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現(xiàn)在到底是咋個情況?”連守信就又問陸家兄弟道。
陸家兄弟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
他們商隊的人之所以進(jìn)了大牢之后,就沒人管他們了,是因為,他們前腳進(jìn)了牢房,后腳連守仁、連守義就犯了事,也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牢。河間府的知府親自到太倉縣,審問這樁案件。他們能夠從大牢里出來,是因為知府已經(jīng)將麥種一案大致審理清楚了。當(dāng)然,這還多虧了給了他們麥種的那家店鋪的老板幫他們里外疏通。
那位老板很感激陸家兄弟沒有供出他來,認(rèn)為他沒認(rèn)錯人,陸家兄弟仗義。要不然,他也免不了要受幾天的牢獄之災(zāi)。
他們從牢里出來之后,只是打聽得縣丞一家不管男女老幼都被收押進(jìn)了大牢,只等著定罪,是再也翻不了身了。他們因為路上耽擱的日子太久,擔(dān)心家里惦記,并沒有多做停留,就啟程回了三十里營子。
“我們從牢里出來,也沒敢在太倉多待,我們就回來了?!标懕渚偷溃八麄兪欠噶吮娕?,我們能打聽出來的消息不多。從太倉出來的時候,我們就知道是河間府的知府親自到了太倉,案子還在審,這罪名還沒最后定?!?
“我們著急回來,是怕家里惦記。還有,也是為了早點給大姨、大姨夫捎個信?!标懕渚偷馈KQ呼連守信和張氏,是從張氏那邊論的?!耙埠米尨笠獭⒋笠谭蛴辛藴?zhǔn)備,太倉那邊的事,別再牽連到大姨、大姨夫身上?!?
吳家一家子就跟著點頭。
他們這么急巴巴地過來,告訴連蔓兒家這個消息,他們擔(dān)心連蔓兒一家會被太倉那邊給牽連上。
連守信擔(dān)心連老爺子和周氏,其孝道感天動地。但是理智來講,眼下他們最迫切要關(guān)注的是,他們這一家是否能夠保全。
“破家知縣,滅門知府?!奔幢闶且粋€大字不識的普通老百姓,也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五郎看了那告示為什么會皺眉,連蔓兒為什么會出冷汗,都是因為如此。隔府怎樣,分家了又怎樣,官府要找你的麻煩,即便不能定你的罪,這份折騰你就受不了。破財消災(zāi)還算是上簽?zāi)恰?
連蔓兒就瞧了小七一眼,小七此時正坐在連守信和張氏之間。
小七看見了連蔓兒投過來的眼神,就吸了吸鼻子,又往連守信懷里靠了靠,還伸出一只手抓住張氏的衣襟。
張氏和連守信感覺到小七的動作,都低下頭來看他。
小七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看連守信,又看看張氏,又吸了吸鼻子,那眼睛里就漾起了水汽。
不用說,小兒子這是害怕了,求爹娘保護(hù)。
“咱有御賜的牌樓那,咱又沒做過一點虧心的事,咱不怕?!边B守信摸著小七的頭道。
張氏抽搭了一聲,眼圈就紅了,她從懷里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水跡,狠狠地盯了連守信一眼,就轉(zhuǎn)開了視線。
連守信的臉就又白了一下。他知道,張氏這是在怨他。
“五郎,蔓兒,這個事,咱該咋辦?”張氏就問五郎和連蔓兒。
“這事可大可小,啥都可能發(fā)生。多虧幾位哥哥趕回來給我們帶信兒,讓我們能早做準(zhǔn)備。這個恩情我連繼宏記下了。這個事,咱得先商量出一個章程來”五郎就道。
眾人就都點頭,商議了半晌,定下了章程,才各自散了。
陸家和吳家交際的人頭廣,回去鎮(zhèn)上,若有消息,就及時來告知。而連蔓兒家這里,連守信負(fù)責(zé)家里的事,也就是繼續(xù)帶人打場,將顆粒歸倉,還要趕緊將冬小麥給種上。畢竟,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的日子還要過下去。
至于應(yīng)對外面,保護(hù)一家人的生命財產(chǎn)以及聲名的重?fù)?dān),就全都交給了五郎。連守信和張氏只要負(fù)責(zé)將家里、地里的一切都處理好,不給五郎增加額外的困擾就行了。
連守信和張氏對此都沒有異議。
至于太倉那邊,他們一家都很著急,很關(guān)切,但是這路得一步步的走。連守信也明白這個道理。
五郎這邊正要帶人往縣里去,縣衙那邊先就傳來了消息。
趙文才父子招供了,縣衙里有人將這趙文才的口供抄了出來,經(jīng)由吳家興領(lǐng)路,上門來交給了五郎。
趙文才在口供上聲稱,賣麥種的收益,連守義拿大頭,只給他幾個可憐的跑腿的錢。這件事,他完全是被連守義指使和逼迫的。他冤枉,他愿意當(dāng)證人,指證連守義,只求縣衙對他寬大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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