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提起要去北區(qū)壹號的當晚,段易珩就致電了莊園管家。
莊園內(nèi)一切事物都得按照林熹的喜好來,為此,他還發(fā)了一張清單過去。
賓利沿著湖邊往主樓開去,林熹看了眼窗外光禿禿的銀杏,眸底閃過遺憾。
約好的銀杏沒有看成,以后怕是也沒有機會了。
段易珩執(zhí)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說:“明年十一月,再帶你過來看?!?
林熹回眸笑了笑,沒有應(yīng)聲。
只怕那時候,他身邊站著的人已經(jīng)不是她了。
賓利在噴泉和主屋之間的路段停了下來。
林熹下了車,見孱孱噴泉在陽光的折射下彎成一道彩虹,回眸對段易珩說:“怎么把噴泉開了?”
段易珩笑道:“貴客臨門,噴泉都要開的?!?
林熹倏然笑了,和彩虹一般絢爛,段易珩牽住她的手:“進去吧?!?
林熹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眸光四處瞥了下:“都是人?!?
莊園太大,傭人自然也多。
“這里是我的私人地盤,他們不會亂說。”段易珩緊了緊手,“別人不會知道的?!?
可別人已經(jīng)知道了,林熹想起爺爺和登叔說的那些話,心臟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抓住,又揉攪了一番,疼得很!
林熹順著力道拉住他的手,段易珩剛跨上臺階,轉(zhuǎn)而側(cè)身看著她:“怎么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的關(guān)系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林熹仰著眸光,定定看他。
林熹覺得自己自私,明明已經(jīng)決定好了兩人的未來,卻還是想窺探他的態(tài)度。
段易珩拍了拍她的頭,只有三個字:“有我在?!?
林熹點了點頭,掩去眼底的情緒。
不是她不相信段易珩,只是雙拳難敵四手。
重回公司,她相信他可以做到,但那樣勢必會和爺爺對上。
更何況還有段徵和那些股東。
贏不贏都是其次,太艱難了!
管家微微彎腰,對段易珩說:“房間都準備好了,現(xiàn)在您是回房休息嗎?”
段易珩問:“林熹的房間安排在哪兒?”
管家:“在您隔壁?!?
段易珩帶著林熹去頂層。
兩人的房間是連片挨著的,到了房間門口,段易珩捏了下她的臉,說:“先休息,待會兒我讓廚房的人送餐上來,我們中午就在樓上吃。”
林熹抓著他的手沒松,惹得段易珩低垂了目光。
“怎么了?”段易珩笑著問,“不過一墻之隔,還舍不得了?”
林熹四處看了看,眼珠子提溜地轉(zhuǎn)。
段易珩輕輕在她額頭上彈了下:“看什么呢?”
“樓上沒有人?!绷朱渌餍员ё∷难拔也幌敫惴珠_。”
段易珩一愣,自從兩人“在一起”后,林熹永遠都是被動的。
像這樣主動的情況少之又少。
小女孩容易沒有安全感,段易珩抬起她下巴,讓她看著自己,問:
“怎么了?這么黏人?心里有事?”
“沒有啊。”林熹心里一個咯噔,盡量表現(xiàn)得自然,“我不是想要安慰你嘛,你無緣無故受了這么大委屈?!?
原來指的是他被離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