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助理離開之后,兩名武警守在走廊上,蘇韜雖然有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但心里還是挺舒服的。
只要是人,偶爾都會沒有安全感。
蘇韜心和膽雖然比常人要強壯,但他也會有感到心驚肉跳的時候,獨自潛入暗面組織總部,靠的是一口氣,現(xiàn)在仔細一想,不僅有點后怕,還有點后悔,自己未免太沖動魯莽了。
一看到姬湘君出了事,自己就不管不顧,跟個嫩頭青似的。
如果不是江靜、元蘭等人及時馳援,自己現(xiàn)在百分之九十死在那里了。
蘇韜越想越不對勁,難道姬湘君在自己的心里已經(jīng)那么重要了?
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不正是印證了一句話,愿意為她慷慨赴死嗎?
蘇韜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努力告訴自己,姬湘君不過是自己的生活助理,自己關(guān)心她、解救她,是處于道義,如果換做其他人,自己也會這么做。
蘇韜看過這么一句話,真正胸懷寬廣之人,厚待的不僅是自己和親人,在有能力的前提下,還有福澤周圍的人,給他們遮風擋雨。這樣才能有更多的滿足感。
姬湘君之所以被掠走,是因為她是蘇韜的生活助理,蘇韜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也有必須救她的理由。
再換個角度來看,他倆是主仆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了情分在內(nèi),那就不能見死不救。
門外傳來爭執(zhí)的聲音,蘇韜聽到動靜過去打開門,卻見姬湘君被那兩名武警給攔住。
蘇韜連忙解釋道:“她是我的生活助理,讓她進來吧!”
兩名武警對視了一眼,均暗自感慨蘇韜還真是艷福不淺,生活助理長得還真漂亮。
蘇韜關(guān)上門,解釋道:“剛才大使館來了人,分配了兩名武警保護我們的安全。所以你不用害怕了。”
姬湘君連忙搖頭,“我不是因為害怕才過來找你,剛才你受了傷,我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比如上藥……”
姬湘君目光落在蘇韜的腿上,繃帶是嶄新的,自己似乎來遲了一步。
蘇韜淡淡一笑,暗忖姬湘君還是挺有心的,“別忘了,我是一名大夫,治療這點小外傷不在話下?!?
姬湘君笑道:“你是高明的醫(yī)生不假,治療別人沒問題,但治療自己總會遇到麻煩,比如你后背如果有傷,想要上藥就難了吧。”
蘇韜想了想,笑著點頭道:“說得很有道理,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變聰明了?”
姬湘君微微一愣,壓低聲音,笑道:“我本來就很聰明,只不過你沒發(fā)現(xiàn)而已?”
蘇韜暗嘆了口氣,姬湘君說得這話不假,如果對一個人有偏見,會帶有色眼鏡審判她的每個行為,聰明會變成狡猾,善意也會變成動機不純。
姬湘君見蘇韜突然沉默不說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疑惑道:“怎么盯著我看,卻不說話,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蘇韜苦笑,很嚴肅地說道:“我想跟你真誠的道個歉,以前我對你的態(tài)度語氣很不好?!?
姬湘君心里有些慌,面紅耳赤地搖頭道:“其實你以前批評我,都是有道理的,我事情沒做好,你才會跟我發(fā)脾氣。”
蘇韜微笑道:“就算是你事情辦砸了,那也不應該發(fā)火。一個男人對女人胡亂發(fā)泄情緒,是一件很糟糕透頂?shù)氖虑?。?
姬湘君低下頭,突然鼻子有點發(fā)酸,回想過去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她的確很多次受到了蘇韜很嚴重的打擊。姬湘君是一個有獨立主見,具備很強自尊心的女孩,那么多委屈,都硬生生地吞進肚子里,因為她需要回報蘇韜的恩情。
姬湘君發(fā)現(xiàn)眼前多了一張紙巾,卻是蘇韜遞過來的。蘇韜面帶尷尬的笑容,這家伙肯定在懊悔以前的行為吧?
姬湘君接過紙巾,擦拭眼角,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你能接納我,那么我以前受過的委屈,就完全值得了。不過,我希望你以后還是跟以前一樣,如果心情不好,想要發(fā)泄的話,盡管拿我作為宣泄的對象。”
蘇韜啞然失笑,驚訝道:“原來你喜歡當撒氣包?”
姬湘君眸光流轉(zhuǎn),因為淚水還在眼眶,所以顯得格外嫵媚多情,她驚鴻般瞥了蘇韜一眼,沒好氣道:“我才沒那么喜歡受虐。人一般只會對自己最親近的人發(fā)脾氣。你平時工作壓力那么大,經(jīng)常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如果沒有發(fā)泄的渠道,沒有宣泄的對象,久而久之,你應該會生病吧?”
蘇韜微微一愣,姬湘君不僅智商不錯,情商其實也很高。他暗自琢磨,應該是跟著自己久了,耳濡目染,從自己身上偷師不少。
蘇韜笑著打趣道:“你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以后我罵你,你就當做是愛你;打你,你就當做是疼你?!?
姬湘君面色泛紅,連忙道:“我們得約定好,每個月只能罵我一次,兩個月打我一次。如果頻次太多,我怕我會忍受不了,會跑掉。”
蘇韜琢磨著兩人的對話,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感覺這個約定有點古怪,搞得我是一個喜歡虐待人的變態(tài)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