐怕就不是努力能夠補救的了。
“恩,師傅讓我們做功課的意思不過是磨練一下心性,你看你,原本就和塊木頭一樣,要是再這么磨練,豈不變成一塊石頭了?!碧葡晷闹邪敌σ讋χ~兒上鉤,卻不知道易劍之心中也在打著小算盤,兩個人各懷鬼胎,竟一時間無語了。
“你到底學(xué)不學(xué)?。坎粚W(xué)就算了,省的我以后還要挨師傅罵?!碧葡旯室廪D(zhuǎn)身回到了功課前,似理非理的道。
“那好吧,不過你暫且不能讓師傅知道?!币讋χ肓讼氲挂矝]什么問題,反正如今已是青城的正式弟子,功法早晚要拿到的,無非到時給師傅陪個不是罷了。
“那好,可你要答應(yīng)我?guī)讉€要求?!碧葡暌宦犘闹蓄D喜,但又故作矜持的道。
易劍之聞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毛筆等著唐溪雨的下文。
“恩我要你以后每天要和我一起去后山做入門功課,閑暇的時候要陪我玩,六月廿七要給我準(zhǔn)備一份禮物。”唐溪雨點著手指說道。
“這些都沒什么,廿七是你生辰?”易劍之看著唐溪雨笑了笑,但只是一瞬便黯然了,如果花花沒有死的話
“你倒是不笨嘛?!碧葡晷闹行⌒〉靡馄饋?,看來這個新來的小師哥也不完全是個木頭:“你好好做功課吧,晚些時候我把功法抄錄給你一份?!碧葡甑靡獾奶x開了早課堂,連那畫著兩只烏龜?shù)某洷疽餐泿ё吡恕?
看著唐溪雨離開,易劍之不禁莞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又重新抄起手中的書冊認(rèn)真做起了功課,但片刻之后,又有腳步聲傳入了耳中。他順著來人的腳跟向上看了去。
粉面繡花鞋,一襲白色百合裙,輕飄如云,清素若雪,.暗香襲人來人正是林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