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長,我可以不要工資的,只想學(xué)習(xí)些東西?!?
對方更為難了。
“周學(xué)妹,我們這里畢竟是小公司,也才剛起步,你想學(xué)東西,東濟這個平臺更適合你?!?
周禾愣了一秒,他怎么提到東濟?姚瑤跟他說的?
不管怎么樣,她充滿期待地來,剛下車,就無處可去了。
掛了電話,她低著頭,有些喪氣,現(xiàn)在要是直接買票回燕都,會不會太丟人?
想了想,是有點。
云牧琛按下車窗,看著夕陽的光線在她身上一點點滑落。
一半溫暖一半耀眼。
這次見,她似乎又跟前幾次不一樣。
也許旅途中睡著了,披肩的黑順長發(fā)顯得有些凌亂。
淺燕麥大衣和白色羊絨圍巾輕裹著她,背后掛著一個只有云牧琛巴掌大的雙肩包,兩個半人多高的行李箱,被她隨意地扔在一邊。
帶這么多行李,逃荒似的。
這樣的周禾,落在人堆里,有了一絲煙火氣。
云牧琛示意唐駿往她的方向開出十幾米。
他喚她:“初一?!?
除了師父和師兄,沒人喊周禾“初一”。
陌生的城市,她聽見了,很好奇地轉(zhuǎn)身。
還有誰也叫初一嗎?
周禾的眼神在人群中流轉(zhuǎn),像一只初入山林的小鹿,迷茫中藏著一抹難以喻的可愛。
云牧琛又叫了她一聲:“初一?!?
周禾的眼神聚焦了。
典雅復(fù)古的黑色轎車內(nèi),男人一改之前凌厲逼人的形象。
灰蘭色羊毛西裝搭配黑色亨利領(lǐng)底衫,很襯冬日黃昏的溫情。
低沉的嗓音響起:“上車,我送你。”
周禾腦子里飛快處理出兩條信息。
這個邀請好突兀啊,跟他不熟。
她急忙擺手:“不用了,云總,我的朋友一會來接我。”
周禾撒謊了,她的朋友在開會。
云牧琛打開車門,長腿邁下車,跨了兩步,接過她手里的行李箱。
周禾被他一系列流暢的動作弄得有些慌,不自主地想往后退。
交警留意這輛紅旗車很久了,吹響刺耳的哨音,兇巴巴地指著周禾:“干嘛呢?談戀愛回家談,墨跡半天不走,沒看見后面堵成什么樣了!”
“我……”周禾想解釋,又覺得這事不是長嘴就能說明白的。
她也希望這輛車快走啊!
猶豫間,她的兩個大行李箱已經(jīng)被唐駿搬進了后備箱。
云牧琛親自為她開車門。
“兩年前你給了我一道平安符,保我躲過了一劫,我還沒有道謝,你上車,我把梁因大師的測繪手稿發(fā)你,當(dāng)作謝禮?!?
周禾稍稍安心,原來是這樣。
平安符這件事,她都快忘了,有錢人還真是講究。
云牧琛看著她一臉防備的樣子,心里思忖。
又嚇到她了?
紅旗車終于啟動離開。
車廂里,有好聞的橘子味,不濃郁,是微微的類似陳皮的辛香。
周禾的余光瞟向中控臺的糖罐,忽然想起展覽館里,那個好看的姐姐說他有隨身帶糖的習(xí)慣。
師父和師兄身上是沉香味,外公是油墨味,孟凡行是煙草的味道。
他是幼稚的水果味。
好奇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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