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劍將洛毅身后的尸古帝逼退,可逼退后的第一件事,竟不是乘勝追擊,而是緩緩放下劍,摘下腰間酒葫蘆,豪飲一口,然后打了個(gè)長長的酒嗝……
牧倉嘴角抽搐。
那位御劍之人遙望了牧倉一眼,隨后將視線移到大殿之中,見到申屠逍等死人竟然全部身死,此人臉上竟是毫無波動(dòng),只是仰頭又喝了一口酒。
他忽然說道:“牧倉,走了。”
牧倉一愣,“走?”
“嗯?!蹦侨死^續(xù)說道:“回宗門?!?
牧倉扭頭看了洛毅一眼。
洛毅身上的禁錮在尸古帝退走之后便瞬間瓦解,他額頭上滿是汗水,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這尸古帝的確恐怖,他身上的那種壓迫,甚至比當(dāng)初的洛天宸還要更重幾分!
牧倉急忙說道:“可是這尸古帝……”
那道御劍身影看起來似乎很是疲憊,他隨口道:“與你何干?”
牧倉啞然。
他是知道自己這位小師叔的脾氣的,那尸古帝瞇眼望向那道御劍身影。
此人雖然看上去邋遢落魄,可能夠御劍而行,便已經(jīng)是一種無聲的象征。
世間習(xí)劍之輩多如牛毛,可真正能夠登堂入室的,少之又少。
這些登堂入室之人中,能夠做到御劍而行的,更是寥寥無幾。
這位牧倉口中的小師叔別看只是返虛境巔峰,可他的殺力之高,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達(dá)到了通玄的地步。
否則也不可能一劍逼退尸古帝。
只不過為何遲遲不曾跨出這最后一步,真真正正的躋身通玄,那便不得而知了。
牧倉猶豫片刻,說道:“小師叔,這神帝傳承我本就無甚興趣,但是我想請小師叔救我的朋友!”
此刻皇城中的活人就這么幾個(gè),牧倉所說的朋友是誰,想必已經(jīng)不而喻。
那道御劍身影扭頭看了洛毅一眼,視線在他身上停頓了片刻,隨后很是干脆的搖頭道:“救不了?!?
牧倉一愣,“為何救不了?”
此人簡意賅道:“他命數(shù)將近,今天誰也救不了他。”
牧倉怔在了原地。
洛毅倒是神情自若,這種話,他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遍了。
“謝前輩一劍之恩,不過晚輩是否命數(shù)將盡,恐怕前輩說了不算數(shù)?!?
那人壓根就沒再搭理洛毅,或許,在他眼里洛毅只不過就是一個(gè)自命不凡的天才。
可是這種自命不凡的天才,他見得多了。
自己又何曾不是呢?
只不過洛毅這句話,似乎讓他記起了以往的某些事,他破天荒的與洛毅多說了幾句。
“你也用劍,你我二人算是半個(gè)同道中人?!?
“我原本不喜歡和將死之人多,但是你剛才的那句話,我曾經(jīng)也說過?!?
“罷了,多說無益。”
“劍生雙刃,一刃殺敵,一刃傷己?!?
“用劍之人,終究會自傷,即便你再強(qiáng),終有一天也會傷到你身邊的人?!?
此人仰頭喝了一口酒,似乎自嘲一笑。
“這是劍的宿命?!?
他又望向牧倉:“走了,在我身后還有不少老家伙,不到半炷香就會來到此處?!?
“人太多,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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