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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小說網(wǎng) > 我有一個秘密 > 69.他們沒有臉

69.他們沒有臉

黃單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手里還抱著最后一箱子啤酒。

他看一眼大爺,對方依舊在嘮叨,嘴邊的那根煙才燃了個頭,離屁股還有點(diǎn)遠(yuǎn)。

大爺看黃單人沒動,以為是搬吃力了,就趕忙過去接手,“小伙子,我來吧,哎呀,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要搬到什么時候?!?

黃單垂下手,“沒事的?!?

大爺咦了聲,邪了門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這小伙子身上就多了一種悲傷的東西?

把那箱子啤酒堆放到小推車上頭,大爺關(guān)心的問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了?”

黃單說,“是啊,想起了難過的事?!?

大爺把煙掐滅了,他嘆口氣,臉上全是歲月打磨過的痕跡,“既然難過,那就不要去想了,這人啊,天天都有雜七雜八是事,多著呢,你可以挑一些開心的想?!?

黃單只是抿了抿嘴,沒有說什么。

他不能不去想,因為那件事歷歷在目,先是一陣斷骨碎肉的劇痛,然后是刺耳的急剎車聲,后面是人群的驚叫,大片的血霧……

一切都在眼前回放,鏡頭拉的很慢很慢。

黃單捏了捏手指,死之前沒能再看到男人一眼,來不及住進(jìn)他們的家里面,他的眉心蹙了起來,好難過啊。

大爺連著喊了幾聲,滿臉的驚訝,“小伙子,你怎么哭了?”

黃單一愣,他伸手去摸臉,一手的淚水。

自己一直在原地站著,沒有磕到碰到,身上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傷口,怎么會疼哭了?

黃單半響才明白,是他的心在疼。

大爺哎喲一聲,連忙就在外套的口袋里掏掏,結(jié)果只掏出用過的半張紙,他拿干枯臟黑的手捏了一下,就又放回口袋里,“小伙子,你跟爺爺上樓吧,爺爺請你喝茶,上好的龍井,還是別人送的?!?

黃單已經(jīng)從公文包里拿出了帕子。

大爺看小伙子擦臉和手的動作,慢條斯理的,跟電視里的少爺一模一樣。

他上下這一打量,模樣很好,氣質(zhì)更是出挑,就沖小伙子不嫌臟累,上來理他這個老頭子的好心腸,即便真是少爺,也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

黃單怎么擦,眼淚都擦不完,手里的帕子濕了一大塊。

大爺焦急的搓著雙手,“小伙子,你你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越哭越厲害???”

有人從樓道里出來,有人路過,都好奇的往這邊側(cè)目,駐足。

大爺心里記著小伙子的好,不樂意他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就吹胡子瞪眼,“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人哭啊!”

那幾人尷尬的收回視線離開。

黃單哭了好一會兒,他緩了情緒,把帕子疊好收回公文包里,“爺爺,我要回去了?!?

大爺看他那眼睛通紅通紅的,心情似乎很滴落,不放心的說,“你住哪一棟樓啊,要不要爺爺送送你?”

黃單說不用的,他跟大爺告辭,轉(zhuǎn)身往自己的住處走。

大爺搖搖頭,自自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哭的那么傷心……”

黃單穿過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踩上搭在水池上面的木橋,離小廣場中央的噴泉越來越近,然后將其甩在身后,暢通無阻的進(jìn)了樓道里。

兩個電梯前都沒人在等,一個電梯正在往上升,另一個的門是開著的,黃單遲疑了一下抬腳走進(jìn)去。

沒有穿越。

黃單看著數(shù)字從1到2,一個一個的往上蹦,他的太陽穴一抽一抽的,思緒開始奔跑起來。

等到電梯的門開了,一股冷風(fēng)迎面而來,黃單的思緒才驟然回籠,他走出電梯向右拐,站在門口拿鑰匙開門。

鑰匙剛碰到鎖孔,大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玄關(guān)處站著一個男人,他的身形挺拔,五官深邃立體,雙鬢發(fā)白,看不出是什么年紀(jì)。

男人穿著簡單,黑色高領(lǐng)毛衣下的身材健碩,一看就是有在鍛煉,下半身是條休閑長褲,腿長且暗藏力量,他的身前掛著一個大黃鴨圖案的圍裙,和嚴(yán)肅的面龐格格不入。

黃單低頭把皮鞋的鞋底在門口的墊子上蹭了蹭,他記事起就知道自己無父無母,只有一個自稱管家的人照顧著他。

可是黃單對管家的了解接近一無所知,只曉得姓宋,他很小的時候就想叫管家宋叔,也說過不要叫他少爺,對方卻說不能不分上下尊卑。

在黃單的思維尚未完善時,那種等級概念已經(jīng)被灌輸進(jìn)來了。

漸漸長大以后,黃單懂的越來越多,也知道在這個家里,他是執(zhí)行者,管家是服從者。

森嚴(yán)而又忠誠。

宋閔拿走黃單手里的公文包放到鞋柜上面,伸手給他脫掉大衣,“少爺,先去喝口熱湯驅(qū)驅(qū)寒?!?

黃單換上棉拖,邊走邊解西裝的扣子,“不喝了,我進(jìn)房里躺會兒?!?

他推門進(jìn)臥室,把自己摔到柔軟的被子里面,半天都沒動彈。

這真的不是黃單的生活作風(fēng),他每次下班回來,都會脫掉外面的衣褲,洗手洗臉,盡可能的不把灰塵帶進(jìn)家里。

更別說像現(xiàn)在這樣,褲子沒脫,臉沒洗手也沒洗就躺在了床上。

黃單抬起一只手臂,把手搭在眼皮上面,他翻身側(cè)躺著,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叩叩的敲門聲,隨后是宋閔沒多大起伏的聲音,“少爺,出來吃晚飯吧。”

黃單從床上坐起來,他揉了揉額角,沒想到自己竟然睡著了。

晚飯是四菜一湯,和平常一樣的葷素搭配著來。

黃單一個人坐在桌前吃,他的管家在旁邊不遠(yuǎn)站著,以便在他需要的時候,能夠及時上前伺候,這一幕十年如一日的發(fā)生在家里。

等他放下了碗筷,管家才會去吃飯。

宋閔突然出聲,“少爺,您的眼睛怎么會有點(diǎn)發(fā)紅?”

黃單說,“沒休息好?!?

宋閔皺眉,“您早上出門前沒有這癥狀?!?

黃單咀嚼著嘴里的飯菜,聲音模糊不清,“那可能是白天盯著圖紙看久了的原因?!?

宋閔不再開口。

飯桌上只有黃單吃菜喝湯的細(xì)微聲響,他從小養(yǎng)成了很多習(xí)慣,譬如不管是什么時候,身處什么場合跟環(huán)境,吃飯時都會細(xì)嚼慢咽,湯勺碰到碗口發(fā)出清脆聲,或者碗筷沒拿穩(wěn)掉在桌上的情況都不會發(fā)生在他身上。

碰到同學(xué)聚餐,朋友聚會,他們經(jīng)常開玩笑說黃單上輩子一定是個大宅門里的少爺。

人活在當(dāng)下,哪兒知道上輩子的事,黃單的習(xí)慣是受到了管家的影響。

吃了大半碗飯,黃單就沒再吃了。

這次他又出現(xiàn)破例的情況,換作平時,他的碗里不會剩下一粒米飯,向來都是吃多少裝多少,裝多少吃多少。

黃單小時候就不愛吃飯,管家會跟他說,大米是農(nóng)民辛辛苦苦種的,要給他們尊重,不能浪費(fèi)糧食。

宋閔看了眼桌上的小半碗米飯,“少爺,今天的晚飯不合您的胃口?”

“沒有的,很好吃。”

黃單拿紙巾擦嘴,“我去書房看書?!?

他站起來,朝管家那里掃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閔眼神詢問。

黃單說,“感覺很長時間都沒見你了。”

宋閔極少有的露出驚訝表情,“少爺會說笑話了。”

黃單,“……”

每次穿越一個世界,經(jīng)歷的一切都發(fā)生在霎那的時間以內(nèi),并不能在這個世界留下一丁點(diǎn)劃過的痕跡。

只有黃單一人知道。

這種感受其實(shí)并不怎么好,覺得自己是個臆想癥患者。

黃單的書房很大,裝修風(fēng)格偏古樸,古色古香的韻味很濃,清一色的都是上等的紅木家具,這里的每樣?xùn)|西都是管家擺放的,他活的很講究。

書房左邊有一整個墻面的書架,上上下下擺滿了書,黃單喜歡看書,各個領(lǐng)域的都看,有時候一看就是一天。

他深吸一口氣,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氣味,那是紙張的味道,混合著一縷木香。

理了理思緒,黃單拿了一本《人性的弱點(diǎn)》,他很隨意地坐在柔軟的墊子上,背靠著書架翻看了起來。

宋閔敲門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杯牛奶,“少爺,天色不早了?!?

黃單放下書,腿有點(diǎn)麻了,他坐回去,“到十點(diǎn)了嗎?”

宋閔嗯了聲,說已經(jīng)到了。

黃單的生物鐘很有規(guī)律,早睡早起,十點(diǎn)該睡覺了,他卻沒有睡意。

宋閔想起來了什么,“對了,少爺,傍晚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信,就在您的書桌上?!?

他對上青年呆愣的目光,“您沒看到?”

黃單進(jìn)書房就找了本書翻,一直翻到現(xiàn)在,沒注意過書桌上的東西,他分對著管家吩咐道,“把信拆開看看?!?

宋閔聞,便放下牛奶去拿信,信封里只有一張照片。

黃單扶著書架慢慢站起來,走到書桌前從管家手里拿走那張照片,他的眉頭動了動。

宋閔道,“這是少爺高一軍訓(xùn)的照片?!?

照片里的學(xué)生們個個都是一身迷彩服,頭上戴著軍帽,腰上扣著皮帶,穿著綠色軍鞋的兩只腳并攏,高昂著頭向前看,站姿筆挺如青竹。

他們做著敬禮的姿勢,是那么的青春朝氣。

黃單一眼望去,就看到了一個男生,他站在最后一排,個子最高,鶴立雞群。

和其他人一樣,那男生也在笑,不過他的笑有些懶散,并沒有屬于那個年紀(jì)的年少純真。

他的軍帽也戴的不端正,非常隨便的搭在頭頂,帽沿下的陰影里,帥氣,不屑,倨傲全都揉碎了砸在他的臉上。

那是男生臉上所呈現(xiàn)的東西,不是他眼睛里的,在他的眼睛里,有的是專注,溫柔,堅定,還有一絲小心翼翼的瘋狂。

時隔多年,黃單對高中時期的很多人和事都記不清了,原本已經(jīng)忘掉了混混的模樣,這會兒看著照片,又有了一點(diǎn)印象。

他認(rèn)出來,個子最高的男生就是混混。

把照片拿近些,黃單發(fā)現(xiàn)那個混混微微側(cè)著頭,很認(rèn)真的看著一個方向。

黃單順著混混的視線看去,他看到了自己。

有點(diǎn)意想不到。

黃單再去看,確定沒弄錯,他把照片放到桌上,曲著手指輕點(diǎn)幾下。

宋閔開口,“有問題?”

黃單說沒有,“明天有個高中同學(xué)聚會?!?

宋閔問道,“上午還是下午?”

黃單說,“定的時間是下午三點(diǎn),說會玩一個通宵?!?

宋閔道,“少爺要去?”

黃單捏鼻梁,“我答應(yīng)了的,不能食。”

說起來,穿越來的莫名其妙,也很蹊蹺,就是在答應(yīng)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之后,回小區(qū)沒一會兒開始的。

宋閔嚴(yán)肅道,“少爺說的是,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不會而無信,那明天幾點(diǎn)叫您?”

黃單說,“正常時間就好?!?

宋閔讓他喝完牛奶早點(diǎn)睡,便后退著帶上門出去。

黃單端起牛奶一口一口的喝著,他的指尖在照片的邊緣摩擦一下,突然就把把照片翻了過來。

后面有一句英文。

翻譯過來就是——我的公主殿下,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黃單抽抽嘴,公主殿下?是單詞寫錯了,還是這照片寄錯了?

他把照片放進(jìn)抽屜里,想了想又拿出來,在架子上找了本語文書,隨意的將照片丟了進(jìn)去。

窗戶上有霹靂啪嗒聲響,雨點(diǎn)在敲打著玻璃,聽的人心煩氣躁。

黃單喝完牛奶就去洗澡,等到躺進(jìn)被窩里,雨還在下著,暫時沒有停止的跡象。

他夠到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戳開屏幕刷了點(diǎn)新聞看起來。

臥室的溫度適中,容易讓人安然入睡。

黃單卻失眠了,他在把新聞刷了不下十遍以后,就向這個冬天的夜晚妥協(xié),起身穿上外衣去了隔壁的書房。

臺燈投下的燈光很溫暖,照的人身心都會很放松。

黃單翻開一個速寫本,打算畫點(diǎn)什么,他拿了一根2b的鉛筆,又去拿小刀,對著垃圾簍削鉛筆。

不知道是用力過猛,還是鉛筆在買回來之前被摔過,前頭的一小截筆芯斷了,啪地一下掉進(jìn)垃圾簍里。

黃單繼續(xù)往后削,把筆芯削尖,他在白紙上勾了個輪廓,是男人的臉,棱角分明。

筆芯又?jǐn)嗔恕?

黃單蹙眉,他把垃圾簍拎到腳邊,垂眼去削鉛筆。

削鉛筆不是個輕松的活兒,有的人會把鉛筆削的像藝術(shù)品,黃單不是那種人,他只能把鉛筆削的跟狗啃的一樣。

手上沾了很多鉛筆灰,黃單也沒去擦,就開始去細(xì)化紙上的那個輪廓。

他畫的認(rèn)真投入,忘了時間,也沒休息。

一不小心把畫中人的眼睛畫成雙眼皮,黃單要去摸橡皮擦,就有一塊橡皮擦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拿著橡皮擦的是只手,有點(diǎn)胖,也有點(diǎn)短,指甲上是藍(lán)色指甲油,這一塊那一塊的掉了很多,不好看。

就在這時,黃單的耳朵邊出現(xiàn)一片沙沙聲,是鉛筆摩擦著畫紙的聲音,那些嘈雜的聲音里夾著一道女聲,“你想什么呢?橡皮擦要不要?。坎灰铱刹贿€你了。”

黃單尋聲望去,入眼的是一張稚氣的笑臉,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扎著馬尾,橡皮擦被她拿在手里,正在他眼跟前晃動。

他立刻垂頭,眼皮底下的書桌不見了,那張未完成的畫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畫板,被三腳架支撐著,畫板上鋪著一張畫紙,四個角釘著不同顏色的小釘子,上頭還有個大鐵夾子把畫紙跟畫板固定在一起。

畫紙上是剛起稿的靜物。

這里是畫室。

黃單聞到了混雜的氣味,摻合著顏料,濕氣,早餐,泥土……

他還是穿越了。

“喂,你怎么還在發(fā)呆?。俊?

黃單回神,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伸手把那塊橡皮擦接住了。

女生沒多想,扭頭就跟其他人說說笑笑,手拿著鉛筆在畫紙上畫兩筆,不時往嘴里塞著紅薯干,一心三用。

黃單捏住橡皮擦,“系統(tǒng)先生,你在嗎?”

系統(tǒng)很快就回應(yīng)道,“在的,不過在下馬上就要走了?!?

黃單有準(zhǔn)備,“要去備考?”

“是的?!?

系統(tǒng),“黃先生,上面已經(jīng)做了安排,在下離開的這段期間,會有一位資深的工作者來接待您?!?

黃單問道,“你了解嗎?”

系統(tǒng),“未見其人,只聽過傳說?!?

黃單無語。

系統(tǒng),“按照公司的規(guī)定,在下不能在背后議論同事?!?

黃單聽到這句,就知道有戲。

下一刻就響起系統(tǒng)的機(jī)械聲音,“不過,在下不是議論,只是在陳述對那位的崇拜和敬仰之情。”

黃單又一次無語。

系統(tǒng),“黃先生,在下幫您做過調(diào)查,那位是靈異120區(qū)的管轄者666,油鹽不進(jìn),鐵面無私,原則性很強(qiáng),別跟他講道理說人情,行不通的,還有,千萬別惹他。”

黃單記住了工作代號,不為別的,就是順口。

系統(tǒng),“最后一句,120區(qū)的存在是人各有命,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命盤,黃先生切記不要妄圖去改誰的命盤?!?

黃單心存感激,系統(tǒng)先生要去備考了,還為他操心這么多,“??荚図樌?,等你回來。”

黃先生,您的監(jiān)護(hù)人向您發(fā)送一個“愛的抱抱”,請問您是否愿意接受?

黃單想了想,“愿意?!?

他的眼前沒出現(xiàn)系統(tǒng)先生的形體,只是感覺自己被抱了一下。

下一秒,黃單的腦海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宿主,接管您的監(jiān)護(hù)人正在傳送中?!?

“叮,傳送完畢?!?

黃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腦子里的聲音,還是他熟悉的機(jī)械音,卻有種更加冰冷的錯覺,“現(xiàn)在發(fā)布任務(wù),注意查看,三十秒后收回?!?

非常公式化的口吻。

黃單愣了愣,也沒跟這位傳說中的人物閑聊,他聊不起來,“好哦?!?

最后一個音落下,任務(wù)屏幕就出現(xiàn)了。

林茂的抓狂:他媽的,真是活見鬼了,你猜我今天早上來畫室的時候看到了什么?我看到昨晚畫完的人頭被動過了,那人頭沒臉,我一定要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干的!

三十秒后,任務(wù)屏幕消失。

黃單在心里輕嘆一聲,第五次穿越開始了。

系統(tǒng),“有問題請簡意駭。”

黃單,“曉得了?!?

他問道,“那我怎么稱呼您?6先生?”

系統(tǒng),“陸?!?

黃單說,“哦,陸先生,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請多多指教。”

一大堆的記憶如潮涌,瞬間把他的腦海淹沒,他什么也顧不上思考,什么也顧不上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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