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是陳長生的自由,不回答則是年輕魔君的必然.
他看著陳長生反問道:“商行舟要殺你,你難道不覺得傷心?”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師父他想殺我很多次,習慣了。”
年輕魔君感慨說道:“沒想到這一代的教宗居然是個愚孝之徒?!?
陳長生沒有解釋什么,只是想著師父想要借勢殺死自己不難理解,可是年輕的魔君為何要冒險前來?
這片雪嶺距離魔域雪原再近,終究是人族的地方,魔君出現(xiàn)在這里,當然是冒險,想當年,他的父親,比現(xiàn)在的他強大無數(shù)倍,也始終不離雪老城,唯一冒險潛入寒山的那次,還險些沒有辦法回去。
魔族的君王與人族的教宗的地位很相近,為了殺死陳長生而讓自己置身險地,殊為不智。
說明從最開始的時候,年輕魔君的目標就不是陳長生,或者說不止是陳長生。
陳長生望向不遠處。
統(tǒng)治大陸北方千年之久的一代魔君,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血人,渾身染著金色的汁液,仿佛某種邪教祭拜的神像。
南客跪在他的身旁,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魔君的呼吸變得極為綿長,仿佛下一刻便會沉睡,如果不是他一直還睜著眼睛看著那片星空。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他呼吸的頻率下降了很多,隨時可能斷絕,到那時,或者便是真的死不瞑目。
年輕魔君說道:“如果只是殺你,那個叫除蘇的長生宗小怪物在擔架上偷襲,應該便以成功。但我冒著奇險南下,除了殺死你這位教宗大人,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商行舟和唐家不知道父親還活著,但我知道。”
他看著陳長生說道:“我更知道,既然父親活著,就一定會來找你?!?
陳長生說道:“唐家發(fā)現(xiàn)了朱砂丹里的線索,便等于給你父親指明了方向?!?
年輕魔君說道:“不錯,而當他到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他很久?!?
說完這句話,他走到魔君的身旁蹲下,伸手輕輕撫摩著那張蒼老的面容。
“從一開始知曉商行舟的安排后,我就知道,這是我殺死您最好的機會,甚至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我當然怕您,絕對不想與您見面,可是要殺您,無論南人還是軍師都不行,只能我親自出手。”
“您看,整件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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