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目光微微收縮,看著那東西慢慢嘆口氣:說起來,我家那小丫頭去世多年了……半月鳴鏑,傳乃千手觀音田落雨獨門暗器,用之盤旋飛舞,蜂鳴尖利,千百齊出,虛空布陣。十年前,這神奇的暗器卻隨著田落雨之死消失于江湖??扇缃瘛雇蝗怀霈F(xiàn)于江湖。老農(nóng)目光一動。江凡道:這位田落雨,也就是您的云孫女,您覺得,她真的死了嗎老農(nóng)目光深邃,緩緩伸手取過那暗器,注視良久,搖搖頭:仿制而已。江凡淡淡道:器具可以仿制,但手法呢半月鳴鏑手法獨步江湖,從未聽說有第二人掌握其真氣運行與發(fā)力方式。老農(nóng)目光一凝:你見過江凡道:一群死士,用的暗器都是這東西,手法與兵器譜上描述十分近似。老農(nóng)沉聲道:何人指使。江凡知道他一下就想到了關(guān)鍵,只有找到這幕后指使,才能揭開真相。不得而知,不過他們屢次三番襲擊小子,想來不會放棄。老農(nóng)看著他:這便是你來找我的原因天下能證實此暗器布陣手法的,僅有您老,難道您不想親自看看老農(nóng)緩緩道:農(nóng)家不是只有老漢一人。江凡道:現(xiàn)在的農(nóng)家,還算農(nóng)家么……老農(nóng)道:所以,逍遙王到底想要老漢做什么江凡笑道:首先,不是逍遙王,是江漁郎。其次,您擅長什么,就做什么。陣道……老農(nóng)看看他,你計劃如何。江凡撓撓頭,似乎多少有點意外:先等等,您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了老農(nóng)輕哼一聲:老漁頭白鷺傳書不知提過你多少次,現(xiàn)在老夫雞圈里還養(yǎng)著頭白鷺。江凡有些心虛的道:可小子聽說,您二位不怎么合……老農(nóng)擺擺手:一百多年前的事,早就不作計較。呃……江凡瞅瞅他:冒昧問一句,您二位到底高壽幾何老農(nóng)瞥他一眼:你既知落雨是我云孫女,你說老漢多大歲數(shù)那個臭魚簍子一百八十五,長老漢五歲。江凡呆傻,又是兩個一百八老妖怪。武道修者活的這么長么江凡頭一回覺得自己真應(yīng)該好好研究研究武道。別的不說,長壽啊。——哎呀呀——是小白江凡驚喜的看著那只身高近兩丈的白鷺。qg嘖嘖,都這么大個了,咋長的呢江凡親昵的撫摸著白鷺的翅膀:要不是小白天生雌雄眼,我都認不出來了呢。小白,小白,你還認得我不那白鷺瞪著一大一小兩只眼盯著江凡瞅了會兒,晃了晃翅膀,發(fā)出一聲清澈的鳴叫,隨即把翅膀覆在江凡腦袋上輕輕拍著。哈哈哈,江凡忍不住笑道:你果然認得我,沒白瞎我天天喂你金鯉吃。老農(nóng)在旁邊撿雞蛋:大白二白生的頭一個,這才幾年就這么大了,比其他的都長得快,不過別看個頭大,還是個娃娃。這一年來,都是它在來回送信。嘖嘖,小白,出息啦。江凡和那白鷺嬉鬧一會兒,才跟著撿完雞蛋的老農(nóng)回到院子。這是個典型的農(nóng)家小院,三間不大的土坯房,覆蓋著茅草,一個不大的院落,中央生著一棵老槐樹,正好是槐花盛開的時節(jié),清甜的氣味煞是沁人心脾。老農(nóng)給他倒了杯槐花茶:說起來,聽聞你這小子也很久了,小小年紀名噪天下,更是混到別人十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位,但怎么看都是個憊懶小子。江凡嘿嘿一笑:那就對了,小子本來就這樣,其他光環(huán)也好、頭銜也罷都是旁人胡亂加的。老農(nóng)道:空穴不來風,無風不起浪。你這小子,老漢還真有些看不透。江凡撓撓頭:您就把我當自家子侄看便好。子侄我的子侄多大歲數(shù)你知道不大多已入土為安。哈……哈哈……我就是那個意思而已。我跟您老說,當初我管漁老叫老漁頭,他總想揍我,后來還是我機靈,拿一首詩把他收買了。老農(nóng)哼了聲:該說不說,詩文寫的真不錯,這點你確實擔得起詩仙詞圣的名號。不過,天下敢跟他叫老漁頭的,你是第二個……第二個江凡一愣:頭一個是誰老農(nóng)瞇了瞇眼:你和那人見過……還過了一招……嗯江凡皺了皺眉:我和人過招肯定不是武道過招啊,那就是別的能叫那位老漁頭顯然不是普通人,而且年齡應(yīng)該也不會差多少……還跟我過過招……哎呀我去!江凡兩只眼睛瞪的包子大,伸手指了指某個方向:那個老農(nóng)瞥他一眼:要說你這小子確實靈醒,對,就那個。不是吧……嘿嘿……江凡一頓搓手:我說田老,他倆難道有點啥老農(nóng)哼了聲:自己琢磨去,老漢可不是碎嘴子。這,天大八卦啊,真是萬萬沒想到,簡直了就。忽然他竟好像有點明白,那人為啥這么不爽自己……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江凡兩只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嘴角勾起,表情甚是猥瑣。老農(nóng)忍不住拿起蒲扇拍了他腦袋一下:小小年紀,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江凡撓頭笑笑,也沒敢再繼續(xù)追問。那我該跟您老叫什么老農(nóng)搖著蒲扇:你知道老漢的名字,至于如何稱呼,隨你,耕田的,種地的,老農(nóng),老頭兒,什么不行。江凡笑道:雖說名字只是個代號,但對您老小子還是得尊敬點。就叫田老吧。老漢緩緩搖著蒲扇不置可否。我說田老,您四位號稱人間四隱,我算是有幸見到三位了,漁、樵、耕、獵,這第四位不知何方神圣老漢輕哼了聲:那個飯桶……你能見著我們?nèi)齻€,八成日后也能有緣見到,現(xiàn)在何必多問。好吧。那我們說說半月鳴鏑的事兒老漢微微搖了兩下蒲扇,緩緩放在桌上?!f起來,老漢倒是最喜歡我那云孫女。只可惜已經(jīng)去世十年……是可能……可能去世。江凡道:您見過她的尸身嗎老漢道:傳她死無全尸,灰飛煙滅。老漢也曾尋了數(shù)載,一無所獲,只能接受此事。農(nóng)家,農(nóng)家呢他們總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不聞不問吧老漢搖搖頭:農(nóng)家不復(fù)當年,早就變了味道,老漢百年前已經(jīng)不問農(nóng)家之事。更不與他們往來,惟有這個云孫女因受傷送到老漢這里,此后共同生活數(shù)年,感情頗深。這孩子不錯,每年都要陪我住上個把月,勤快也伶俐,就是嘴碎,嘮嘮叨叨的煩人……他口中說著煩人,但江凡分明能看到老人眼里那抹深深的懷念。(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