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dān)心段易珩還是段明軒?
林熹腦子里沒有兩人的先后順序,她仰著頭,輕輕眨了下眼:“我只是擔(dān)心你們動手?!?
“如果我不顧臉面動手了呢?”段易珩壓著聲兒問。
他靠得太近,男士木質(zhì)調(diào)香水撲面而來。
林熹呼吸放輕,不著痕跡往后退了退。
“你不會的?!彼怪^,“你不會動手的?!?
“未必?!倍我诅癫[了瞇眼。
之前在會所門外,林熹喝醉了,他就差點和段明軒動了手。
段易珩說:“我不是什么恪守本分的君子,不過是如今的身份容不得我做一些不體面的事情?!?
他若處在段明軒的位置,說不定脾氣比他還大。
為了得到權(quán)勢地位,他壓抑一切天性,做爺爺眼中最成功的接班人。
曾幾何時,他也是母親眼里調(diào)皮的小孩。
十二歲就認清了自己的處境,他已經(jīng)忍得夠久了,指不定哪天就不會忍了。
陳白薇就比段徵看得明白,一旦老爺子去了,他是不會給他們好日子過的。
趕他們出去自生自滅不至于,但仰人鼻息的日子,只怕段二少爺和陳白薇都不會習(xí)慣。
林熹還是不了解他。
段易珩遷就她的身高,微微壓著腰:“你記著,我今晚沒動手,全都是因為你?!?
林熹心里莫名一慌,瞳孔都顫了兩分。
她微張著嘴,向段易珩確認:“為了我?”
段易珩從喉嚨哼了聲:“你覺得我跟段明軒動了手,段徵和陳白薇會認為是誰的錯?”
這還用問嗎?林熹想都不用想,必然會認為是她的錯。
“這件事是段明軒的錯,無論如何,他都不應(yīng)該將你扔在半路。”段易珩說,“我已經(jīng)警告過他了。”
“謝謝?!?
林熹覺得這件事跟段易珩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但不管動不動手,段易珩都是為了她,她理應(yīng)感激。
“那我先回房了?!?
“等一下?!倍我诅窠凶∷?。
林熹轉(zhuǎn)過身:“還有什么事嗎?”
“既然決定放手了,就不要回頭看。”段易珩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林熹微微詫異:“你怎么知道……”
段易珩:“在溶縣,你將段明軒送給你的東西留在了你父母的墓地?!?
原來他看見了。
林熹鼻息間溢出一聲自嘲:“你在安慰我嗎?”
“更正一下,是提醒?!倍我诅裾f。
林熹:“我知道了,我跟他已經(jīng)不可能了,早在去溶縣之前就不可能了?!?
段易珩微微挑眉:“我以為你對他十幾年的感情,不會輕易放棄?!?
林熹:“十幾年的感情自然不假,我跟他只是沒有了愛情的可能,親情還是存在的?!?
“那就好?!倍我诅衲玫舨鳖i上的領(lǐng)帶,“不早了,回房去吧。”
林熹全程被他牽著走,他話音一落,她轉(zhuǎn)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又覺出兩分不對勁。
那就好?為什么她和段明軒沒可能了,段易珩會這樣說?
好什么呢?難道是怕她耽誤工作嗎?
林熹想了一會兒,覺得很有可能。
洗了澡,身心俱疲,想著明天要去泰合路新園區(qū)辦公,林熹竟然還輾轉(zhuǎn)出了兩分失眠的意思。
絕對不能再想東想西,林熹強迫自己的大腦關(guān)機下線。
翌日一早,在鬧鐘的呼叫聲里,林熹蔫蔫地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