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謝暢帶著小弟離開會所之后,警車從角落里駛出,停在會所正門口,從車內(nèi)走出兩名民警。年輕的民警憤怒地說道:“咱們是不是來遲了?”
經(jīng)驗豐富的老民警在年輕民警肩膀上輕輕地按了按,道:“如果我們當(dāng)時沖出來,你覺得后果是怎樣的?他們會因為我們兩個人,然后離去嗎?”
年輕民警面色凝重道:“這幫人是什么人,實在太囂張了?!?
老民警道:“我們得罪不起的人。不過,他們做事一般有分寸,尤其今天鬧出這么大的聲勢,絕對不會明目張膽地觸犯法律。咱們進去看看吧。”
等走入會所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一片狼藉,前臺的女服務(wù)員見警察來了,哭著抱怨道:“人都走了,你們才來,是故意的吧?”
年輕民警面皮子薄,尷尬的咳嗽一聲。
老民警卻是經(jīng)驗豐富,不悅道:“剛才外面那么多車輛,那么多人,全部堵在外面,我們能進來嗎?”
女服務(wù)員見門口匆匆走來一人,道:“我們老板來了。”
老民警朝喬老板走了過去,正準備開口說話,喬老板連忙擺了擺手,皺眉道:“今晚的事情,不用你們插手,我已經(jīng)跟你們局長說過,大事化小吧。”
年輕民警剛準備說什么,老民警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之后,嗯了兩聲,與年輕民警道:“走吧,上面打來電話,讓我們先離開?!?
年輕民警憋了一股氣,只能跟著老民警出了會所。等上了警車之后,老民警嘆氣道:“我知道你年輕氣盛,想體現(xiàn)自己的工作價值,但這世界你比想象得要更加復(fù)雜?;厝ブ螅医o你看一份資料,了解一下雪豹是什么人。”
年輕民警哼了一聲,道:“我聽過雪豹的名字,不就是江湖老大嗎?”
老民警道:“地下世界很混亂,牽扯的關(guān)系更是深不見底。雪豹謝暢雖說惡名在外,但為人還算仗義,處理問題很聰明,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今天雖然弄了這么一出,但并沒有鬧出人命。你難道因為這點小事,就將他逮捕起來?”
年輕民警怒道:“可是他們砸了那個會所?!?
老民警道:“喬萬也是道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砸得是他的場子,他都不心疼,不愿意把事情激化,咱們就更不好辦了。”
年輕民警氣憤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將雪豹抓起來!”
老民警哈哈大笑兩聲,道:“有這個壯志雄心還是挺不錯的。不過,你還是太年輕,雪豹這人是好是壞,你暫時看不懂?!?
年輕民警道:“你都說是江湖大哥了,肯定雙手骯臟,沾滿了鮮血?!?
老民警感慨道:“水至清則無魚。城市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如果沒有江湖老大維護地下世界的秩序,城市還不知道亂成什么樣子呢。”
年輕民警還想繼續(xù)說什么,突然有點詞窮,今天的遭遇,的確讓他對自己的工作,還有世界的真實一面有了重新認識。
喬萬來到包廂,見到貝環(huán)宇,也是一陣惡心,他連忙吩咐一名男員工,幫貝環(huán)宇洗干凈。
等貝環(huán)宇重新?lián)Q上干凈的衣服,整個人還是懵的。
喬萬嘆了口氣,疑惑道:“你怎么會惹上雪豹呢?”
“他是我的殺父仇人。”貝環(huán)宇神情有些木訥地說道。
喬萬現(xiàn)在對貝環(huán)宇說話這么客氣,是因為貝環(huán)宇是自己會所級別很高的會員,每年在會所消費近百萬。
喬萬很認真地說道:“貝總,等會我讓人把你今年會員卡上的錢算清楚,除去今年的所有消費,將余款全部退還給你。”
貝環(huán)宇皺了皺眉,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喬萬攤開手,苦笑道:“你也看到了,因為你的緣故,會所現(xiàn)在變成了這副樣子。我老喬也不是怕事的人,按理說你是我會所的會員,遇到這種困難,有義務(wù)幫你出頭。但對方可是雪豹,他可是白鶴市江湖第一人。如果是一般的恩怨,我賣個臉,或許還有辦法讓你們握手和。但這可是殺父之仇,我自忖沒這個本事化解。”
貝環(huán)宇用力地擺了擺手,冷笑道:“都說你喬萬義薄云天,不過也是個趨炎附勢,膽小怕事的人。算我白交了你這么一個朋友?!?
畢,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公關(guān)經(jīng)理猶豫了一番,趕緊過去輔助他,被他一把給推開,怒道:“馬蒂,剛才竟然嫌我臟,你這個萬人開的公交車,我還嫌你呢。”
公關(guān)經(jīng)理呆若木雞,站在原地,喬萬搖了搖頭,自自語道:“這貝環(huán)宇精神怕是有點不正常了?!?
受到剛才那番凌辱和刺激,貝環(huán)宇還能保持如常,那就見鬼了。
貝環(huán)宇似乎忘記自己今天喝了酒,來到停車場,直接開著自己的那輛奔馳車離開,留下了公關(guān)經(jīng)理獨自一人站在大馬路上吹冷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