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屏幕,食指微微發(fā)顫:“這個人……”
“怎么了?”
她驚訝地睜大眼:“好像魏進?。 ?
許淮頌并沒有跟魏進正面接觸過,研究這些舊照片的時候,也沒太注意無關(guān)人士。
他問:“你確定?”
阮喻重新看向電腦屏幕,歪著頭仔細(xì)辨認(rèn)了下:“像素不夠高,不好確定,但真的好像,特別是眼睛……不過真要是魏進,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有沒有辦法查他學(xué)籍?”
像魏進這樣的人,信息保密工作一定非常到位,警方正因為涉毒問題暗中摸他底細(xì),如果許淮頌以私人名義直接查他,容易打草驚蛇。
他想了想,翻開手機通訊錄:“我爸那里有可靠的關(guān)系能用?!闭f著打了幾個電話。
半個鐘頭后,魏進的學(xué)籍信息被發(fā)送到了他的郵箱。
阮喻坐在他旁邊,眼睛一眨不??粗募螺d進程,直到pdf跳出來,她一把揪緊了許淮頌的袖口。
真是蘇商大畢業(yè)的,還跟江易同系同屆。
阮喻霎時起了層雞皮疙瘩,抱著他胳膊說:“這說明什么?”
許淮頌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說明什么?!?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十年舊案,真兇至今沒有落網(wǎng)。而魏進當(dāng)晚也在場,且年齡、身材都與江易相似。
可是一個可能存在吸-毒史、強-奸史的人,一定會殺人嗎?當(dāng)然不一定。
當(dāng)年的魏進并沒有出現(xiàn)在嫌疑人名單里,就說明他被警方排除了作案的可能。
阮喻也明白這個道理,光憑她帶有個人主觀感**彩的臆想,警方不可能重新把魏進列為嫌疑人。
真要這樣,中國得有一億個警察才忙得過來。
但是:“方警官不是在調(diào)查魏進嗎?把這事跟他說說,萬一順帶查到什么線索呢?”
許淮頌搖搖頭:“先不說你指控魏進的想法多虛無縹緲,江易案發(fā)生在十年前的蘇市,跨省辦案、舊案重翻都需要條件,這個‘順帶’很難。十年前,距離線索和真相最近的警察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能找到什么?現(xiàn)在唯一的突破口,只有警方的緝毒行動。”
阮喻點點頭:“那他們查得怎么樣了?”
許淮頌畢竟不是警察,也不清楚太多內(nèi)幕:“應(yīng)該是懷疑魏進背后存在毒-品組織,在一步步暗摸。聽說他前兩天去了越南,接下來又預(yù)定了美國拉斯維加斯的行程,跨境追蹤非常難,又要秘密進行,進展沒那么快?!?
不過,幸好魏進是這種“干大事”的人,才沒屑于把孫妙含放在眼里,連帶也不在意阮喻。
在警方的建議下,孫妙含已經(jīng)離開杭市,假裝息事寧人,而阮喻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跟她一樣若無其事。
只有這樣,魏進才不會起疑,警方的調(diào)查才能緩步推進。
許淮頌在電腦上,把周俊案、魏進案、江易案羅列在一起,來回滑動了光標(biāo),又把相關(guān)圖片看了幾遍。
阮喻在旁邊一瞄一瞄,像看恐怖片一樣,害怕歸害怕,又忍不住好奇想瞅。
注意到她的目光,許淮頌移開電腦:“別瞎看,等會兒又喊睡不著,去洗澡。”
她“哦”一聲,起身走開幾步,又回頭把包里的耳機拿出來,插上手機,調(diào)好音量,放了一首歌,設(shè)定單曲循環(huán)。
許淮頌看看她:“做什么?”
她“呵呵”一笑:“給你聽會兒歌?!闭f著把耳塞輕輕塞進他耳朵。
許淮頌看了眼浴室,笑了笑,在心里嘆口氣。
也好。
五首歌的時間后,阮喻出來了。
許淮頌闔上電腦,把她趕進被窩,然后關(guān)了燈。
阮喻和衣躺下去,剛躺平,忽然驚叫一聲。
人嚇人嚇?biāo)廊?,剛碰到床沿的許淮頌一個趔趄。
“怎么了?”他問。
她拍拍胸脯,后怕地說:“我忘了頭頂有鏡子,看到人影嚇一跳……”又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眼,看得一身汗毛倒豎,側(cè)身把頭埋進枕頭,“這是什么反人類的設(shè)計啊!”
許淮頌掀開被子上來:“剛才不還說唯美?”說著把她腦袋扳回來,“外面的枕頭不干凈,別悶著?!?
阮喻又瞥了一眼頭頂:“可是這樣我睡不著,我滿腦子都是……”他電腦里的案件照。
“剛才跟你說了別看?!痹S淮頌嘆口氣,把她搬進自己懷里,“那你埋著我,行了吧?”
許淮頌生平第一次知道,情趣酒店可以睡成鬼屋。
一整晚,阮喻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不是把他當(dāng)男人,而是把他當(dāng)驅(qū)鬼符。
熬到天亮,繃了一夜的許淮頌輕輕搬開她的手腳,準(zhǔn)備下床。
結(jié)果她迷迷糊糊又纏了回來。
他忍無可忍去捏她臉,把她捏醒了。
阮喻皺著眉頭揉揉眼,還一臉無辜:“你干嘛……”說著伸展了一下腿。
許淮頌一把擋住她膝蓋,咬牙說:“別亂動。”
阮喻猛一個醍醐灌頂,呆了呆,一點點避讓開了去。
許淮頌低咳一聲,下床進了浴室,十五分鐘嘩啦啦的水聲過后,他回來了,把悶在被子里,捂著雙耳的阮喻扒出被窩:“睡夠了嗎?”
她紅著臉“嗯”了一聲。
“那換我睡了,你下床去玩會兒?!?
她“哦”一聲,爬下床又回頭,湊過去問:“你是不是整晚沒睡啊?”
許淮頌瞥瞥她,沒說話。
她咬咬唇:“我錯了……”
他伸手揉揉她耳朵:“欠著,以后好好罰?!?
作者有話要說:阮阮:你干嘛……
頌頌:再不去干嘛就要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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