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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帥并不算太漫長的狗生里,第一次經(jīng)歷了人類摘蘑菇,累得氣喘吁吁還總也摘不下來的場面。
它默默圍觀全程之后站起來抖了抖毛。
人類真是弱小啊。
“別在床上抖毛!”寇忱說,“弄死你!”
這個威脅并沒威脅到帥帥,它又抖了抖毛。
寇忱放棄了威脅。
霍然跟寇忱并排躺在床上,帥帥低著頭從他倆頭頂上經(jīng)過,先仔細地在霍然臉上聞了聞,然后在他鼻尖上舔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
“走開,瞎舔什么!”霍然在它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帥帥沒理他,吧唧完嘴之后又移到了寇忱的臉上方,開始聞。
“沒死呢!”寇忱說。
帥帥沒有理會,堅持在他臉上聞了一圈,最后又在他腦門兒上舔了一口才算檢閱結(jié)束。
“操,”寇忱坐了起來,“我去洗洗?!?
“我也要洗。”霍然跟著坐了起來。
“能不能輪流?”寇忱說,“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真是,什么都要跟我爭,我先洗是能把水用沒了嗎?”
霍然沒說話,直接跳下床跑進了浴室。
收拾的時候還又回味了一下。
啊,青春真美好。
他收拾完出來,寇忱進去的時候,他又坐在床邊抱著帥帥感嘆了一會兒。
啊,青春真美好。
然后美好的青春突然就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寇忱!”老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吃飯了,先別學習了?!?
“哦!”霍然應(yīng)了一聲,趕緊下了床,走到門邊,猶豫了一下,伸手擰了擰門把。
沒開。
擰不動。
“霍然啊?讓帥帥先下來吧,”老楊說,“它先吃,吃完了它要鉆桌子底下玩的?!?
“好,”霍然應(yīng)著,又擰了擰門把,“這個門……”
“怎么了?”老楊在外面也擰了一下門把。
“它打不開了。”霍然有些郁悶。
不是很有錢的人家嗎!
寇忱不是富二代嗎!
吃個面不是還帶撒錢的嗎!
怎么門鎖壞了不修呢!
還有沒有一點兒有錢人家的風范了?。?
“這鎖是有點兒……你讓寇忱來開。”老楊說。
“寇忱在……”霍然看了一眼浴室門,還是關(guān)著的,富二代擼個管兒完了要洗這么久的嗎!如此精致嗎!
“你倆干嘛還反鎖啊?”老楊終于問到了重點。
霍然沉默了。
“寇忱呢?”老楊問到了第二個重點。
兩個號稱要上樓學習寫卷子的人,反鎖了門,還有一個在浴室里。
“他……上廁所呢?!被羧磺辶饲迳ぷ?,又轉(zhuǎn)頭沖浴室那邊壓著嗓子喊,“寇忱!你這個門打不開了!”
“來了來了!”寇忱腰上裹著條浴巾出來了。
“等會兒……”霍然瞪著他。
沒等阻止,寇忱已經(jīng)推開帥帥,抓著門把手哐哐地往上抬著晃了幾下,接著咔的一聲把門給打開了。
“干嘛反……”老楊話說到一半看清了寇忱的形象,愣住了,“霍然不說你上廁所嗎?怎么脫成這樣了?”
寇忱看了霍然一眼。
“你不是上廁所嗎?”霍然掙扎著把鍋都扣到了寇忱頭上。
這種撒謊的活兒,他只要開口,有一半情況下是要露餡兒的,只能讓寇忱這種從小到大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來應(yīng)對。
“讓人一頓揍,不洗澡能行嗎,”寇忱轉(zhuǎn)身走回衣柜面前,拿了衣服穿上了,“一身灰,剛我照鏡子,后背上還有血呢?!?
“下去吃飯了,”老楊看了他倆一眼,“背上有血這個別跟你媽說啊,她一直覺得問題不大,注意力也不在這上頭,你別再嚇著她?!?
“嗯?!笨艹缿?yīng)了一身,扯掉了腰上的浴巾。
老楊嘖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霍然把門關(guān)上了,沒敢再反鎖,看著寇忱的屁股,:“你跟老楊還真不見外啊?”
“我要不這樣,他還能再說幾句你信么,”寇忱一邊穿褲子一邊說,“他有時候話特別多,你要沒在這兒,我寫個作業(yè)他能在旁邊跟我聊半小時?!?
“你寫作業(yè)?”霍然有些疑惑,寇忱根本就沒交過幾次作業(yè)。
“我假裝寫作業(yè)的時候?!笨艹烙终f了一遍。
“……哦。”霍然點了點頭。
他倆下樓的時候,樓下餐廳的桌子已經(jīng)擺好了,帥帥正在自己窩前啃哧啃哧地吃著狗糧。
霍然低頭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整齊的。
“你剛按我后腦勺傷口上了。”寇忱突然貼在他耳后小聲說了一句。
霍然驚得差點兒直接滾下樓梯。
一是為寇忱突然在這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地方說了這么曖昧的一句話,二是……他居然按到了寇忱的傷口?
“怎么可能?”他震驚地回過頭瞪著寇忱。
“為什么不可能,”寇忱說,“你啃我后背的時候就按著我后腦勺來著,我他媽臉都讓你按枕頭里面去了,氣兒都差點兒上不來?!?
“你閉嘴!”霍然驚恐地壓著聲音。
“有什么好菜?。 笨艹篮傲艘簧ぷ?,三步一跨地跳著下了樓梯。
霍然抓著欄桿才沒在樓梯上滑倒。
“然然來,坐這兒!”寇瀟招呼霍然,“今天的菜都是你寇叔叔自己點的,全部是他愛吃的,也沒跟我們商量著,你一會兒嘗嘗看,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俊?
“我生日,吃什么為什么要跟你們商量,”寇老二說,“你們生日也沒跟我商量過啊?!?
“我都行,我吃什么都很香。”霍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