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他和劉茂都認為這是被告的托詞,為盡快恢復(fù)阮喻的名譽,急于求成,沒作其他設(shè)想,因此錯放了真正的幕后推手。
從岑氏集團出來后,許淮頌開著車一路無話。
阮喻看看他:“沒關(guān)系啊,你也說過律師又不是神,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不晚,倒是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魏進這些年犯的事絕對不止一樁兩件,但他鉆慣了法律的空子,強-奸未遂罪和非法持有毒-品罪對他來講都無關(guān)痛癢,更不用說購買熱搜這種小兒科?!?
確實。別說依照阮喻現(xiàn)在跟寰視的關(guān)系,不適合把事情鬧大。就算提起訴訟,一筆賠償金對他來講又算得了什么?
“那就看他繼續(xù)逍遙法外嗎?”
許淮頌搖搖頭:“蛇打七寸,我請警方申請秘密調(diào)查,就是為了抓他七寸。這樣的人底細多半不干凈,毒-品總有交易來源,如果能夠證明不止是非法持有毒-品罪,而是非法運輸甚至販賣毒-品罪,那么,再大的靠山也壓不住他了?!?
阮喻點點頭。
“只是這樣一來,投資人落網(wǎng),你電影的進程也會受到波及,很可能面臨夭折風(fēng)險?!?
“這有什么,為民除害比什么都重要!”
看她一副女英雄的樣子,許淮頌笑了笑,過了會兒說:“你之前不是問我,那天跟李識燦去干什么了嗎?”
阮喻瞥瞥他:“終于肯說啦?”
“我當(dāng)時不清楚寰視的全盤打算,但對李識燦當(dāng)選男主角這件事一直有疑慮:為什么剛好就是他?!?
“他頻頻成為話題人員,我懷疑寰視可能在電影上映前夕挖掘你和他,還有岑思思背后的關(guān)系,借機炒熱度,所以那天跟他商量了一個預(yù)警方案?!?
“什么方案???”
許淮頌彎了彎嘴角:“按魏進現(xiàn)在的情況看,可能用不上了?!?
“所以你不打算說了?”
“嗯。”
阮喻深吸一口氣,鼓著嘴說:“那你還不如不提這茬呢!”
恰好紅燈時間,許淮頌騰出一只手揉她頭發(fā):“我這次在國內(nèi)能待一個多月,除了跟進警方調(diào)查魏進底細以外,主要是辦周俊的案子,其他時間都可以陪你?!?
阮喻低低“哼”出一聲來:“那你的法考呢?今年改革第一年,題型都調(diào)整了,剛好被你趕上?!?
許淮頌一噎:“我在復(fù)習(xí)。”
“嘖,真可憐,還是別談戀愛啦,好好刷題吧,沒考過就接不了案子,接不了案子就是無業(yè)游民,還得我拿稿費養(yǎng)你呢?!?
許淮頌手一移,滑到她腦門前,一個敲板栗的預(yù)警動作。
她縮了一下脖子:“哇,律師犯罪啦!”
許淮頌笑出聲,改拿拇指在她額前撫了撫。
阮喻拿兩只手抓著他一只,放在手心里說:“你剛才說,一個月后又要走?”
“差不多?!?
她“哦”了聲,放開他,拿出手機悄悄百度:辦護照所需材料及注意事項。
百度一路,阮喻大致心理有數(shù)了,回家后就催著許淮頌復(fù)習(xí)。
許淮頌被她拖著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一堆憲法、民法、商法、刑法、經(jīng)濟法、國際法不說話。
阮喻饒有興趣地翻了幾本,咕噥:“我都快不認識‘法’字了……要不咱們還是先做套模擬題?”
“哦?!?
她翻開一本《法考七十天沖刺卷》,看里面空白一片,問他:“一到十選個數(shù)字?”
“七?!?
她翻到第七套,把筆遞給他,打開手機時鐘:“來,第七套第三卷,開始吧,給你計時。”
許淮頌嘆口氣,開始做題,半小時后,皺著眉頭把手伸向了商法書。
阮喻一把攔住他:“哎?你怎么做題還翻書呢,考試了誰給你翻?”
許淮頌底氣不太足:“這跟美國的法律體系相差太大了,我還沒背過商法。”
“模擬考檢測的就是你當(dāng)下的真實水準,不會就是不會,有什么好逃避的呀。”
許淮頌咬著牙縮回了手,繼續(xù)做題。
阮喻摸摸他頭發(fā):“考過九十分有獎勵?!?
許淮頌偏頭:“獎勵什么?”
“考完再說?!?
許淮頌垂下眼,決定埋頭蒙題。
三短一長選最長,三長一短選最短,兩短兩長就選b,參差不齊就選c。
做到快結(jié)束的時候,阮喻聽見他開始頻繁咳嗽。
“嗓子不舒服???”
“嗯?!?
“那我去給你倒杯水?!?
她說著站起身來。
許淮頌飛快翻到冊子答案區(qū),正找著第七套第三卷,忽然聽見一聲冷冷的——“許同學(xué)?!?
他頓住動作,抬起眼來。
阮喻拿著個空杯子倚在廚房門邊,望著他說:“我就知道是假的,忘了告訴你,我中文系畢業(yè)后考過教師資格證,對你這樣的作弊份子,心里門清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頌頌:太難了,九十分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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