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謝謝你?!彼龥]有回頭看他,這話對著玻璃窗說的。他又救了她一命,這次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在棲寧的那家茶樓,她差點被徐濤侵犯,他從天而降。
今天更驚險,只差那么一點點,就差那么一點,她就要命喪鐵軌底下。而他亦是冒著生命危險毫不猶豫跳下去托她上來。
她在地鐵的監(jiān)控室里看得很清楚,他是沒有任何猶豫就往下跳的。就像在他心里,她的生命遠遠重于他自己。
不是不感動,而是太感動,以至于不知該如何面對,額頭抵在玻璃窗上不說話,安安靜靜的。
駱羨南也一直沒說話,開著車,心緒難平,早晨驚嚇過度,現(xiàn)在心里都還是虛的。只有等紅綠燈時,他踩下剎車,伸手把對方拽進自己的懷里,狠狠地抱了一下。
“以后好好的?!彼f。
“好?!?
綠燈,繼續(xù)前行。
安舒桐忽然說
:“去看看我媽媽吧?!?
媽媽的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很多,上次也是短暫受了溫蘭的刺激,而后很快就好轉(zhuǎn)了。醫(yī)生跟她聯(lián)系過幾次,說可以繼續(xù)像之前那樣,周末接回家住兩天。是安舒桐一直沒去,因為最近自己的狀態(tài)太差,不想讓媽媽擔心。
今天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忽然很想媽媽。
這是她第一次在駱羨南面前提媽媽的事,從他義無反顧跳下鐵軌就她開始,她心里那層壁壘就徹底破碎了,愿意把自己打開了給駱羨南看。
不管是否能成為戀人,但至少更坦誠一點吧,她如是想著。
駱羨南順著她給的地圖導(dǎo)航,一路開進市郊的一所私立精神病院時,有些震驚。她媽媽在這住院?
見安舒桐輕車熟路找到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在與醫(yī)生認真交談媽媽的病情時,他就倚在門外,心里有點疼。
他發(fā)覺自己對安舒桐其實是一無所知的,他的傲慢讓他從未真正地放下身份去了解她。
那時高中畢業(yè)后,他便出了國。他對她的所有了解都是從她偶爾發(fā)的幾條朋友圈里得到,偶爾也問陸闊,但陸闊對她亦是一無所知,她這個人,一直就像個無根的人。
后來再相遇,很順利就有了最親密的關(guān)系,省略了中間互相了解的過程,他想,他就是混蛋,他對安舒桐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對她的家庭情況卻幾乎一無所知,甚至還停留在高中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