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戰(zhàn)問得著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有點兒用力,喬蘊雪疼得“嘶”了一聲,傅善戰(zhàn)聽見之后,立刻放松了力道,“弄疼你了,對不起。”
“沒事兒。”喬蘊雪有氣無力地說,“我去洗漱一下?!?
傅善戰(zhàn):“洗好了我送你去醫(yī)院?!?
喬蘊雪沒來得及拒絕,傅善戰(zhàn)已經推著她往洗手間走了,進來之后還替她擠了牙膏,這些都是他之前經常做的事兒,已經成了條件反射。
喬蘊雪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隨便換了一套衣服,戴了口罩和帽子,跟傅善戰(zhàn)一起下了樓。
上車之后,傅善戰(zhàn)說:“去睦和吧,我給院長打個電話?!?
“不用,就附近這家醫(yī)院就行。”喬蘊雪拒絕了,一去睦和,肯定會鬧到傅家人那里,后續(xù)牽扯出來的事情太麻煩了。
傅善戰(zhàn)難得沒聽她的,表情嚴肅:“身體要緊。”
喬蘊雪:“我是過敏了,吃脫敏藥就行了,掛個急診能解決?!?
“過敏”兩個字一出,傅善戰(zhàn)捏著方向盤的手頓時握得更緊了——
他沉默了快半分鐘,艱澀地開口:“是因為那個藥?”
喬蘊雪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我不知道我會過敏?!?
傅善戰(zhàn)這次沒有再說話,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提了提車速,開向最近的一家醫(yī)院。
傅善戰(zhàn)拿著喬蘊雪的社??ㄈ炝思痹\的號,雖然是一大早,但急診的人依舊不少,兩人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才進了急診室。
傅善戰(zhàn)很自然地跟在喬蘊雪身后陪同。
喬蘊雪進來的時候摘了圍巾和口罩,臉上和脖子上的疹子很明顯,醫(yī)生也看出來了:“過敏了?”
喬蘊雪點點頭。
醫(yī)生敲著鍵盤做記錄,“之前有查過過敏原沒?這兩天有沒有吃過以前沒碰過的東西?”
“昨天晚上吃了毓婷?!眴烫N雪也說得很直接,“應該是對這個藥過敏了。”
醫(yī)生敲鍵盤的動作一頓,視線立刻瞟向了傅善戰(zhàn)。
雖然醫(yī)生沒說什么,但她這一眼看過來的時候,傅善戰(zhàn)內心的自責翻了倍。
“第一次吃?”醫(yī)生問。
喬蘊雪點點頭,“是的?!?
醫(yī)生:“那下次注意,有同樣成分的藥都別碰了,我給你開幾天的脫敏藥吧?!?
“這幾天注意飲食清淡,別太勞累,多喝水,疹子應該兩三天就消下去了。”醫(yī)生按照慣例囑咐了一番,末了又提醒一句:“以后考慮換一種避孕措施,那藥就算不過敏也傷身體?!?
喬蘊雪連連點頭,“好的,謝謝您?!?
醫(yī)生開了取藥單,直接遞給了一旁的傅善戰(zhàn),傅善戰(zhàn)說了句“謝謝”,扶著喬蘊雪出了診室。
下樓的時候,他一路都沒說話,喬蘊雪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出聲寬慰他:“跟你沒關系,醫(yī)生不了解情況,她的話你不用在意?!?
“我去給你拿藥?!备瞪茟?zhàn)看了一眼藥房那邊的隊,“你坐這兒等我吧?!?
“嗯,好?!眴烫N雪在等候區(qū)坐了下來。
身上的疹子癢得厲害,她忍不住動手抓了兩下,實在是太難受了。
但她真的沒有怨過傅善戰(zhàn),哪怕一秒鐘都沒有——如果他們沒離婚的話,她是一定會怨他的。
從那段關系里走出來,她才能看出來自己當初做了多少不合理的事情。
她愛他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了他,所有的事情都會不自覺地和他捆綁,要他負責,她之前以為這就是婚姻的意義。
但現在才發(fā)現自己的認知錯得離譜,人不能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另外一個人,能負責的只有自己,所謂“交出一切”,其實很多時候是惰性使然,給自己找個借口。
離婚對她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很痛苦,可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里,她成長的速度遠比前幾年快。
傅善戰(zhàn)排了十幾分鐘的隊,替喬蘊雪拿了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