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子彈打在樹上,胳膊粗的樹干直接被打碎,蘇韜一個翻滾躲過彈雨沖出了危險地帶。不遠處的楊雄驚出一身冷汗,等蘇韜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才松了口氣。
宋強打出一枚子彈,感慨道:“蘇神醫(yī)是真英雄?!?
望了一眼宋強,楊雄好奇道:“怎么會有這個感慨?”
宋強笑道:“他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戰(zhàn)斗是為了自己求生,他戰(zhàn)斗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著?!?
“媽的,你怎么變成哲學家了?”楊雄沒好氣地白了宋強一眼,“還是注意力集中一點,爭取多干掉幾個人吧!”
宋強苦笑道:“終于知道什么叫做高手了。打了半天,一個人都沒干掉,而我們這邊稍不注意,就有人中彈,夸克雷特果然厲害。”
老六踹了宋強的屁股一腳,沒好氣道:“別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平均每個人干掉四到五個,這場戰(zhàn)斗就勝利了?!?
宋強很嚴肅地點了點頭,“行啊,咱們現(xiàn)在開始打賭,誰先干掉五個人,那誰就贏了?!?
“賭注是什么?”雖然身處戰(zhàn)火之中,兩個人都非常興奮,亡命之徒的性格展現(xiàn)無遺。
“如果我贏了,等返回島國,日常所有開銷都你來負擔?!彼螐娦判氖愕卣f道。
“就賭這個?”老六拼命地打掉一梭子彈,“行啊,沒問題!”
夸克雷特有點意外,因為剛剛過去的幾分鐘,對方的火力突然增強,幾乎要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幸好有一個小隊及時趕到,從右側(cè)牽制住了部分火力,不然自己這邊肯定攔不住。
“其他幾個小隊,還有多久才能趕到?”夸克雷特沉聲詢問身邊的下屬。
“還得幾分鐘吧?”下屬連忙匯報道。
“讓他們抓緊時間?!笨淇死滋乜傆X得哪個地方不對勁。
槍聲爆豆一般,彈雨籠罩住視野,楊雄這邊又一人挨了一顆子彈,他是冰島人,壯得像頭熊,九毫米子彈打在身上跟沒事一般,繼續(xù)往槍膛里裝填著子彈,在移動過程中又挨了一顆子彈,打在腿上,當場栽倒在地,咒罵不已。
“對面抬出了一架重機槍?!庇^察員焦急地與楊雄匯報,望遠鏡視野中多了一個兩米多高的壯漢,將一挺勃朗寧重機槍扛了出來,這在戰(zhàn)場上是收割武器,使用12.7毫米彈藥,子彈殺傷力巨大,能把人攔腰打斷,一般是軍隊用來對付直升機和輕型裝甲車的,用來打這種小規(guī)模的陣地戰(zhàn)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那個壯漢迅速打開了旁邊的鐵制彈藥箱,從里面扯出彈鏈來,巨大的子彈如同一顆顆小胡蘿卜。
楊雄通過對講機,焦急地問道:“歐文,你現(xiàn)在能干掉對面的重機槍手嗎?”
歐文虛弱地說道:“頭兒,我可以試一試?!?
楊雄沉默片刻,嘆氣道:“算了,暫時不要冒生命危險。蘇韜去找你的對手,那個潛藏在暗處的在狙擊手了。等干掉了那個狙擊手,你才能加入戰(zhàn)團。”
歐文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盯死,若是貿(mào)然出擊,不僅無法起到支援的作用,還會白白獻出生命。
重機槍已經(jīng)開始發(fā)威,咚咚咚的聲音震耳欲聾,膛口的焰火,像過年時的煙花,碩大的子彈殼和斷裂的金屬彈鏈碎片到處橫飛,那壯漢雙手握槍,巨大的后坐力震得他腮幫子都在抖,若是換成一般人,根本控制不住這可怕的收割機器,十幾發(fā)子彈打過去,給楊雄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12.7毫米的大口徑彈藥,挨上一發(fā)就得玩完。
“我跟他拼了!”老六體內(nèi)的野性被刺激起來,他拿著沖鋒槍狠狠地射出一串子彈。
“趴下,蠢貨!”楊雄連忙將老六給摁倒在地。
老六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面頰,涼颼颼的感覺,伸手一看,鮮血淋漓,一只耳朵還被打沒了。如果不是剛才楊雄反應(yīng)迅速,腦袋就會被打炸了。
這就戰(zhàn)場的殘酷,子彈是躲不掉的,能不能活下來,完全要看上天的眷顧。
老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口中罵罵咧咧,“娘的,爺跟他們拼了?!?
楊雄用一塊布死命地摁住老六的耳朵,用強壓法止血,大聲道:“冷靜一點?!?
宋強見老六豁出老命,眼睛一紅,拿著手里的槍,口中狂吼,也開始拼命,在他倆的帶動下,拉蒂爾、觀察員還有冰島人,也開始猛烈回擊,打退了從四周包圍而來的支援小隊。
不過,楊雄知道此刻是強弩之末。
“值得敬佩的對手!”夸克雷特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他擅長以少勝多,如今以五倍的優(yōu)勢,卻打得這么慘烈,實在意外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