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可嘆有人想走卻偏偏走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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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金剛?cè)Ξ?dāng)沒有外力入侵的時候,總是顯得那樣的溫柔。易天行坐在這圈子高高的頂端,感受著臀下軟綿綿的彈力,縱使看著自己身下是一片空氣,卻總感覺自己像是坐在一個超大號的汽球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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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寺的僧人們終于被嗚咽著的胡琴聲,被嘶吼著的爛歌聲震醒過來,紛紛擠到后園的門外,看著“易護(hù)法”一個人坐在夜空之中發(fā)著瘋癲,一輪大的耀眼的月兒襯在他身后的夜色背景中,顯得那樣的不協(xié)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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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陋但可愛的et坐在自行車前筐里飛越月亮那叫構(gòu)圖之美,平常卻煩人的小易坐在淡青色圈頂背靠月色那叫“相映成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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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人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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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蠢貨!給俺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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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舍里暴出一聲極不耐煩的怒喝,金剛伏魔圈都被這一聲喝震的抖了起來,易天行臀尖和那道淡青色的力量面稍一離開,便失了平衡,哇呀呀叫喚著,便沿著無形的圓弧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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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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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的狼狽,易天行爬起身來卻是笑嘻嘻的。以他如今的身手,要摔的這么狼狽可真不容易,不過為了讓茅舍里那位師傅大人能夠稍平怒氣,這般作戲也是必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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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師傅大人開了金口,便知道老人家的小性子也使得差不多了,易天行將二胡扔給第二次被人吵醒的可憐的葉相僧,嘻嘻笑著自去尋了間禪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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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多時,一道朱紅色的火影也鉆進(jìn)了這間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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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老往我胸口鉆!”讓僧人們憤怒了一整夜的小易也開始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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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清早,歸元寺便有客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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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正急著趕回學(xué)??荚?,卻發(fā)現(xiàn)今天的大雄寶殿里比往常要熱鬧許多。有熱鬧,自然就要去看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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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這一看,卻險些看出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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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文還是穿著昨天夜里那身黑色中山裝,肩頭還是別著那枚晾衣夾子,只是臉色有些發(fā)白,看樣子內(nèi)傷還沒有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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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本欲偷窺便走,沒料到卻是這個六處的主任,一個激零便轉(zhuǎn)身欲走,不料卻被德高望重的斌苦主持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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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護(hù)法,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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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文看見他微微一笑,卻是沒有說些什么,就像昨夜長街上金蓮對黑棋的那場道術(shù)激斗未曾發(fā)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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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苦大師,晚輩奉令前來省城六處上任,今后還要請大師多多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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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兄何必客氣,如今世事太平,正是浩然天護(hù)持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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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大師客氣了?!敝芤菸囊贿厬?yīng)著,一邊卻看著被斌苦大師恭恭敬敬請到首位坐著的易天行,他今日來歸元寺一方面想修補(bǔ)前些日子佛道兩派之間發(fā)生的一些沖突縫隙,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到省城六處就職,自然要和省城這些山門打好交道哪料得純屬禮節(jié)性的拜訪,便碰見了昨天那個把自己砸成“豬頭”的可惡少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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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不打算對易天行不利,縱使這時想出氣,看著斌苦大師對這少年都如此恭敬,不免也要猶豫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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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卻是微微笑了起來,心知肚明斌苦和尚之所以把自己擺在香案上,一是要借此向浩然天,也就是六處表明易天行在佛宗的地位,讓對方不好胡亂動手,另一方面就是昨夜與易天行說過的,“正大光明”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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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找俺們麻煩嗎?成,現(xiàn)在我人就在你面前,是拳頭說話,還是用說話當(dāng)拳頭,你自個兒慢慢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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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文看了他兩眼,露出那絲宛若千古不變的童真笑容道:“易兄,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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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看見他的乖巧笑容便覺著有些嗝應(yīng),打了個寒顫,苦笑道:“有話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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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文盤桓少許,忽然想了個由頭,裝作詫異問道:“易兄可知道有位姓邢的老人如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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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歸元寺里?!币滋煨邢裥W(xué)生一樣快速而又準(zhǔn)確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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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文萬萬想不到這少年竟然承認(rèn)的如此光明磊落,或者說恬不知恥,一時愣在當(dāng)?shù)兀肷魏蠓皆G訥道:“私自囚禁公民,這是違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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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一直注意著他的面部表情,此時終于相信這廝比秦梓兒要好對付多了,呵呵一笑道:“哪兒能啊?老邢昨夜忽然頓悟,便想來寺中禮佛,不料一睹佛像尊嚴(yán),便心生安樂,將通大道,就不肯走了,唉”他扼腕嘆道:“昨夜我勸了他許久,不料他竟愿將余生常伴青燈古佛之側(cè),像這樣的虔誠信徒,如今可不多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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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弊腳且荒誕的借口,自然無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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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文皺眉道:“我能見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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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苦大師微笑著,白眉輕飄著,一心無礙地看著易天行怎么應(yīng)付代表著政府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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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币滋煨心樕下冻鰺o辜神情,“修行首重修心,我佛雖然慈悲,奈何邢居士竟是為了六根清凈,不肯見客,先前刷牙的時候我還想招呼他一道同去茅廁,誰知他見著我了便破口大罵,說了阻了他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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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牛二的借口,偏生還沒有什么辦法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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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周逸文開始積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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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易天行問的還十分認(rèn)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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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夜連傷四命,這又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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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币滋煨幸荒樥龤?,“若有證據(jù),我和你法*見。如果沒有,只是你想找我麻煩,那咱們尋個清凈點兒的地方單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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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牛二還無賴的,就是一個會放火會打架很厲害的金剛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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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周逸文從惱怒無奈的情緒中擺脫出來,他眉梢一挑,笑咪咪地說道:“我還有事兒,先去忙了,周主任你在寺里多玩會兒,這兒羅漢像挺多的,慢慢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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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他一拍尊臀,便哼著小曲出了山門,攔上計程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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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的校園,充斥著鍋爐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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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走在省城大學(xué)西區(qū)的道路上,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這是什么事兒?又要開始作學(xué)生了?!鄙矸莸霓D(zhuǎn)換,確實讓他有些頭疼,本來按道理講,他早就應(yīng)該舍了校園里的這一段生活,奈何每個人都是有自己夢想的,而易天行的夢想,最初便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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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看來,這個看似簡單的夢想也漸漸要變成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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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了舊六舍破破爛爛的爛樓,入了睽違已久的二四七號宿舍,并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宿舍里一個人也沒有,應(yīng)該都是去了考場。他從書桌上取出一本嶄新的《美學(xué)原理》,便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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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宿舍到考場還有約摸一公里的路程,就在這段路上,他買了兩個饅頭啃著,一邊用手指頭翻著書頁。到了考場樓下,饅頭啃完了,他這本書也看完了,書里的內(nèi)容也背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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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自得地想道:“前些日子老和半仙們打架,差點兒忘了自己可是個記憶方面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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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了考場,和多日未見的同學(xué)們哈啦了好一陣子,終于等到了考場鈴聲響起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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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呤呤”鈴兒響了,易天行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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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卷的左上方赫然寫著幾個鉛印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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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現(xiàn)代文學(xué)作品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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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愣愣地看著這幾個字,半天后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弄錯了考試的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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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一段路上背完一本書的家伙,卻偏偏忘了考試的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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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自己的腦袋就來了一拳頭:“傻了吧你?昨兒把別人打成豬頭爽吧?今兒你自己就成豬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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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易這輩子都沒作過弊,在嚴(yán)重缺乏經(jīng)驗的背景下,他只好看著考卷上諸如“艾青筆下大堰河形象的性格特征和基本內(nèi)涵”之類的題目手足無措,眼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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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堰河他能背,“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你的被雪壓著的草蓋的墳?zāi)?,你的關(guān)閉了的故居檐頭的枯死的瓦菲,你的被典押了的一丈平方的園地”如果是哄80前的大女生,那他可以張嘴就來,可問題是中文系像這種性格特征和基本內(nèi)涵酸酸的問題,都是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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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精神系魔術(shù)師,所以不知道標(biāo)準(zhǔn)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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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好求助于大學(xué)生備考常用武器: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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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看是一胖男生的蓬蓬亂發(fā),向左看是一個正冥思苦想的游戲狂人,向右看,是一個正咬著筆尖發(fā)愁的可憐女生,向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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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誰誰誰,不要四處張望!”監(jiān)考老師發(fā)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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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苦著臉坐直了身體,下意識地目光一掃,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班上的團(tuán)支書,優(yōu)秀學(xué)生鐘同學(xué),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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