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周建國在旁邊也聽完了周忍冬的講述,濃密的眉毛擰成一個疙瘩,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fù)鲁?,煙霧繚繞中,他的臉色顯得愈發(fā)凝重。
“冬子啊,這王麻子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咱們村里誰不曉得他心狠手辣?你呀,還是少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彼貌紳M老繭的手摩挲著手中的煙斗,一臉揪心。
徐春花手里也不閑著,從廚房里拿著一個粗瓷碗,碗里盛著剛做好的野菜湯,
聽到周建國的話,她也附和道:“是啊,冬子,你爹說得對,咱家現(xiàn)在這情況也不算太好,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和家里吧。”
她將碗放在桌子上,走到周忍冬身邊,輕輕地?fù)崦氖直邸?
徐春花又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唉,這李家也是可憐,造孽??!”
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出幾分憔悴。
一旁的周迎春正拿著周忍冬買回來的糖果,開心地剝著糖紙,聽到李雪晴的遭遇,小臉頓時皺成一團,糖果也不香了。
她嘟著小嘴,含糊不清地說道:“哥哥,李雪晴姐姐是好人,上次還幫我找到家,你應(yīng)該幫幫她?!彼龑⑹种械奶枪f到周忍冬面前,“哥哥,這個給你吃?!?
周忍冬看著父母擔(dān)憂的表情和妹妹天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伸手接過妹妹的糖果,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迎春真乖,哥哥不會有事的,放心吧?!敝苋潭洲D(zhuǎn)向父母,安慰著他們說道:“爹,娘,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知道分寸,我會量力而行的?!?
說著,周忍冬從懷里掏出一張粗糙的紙和一支鉛筆,走到桌旁,借著昏黃的燈光,開始仔細(xì)規(guī)劃起接下來的狩獵計劃。
他打算明天早起再上山,多布置一些捕獵陷阱,增加收入,以便盡快幫助李雪晴一家還清欠款。
窗外,夜色漸深,寒風(fēng)呼嘯,吹著屋內(nèi)更加陰冷。
“我明天再去趟山里?!敝苋潭畔率种械你U筆,對正在吃飯的徐春花說道。
徐春花停下手中碗筷,擔(dān)憂地看向他:“冬子,要不還是過兩天再去吧,這幾天山上不太平?!?
周忍冬笑笑,厚實的手輕輕拍了拍徐春花的手背,說道:“娘,沒事的,我會小心的?!?
徐春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繼續(xù)吃飯。
他知道兒子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周忍冬就起床了。
他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避免吵醒家人。
走到廚房,看到母親徐春花正在灶臺前忙碌,準(zhǔn)備早飯。
火光映照著母親略顯疲憊的臉龐,周忍冬心中涌起一絲愧疚。
“娘,你怎么起這么早?”周忍冬走到母親身邊,輕聲問道。
徐春花轉(zhuǎn)過身,看到兒子已經(jīng)穿戴整齊,手里拿著獵槍和背簍,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
“冬子,你又要上山???”她語氣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
“嗯。”周忍冬點點頭,“我去去就回?!?
他走到灶臺前,拿起一個熱乎乎的窩窩頭,幾口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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