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酒寒仰頭看向任縹緲這一劍。
非要讓李酒寒說些什么的話,應(yīng)當(dāng)只有一個字。
猛。
李酒寒的劍術(shù)造詣,在整個南域足以排進(jìn)前三甲。
而任縹緲……
他的劍術(shù),甚至就連李酒寒都看不出深淺。
申屠玉書面色狂變,這一劍,讓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謝沐全身大半的氣血都被抽離,但此刻仍是硬咬著牙沖到了申屠玉書身前。
申屠玉書要是死在了這,那么他注定也活不了。
乾坤洞的那位宗主,看上去溫文爾雅,可實際上……
一些隱秘,不足為外人道也。
謝沐只知道,今天就是拼死,也要護(hù)住申屠玉書!
他觀那白衣劍客的境界,不過是返虛境……中期?
大概也就是返虛境四五層的樣子。
謝沐雖然身受重傷,但有句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謝沐到底是一位半只腳踏入二玄的強(qiáng)者,就算此刻體內(nèi)有損,可到底境界還擺在這里。
他還真就不信了,眼前這么個雌雄莫辨的小白臉,能折騰起多大的浪來?
只不過,當(dāng)謝沐親自動手接了這一劍之后。
他后悔了。
任縹緲甚至沒用多么花哨的劍招。
只是催動體內(nèi)劍意,這一刻,整座尸城開始分崩離析。
仿佛天地間多了許許多多看不見的絲線。
這些絲線在不停的做著某種切割。
不過幾息的時間,這座尸城便徹底坍塌成了一片遺跡。
而這,還僅僅只是任縹緲的劍意外泄。
任縹緲手中那銀色古劍,瞬間脫手而出,化為一道璀璨流光,瞬間刺向謝沐。
在這昏暗的天幕之下,那銀色古劍仿佛變成了一顆劃落至人間的流星。
李酒寒神情復(fù)雜。
“果然是劍鼎?!?
牧倉大刺刺的坐在地上,不是他不想站起來,委實是沒那個精氣神了。
他嗓音虛弱道:“劍鼎?那豈不是跟小師叔同境?”
李酒寒卻搖了搖頭。
“他的御劍之術(shù),比我要高明太多?!?
李酒寒仰頭望向那驚鴻一劍。
“劍鼎之境,以意御劍,心之所向,劍意所指,千里之外取人首級,已非空談?!?
“可絕大多數(shù)人的御劍之術(shù),只是以意為引,大多還是依靠體內(nèi)氣機(jī)御劍。”
“可他,不一樣?!?
鐵柱蹲在牧倉身邊,粗糙的大手緩慢的撓著臉,二人的談話對他來說就是天書。
壓根聽不懂。
牧倉問道:“此人高明在何處?”
李酒寒道:“此人的御劍法門,真真正正做到了以意御劍?!?
“不曾用到體內(nèi)半點氣機(jī),心之所向,劍之所指?!?
“劍心之通明,見所未見?!?
二人語之間,這一劍便來到了謝沐身前。
其實說白了,任縹緲這一劍,根本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玄奧。
只有兩點。
一,足夠銳利,即便是法相,亦可斬之。
二,足夠快,快若奔雷,翩若驚鴻。
謝沐心神震動,一息,僅僅一息的時間,這一劍便來到了他身前!
謝沐喚出法相,甚至連領(lǐng)域都已經(jīng)鋪開。
可這一劍,根本沒有給謝沐任何機(jī)會。
領(lǐng)域如何,法相又如何?
只在一剎那,任縹緲這一劍便從謝沐那巍峨法相的眉心之中穿過,甚至沒有半點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