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似笑非笑地盯著蕓娘,問道:“本王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
你怎知自己來見本王不是自投羅網(wǎng),撬開你的嘴并不難?!?
說到這里,寧宸指了指馮奇正和潘玉成,“他們可都是監(jiān)察司的金衣,審訊最是拿手,你的嘴就算再嚴(yán)絲合縫,他們也能撬開?!?
潘玉成側(cè)目,這話聽著怎么怪怪的?
蕓娘臉色發(fā)白,但卻笑著說道:“民婦既然來找王爺,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很清楚,在王爺面前,我卑賤如螻蟻,王爺點(diǎn)個頭便能讓我粉身碎骨。
可我所求,只不過是想為自己的孩子報仇,然后遠(yuǎn)離是非,好好生活,這過分嗎?”
寧宸眸光微閃,“好,本王答應(yīng)你!”
蕓娘眼神微微一亮,“王爺身份貴重,一九鼎,民婦相信你,也請在場的諸位將軍為民婦作證?!?
寧宸扯了扯嘴角,這個蕓娘的確聰明。
讓在場的人為他作證,其實(shí)是一種變相的威脅。
如果他寧宸而無信,以后還怎么帶兵,誰會追隨一個食而肥的人?
寧宸瞇起眼睛盯著她,“你的確有些手段,但張?zhí)靷惡涂迪鲆膊簧?,他們?nèi)缃駷榱嘶蠲裁词露甲龅贸鰜?,怎么會將自己的藏身之處告訴你?”
蕓娘道:“他們沒有告訴民婦,是民婦暗中跟蹤,找到了他們?!?
寧宸冷笑一聲,“本王麾下這么多人,這么多天沒找到他們,你是怎么找到的?難道你一個人抵得上千軍萬馬?”
蕓娘嬌聲道:“王爺破城的當(dāng)天晚上,四方城門封鎖,張?zhí)靷惡涂迪鲆庾R到大勢已去,所以解散手下,各自蟄伏。
民婦當(dāng)時暗中跟蹤張?zhí)靷?,發(fā)現(xiàn)了他的藏身之處。
后來,經(jīng)過數(shù)日暗中打探,加上對康霄的了解,順利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
寧宸低頭看著她,“蕓娘,若你敢騙本王,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蕓娘急忙道:“民婦不敢,民婦現(xiàn)在就可以帶王爺去抓人?!?
潘玉成站了出來,“王爺,我去吧,保證把人帶回來?!?
馮奇正道:“我也去!”
寧宸笑著擺擺手,“一起吧,康霄可是超品高手,本王親自前往?!?
話落,看向蕓娘,“你說知道康霄和張?zhí)靷惖牟厣碇?,他們身邊有多少護(hù)衛(wèi)?”
蕓娘道:“康霄孤身一人,張?zhí)靷惿磉呌形辶鶄€護(hù)衛(wèi)?!?
寧宸微微點(diǎn)頭,道:“袁龍,調(diào)兩百名寧安軍?!?
“是!”
......
半個時辰后,蕓娘帶著寧宸來到了北城。
北城最邊上有座破廟。
廟門口的石階上,屋檐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fā)的乞丐東倒西歪的坐著曬太陽。
張?zhí)靷愄拥綎|境后,為禍一方,東境各州縣,最不缺的就是乞丐。
光是一個襄州,城中的乞丐怕是就有數(shù)千人。
他們眼神麻木,申請呆滯。
如今已是深秋,天氣越來越冷。
這些人都活不過這個冬天。
在這個世界,凍死的人遠(yuǎn)比餓死的人多。
棉襖在這個世界是硬通貨,夏天當(dāng)?shù)?,冬天再贖回來,這種事比比皆是。
玄帝執(zhí)政時,大玄興盛,海晏河清,大玄幾乎沒有餓死的百姓。
這才是一個皇帝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