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窮聽完楊棉的邀請后以后應(yīng)下,拉著周嘉魚就出了酒店。
“先生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周嘉魚有點(diǎn)擔(dān)心。
“不會,沒事兒的。”沈一窮說,“先生雖然平時管我們管的嚴(yán),但出來之后只要不鬧出大事兒,都沒關(guān)系?!?
周嘉魚道:“大事兒?你們鬧出過什么大事兒?”
沈一窮面露尷尬之色,卻不肯再繼續(xù)往下說,只是讓周嘉魚少喝點(diǎn)酒。
楊棉在旁笑道:“你們關(guān)系可真好?!?
沈一窮道:“哼,我和他關(guān)系才不好。”
周嘉魚:“……”沈一窮你是傲嬌小公主嗎?!
三人邊走邊聊,到了一個酒店旁邊的夜宵攤位上。
沈一窮問楊棉他們到了多久了,楊棉道:“到了快一周了,師父說想先勘察勘察情況?!?
沈一窮道:“那你們勘察出什么了么?”
楊棉笑著:“你們可是我的競爭對手,我就算勘察出了什么,也不能同你說呀?!?
沈一窮點(diǎn)點(diǎn)頭,道:“也是?!?
夜宵什么的,就得到路邊的小店吃才正宗,楊棉在攤位上點(diǎn)了幾個菜,又和沈一窮周嘉魚介紹,說:“這比賽時間剛剛合適,七月份,云南各種菌子都長起來了,味美的不得了,我吃了幾天了?!?
周嘉魚還蠻喜歡蘑菇什么的,說:“有什么好吃的?”
楊棉說:“見手青肯定得嘗嘗,讓老板炒熟點(diǎn),沒事兒!”他又高興點(diǎn)了幾瓶啤酒和一些鹵菜,說:“我?guī)煾覆幌矚g吃外面的東西,平時我都是一個人吃,今天總算是有人陪了?!?
沈一窮笑著:“那也不能喝多了,不然先生得生氣?!?
楊棉點(diǎn)頭:“對,一人一瓶,喝完就溜。”
這里的夜市也是人來人往,相當(dāng)熱鬧。
點(diǎn)好的菜一一端了上來,周嘉魚嘗了一口楊棉推薦的見手青,眼睛亮了亮:“好吃啊?!?
楊棉道:“好吃吧?這菌子味道特別鮮。”
的確好吃,味道鮮香,軟滑多汁,卻有些韌性,嚼在嘴里滿口生香。周嘉魚贊道:“恩恩,比香菇什么的好吃多了?!?
沈一窮也說好吃。
他們聊了些和比賽無關(guān)的奇異見聞,楊棉說他師父遇到幾個扎小人,折騰了挺久。沈一窮則把他們剛遇到的鬼曼童和楊棉說了,周嘉魚在旁邊努力吃東西,把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當(dāng)做下酒菜。
酒過三巡,天色也晚,三人便慢慢走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他們各自回房。周嘉魚也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在床上閉目躺了會兒,總覺得有身體有些異樣。
然而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時,整個都傻了。只見他屋子的地板上,竟是坐了七八個小人,那些小人全部和林逐水長得一模一樣,正坐在兩艘像是龍舟一樣的船上皺著眉頭努力的劃船。
周嘉魚:“臥槽!??!”
被這畫面嚇了個激靈,周嘉魚慘叫一聲,踉蹌著從床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沖到隔壁開始瘋了似得砸門:“先生,先生——”
片刻后,門開了,林逐水穿著睡衣,眼睛依舊閉著,眉頭微微蹙著:“什么事?”
周嘉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直接撲到了林逐水的身上,哭著喊:“救命——我的屋子里有好多個你,他們還在劃船?。 ?
林逐水:“……”
周嘉魚剛哭完,整個人就完全僵住,因?yàn)樗盟瓶匆姡种鹚纳砗?,慢慢悠悠的冒出了幾條白乎乎的狐貍尾巴……
周嘉魚:“嗷嗚——”
林逐水嗅到了周嘉魚身上的酒氣,道:“你喝酒了?”
周嘉魚看見尾巴后轉(zhuǎn)身就打算跑,卻被林逐水一把拽住,他可憐巴巴的回頭,哭著道:“別吃我,我不好吃……”
林逐水:“……誰要吃你了?”
周嘉魚顯然并不相信林逐水的話,畢竟他連狐貍尾巴都露出來了,最恐怖的是原本在他屋子里劃船的那七八個林逐水,已經(jīng)吭哧吭哧的把船劃出了屋子,朝著他這邊來了。周嘉魚哭的嗷嗷的,說:“水淹過來啦——”
林逐水:“……”這是喝醉了,還是喝傻了?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來一下把周嘉魚打暈,和他們住在同一層樓的楊子泉黑著臉也出來了,他道:“林先生!!大事不好了??!我徒弟也中邪了!!”
林逐水:“中邪?”
楊子泉道:“他們肯定是被人陰了!”每年風(fēng)水大賽之前,都會有參賽選手因?yàn)楦鞣N奇怪的原因中邪。上次比賽最離譜的一個,是有個選手被魘住,自己去捅了個馬蜂窩,當(dāng)時直接被拖去急救了。
林逐水正欲說話,在他懷里哼哼唧唧的周嘉魚突然跳了起來,沖到他的身后,然后一巴掌按在了林逐水的屁股上,嘴里還在哭叫:“先生,先生,你的九條尾巴也變成九個小人了!”
楊子泉:“……”
林逐水:“……”
林逐水伸手再次將周嘉魚揪進(jìn)了懷里,咬牙切齒:“他們?nèi)齻€剛才做什么去了?”
楊子泉訕訕道:“啊,好像是去吃夜宵了?!?
林逐水馬上明白了,道:“打120?!?
楊子泉道還是懵的:“打120?120還管中邪???”
林逐水?dāng)D出一句:“什么中邪!吃菌子吃的!”
楊子泉:“……”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默默的掏出手機(jī)打了120.
片刻后,急救車呼嘯而來,把三個人直接拖走了。
沈一窮比周嘉魚他們差不多慘,雖然沒有出現(xiàn)奇奇怪怪的幻覺,但是也是上吐下瀉,被拉走的時候顫顫巍巍的叫:“先生,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林逐水笑了,他道:“沈一窮,我要是你,我會覺得自己死在醫(yī)院會輕松一點(diǎn)。”
沈一窮:“……”先生笑的好恐怖啊,周嘉魚,你對先生做了什么……
周嘉魚還在神志不清的數(shù)他的小人,全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等到他被送進(jìn)醫(yī)院,洗完胃,緩過來后,他覺得自己寧愿活在小人的世界里。
周嘉魚:“我摸了林逐水的屁股?!?
祭八:“是的?!?
周嘉魚:“還捏了一下?!?
祭八說:“是的。”
周嘉魚說:“你有什么想說的嘛?”
祭八想了想:“手感怎么樣?”
周嘉魚臉紅了:“很好?!?
祭八說:“嗯,安心的去吧?!?
周嘉魚閉上眼睛,眼角滑落了一滴悲傷的淚水,他想,原來等待死亡,是這種感覺啊。
林逐水是后面才來醫(yī)院的,他來的時候,三人都恢復(fù)了。
楊子泉相當(dāng)尷尬,不住的和林逐水道歉。
林逐水說:“沒事,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楊子泉強(qiáng)笑道:“我問了,是我徒弟帶你徒弟去吃蘑菇的……”
林逐水冷冷道:“他們?nèi)コ粤?,就是他們的錯,他們在哪個病房?”
楊子泉指了指右邊。
林逐水道:“那我先去看看他們?!?
楊子泉看著林逐水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居然對林逐水兩個徒弟的恐懼有點(diǎn)感同身受……
主持人說完了沒什么意義的開場詞,便宣布第二十七屆科學(xué)大賽正式開賽。
周嘉魚驚了:“……科學(xué)陰陽??”
楊棉沒精打彩的:“對啊,為了過審,取了個這樣的名字……”
周嘉魚:“……”怪不得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提比賽的名字。
楊棉道:“唉,的確有點(diǎn)難聽,我們都不好意思說?!?
不過雖然名字難聽,這比賽的規(guī)格還是有的,而且獎品誘人,所以每年參加的人都非常多,第一名的含金量也很高。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主持人卻是已經(jīng)開始宣布起了初賽的規(guī)則。
周嘉魚凝神細(xì)聽,聽完之后整個人都傻了:“臥槽,什么叫選自己看中的石頭??”
楊棉聞面露訝異:“林先生沒有教過你采石嗎?”
周嘉魚:“……沒有?!?
楊棉道:“我們先去看看石頭吧,到哪兒我再和你簡單說一下。”他撓撓頭,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沒有深究,也對,在這些迷弟迷妹的眼里,恐怕就是林逐水把周嘉魚煮了吃了,反應(yīng)估計(jì)也是林先生你好厲害哦,火候居然掌握的那么好。
周嘉魚只能說好。
幾人跟著人流走去,順著賽場旁側(cè)的小路,到達(dá)了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里擺滿了密密麻麻形態(tài)各異的石頭。石頭有大有小,讓人看起來眼花繚亂。
“外人叫做賭石,我們叫做采石?!睏蠲藿忉?,“石頭里的都是翡翠,翡翠的材質(zhì)有好有壞,全部包裹在風(fēng)化皮里,得切了才知道好不好?!?
周嘉魚:“……好像聽說過?!?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