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山就來了你一個人?”
“不過是走過場,來那么多人做什么?!?
“為何會是你?”
“誰來都一樣?!?
“那你們不如派七間來?!?
“要臉嗎你?”
蘇墨虞很及時地插話:“注意一下你的辭。”
關飛白有些惱火地瞪了陳長生一眼,問道:“唐棠呢?”
“你找他做什么?”
“當然是打架?!?
“試劍好聽些?!?
“都依你?!?
“他不在?!?
“去哪兒了?”
“回家了。”
“……那折袖呢?”
“……還是打架?”
“……試劍?!?
“他不在。”
“去哪兒了?”
“不知道?!?
聽到陳長生的回答,關飛白沉默了下來。
他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唐三十六和折袖都不在國教學院。
他想象得出,這段時間陳長生在國教學院里有多辛苦。
“那我走了?!?
“不送?!?
既然想找的人都不在,想打的架也打不成,自然便應該離開,只是在離開之前,關飛白有個要求。
他對陳長生說道:“你送送我?!?
陳長生搖頭,說道:“不送?!?
關飛白堅持說道:“你就送我到院門?!?
陳長生說道:“不要?!?
他送關飛白到院門前,會被很多人看見。
關飛白就是想要人們看見。
陳長生不想把離山拖進這灘渾水里,所以堅持。
關飛白想了想,說道:“那我走了?!?
陳長生說道:“謝謝你?!?
關飛白向院門走去,沒有回頭,擺手說道:“不客氣?!?
……
……
唐棠回了汶水,折袖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朝廷方面自然不會忘記這位狼族年輕強者,清吏司的密諜一直沒有停止對他的搜捕,卻始終一無所獲,就像王破一樣。
北兵馬司胡同里的那座庭院,已然修復如初,平整的地面覆著新鮮的泥土,只等明年春日植上一層草皮。
夜色最深的時候,地面上結了一層冰霜,泥土深處傳出極輕微的磨擦聲,仿佛蠶在啃食桑葉,仿佛是無數(shù)蚯蚓趕在寒冬之前拼命地向地底鉆去。
秋意最深時,便是冬日至。
南北合流的慶典順利地結束,各使團卻沒有離京的意思,因為教宗的病一天比一天更重。
庭院里,周通看著凋寒的海棠樹,喃喃說道:“到時候了?!?
對有些人來說,是時候了。
城南茶樓里的那位帳房先生與東家掌柜伙計一一告別,出門而去。
短短十余日的相處,竟讓整間茶樓的人,從東家、掌柜到最普通的伙計,都對他生出依依不舍之情。
陳長生把筆擱回硯臺上,吹干紙上的筆跡,封好,遞給蘇墨虞,向藏外走去。
蘇墨虞看著他的背影,心知今日一別,或者再難相見。
……
……
(寫天書陵之夜的時候,提到過三只松鼠,然后……三只松鼠給我寄了一大箱堅果……在這里表示感謝。今天提了這么多去哪兒,嗯,會不會有免費的機票什么的?當然是玩笑話,祝大家身體健康,生活順意,我們爭取天天在書里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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