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
吳崎的女朋友從十六樓直接落下,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吳崎直接情緒崩潰,打了個120也報了警,但這些舉動都沒辦法將他從女朋友從死神的手中拯救出來,他永遠(yuǎn)的失去了她。
吳崎的女友離奇死亡,萬幸家里面有家用攝像頭,記錄下了一切,不然吳崎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楚。
“我不明白她打怎么了。”吳崎嗚嗚的哭著,“這一個月都我都在做噩夢,每天晚上都夢到了她說的那些話,我不明白,什么叫做有人有人要害她?”
吳崎在女友出事之后,也做了很多調(diào)查,他起初以為是有人欺負(fù)女友才導(dǎo)致了這樣的事情,但在調(diào)查之后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樣的人存在。女友很正常,每天公司家里兩點一線,近期沒有和任何人發(fā)生過爭吵,也沒有和任何人結(jié)仇。
但就是這樣,她還是突兀的死去了。
林秋石和譚棗棗在聽到吳崎描述的那句“他搶了我的門”的時候,神情略微變得有些緊繃,顯然兩人都明白了這句話里的含義,但面對吳崎,林秋石卻無從解釋。
他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所以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林秋石道:“吳崎……”他想說些安慰的話,但又覺得語上的安慰實在是太無力了。
無論他說什么,都不會讓吳崎感覺好一點,于是一時間客廳里陷入了沉默,只余下吳崎低低的啜泣聲。
譚棗棗見狀心有不忍,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吳崎,想讓他擦擦眼淚。
吳崎看了眼譚棗棗,擦了擦眼淚后情緒略微有些收斂,他道:“謝謝?!?
譚棗棗說:“逝者已逝……節(jié)哀?!?
吳崎苦笑起來,顯然是無法對女友的死釋懷。
林秋石也保持著沉默,事實上他在思考著關(guān)于吳崎女友說的那些話,這讓他想起了阮南燭曾經(jīng)叮囑過他的事情。
“不要讓人知道你在門外面的身份,否則可能會出現(xiàn)奪門的情況?!比钅蠣T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而從吳崎的話語中,就能知道,他的女朋友,應(yīng)該就是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
吳崎的哭聲漸漸止住了,他似乎是對自己的情緒失控有些不好意思,表情變得略微有些尷尬。
譚棗棗見狀適時的站起,說自己還有事就先走了,林秋石和她說了再見,目送她離開。
“你呢,秋石?!眳瞧榄h(huán)顧別墅客廳,“你在這里住的怎么樣?”
“挺好的?!绷智锸f,“我很喜歡這里。”
“你喜歡就好?!眳瞧檎f,“我以前挺擔(dān)心你,現(xiàn)在看你過的好,也就放心了。”
林秋石說:“你今天有事么?沒事在這里住一晚吧,我給你做晚飯。”
吳崎沉默片刻,拒絕了林秋石的好意,執(zhí)意選擇離開。林秋石反復(fù)叮囑讓他有事給自己打電話,吳崎點頭說好。
送走吳崎后,林秋石站在門口好久沒動,一扭頭卻是看見程千里端著果盤站在他身后,表情略微有些擔(dān)憂,他身邊是程一榭,臉上沒什么沒什么表情,雖然是雙子,卻是很容易區(qū)分出來。
“林秋石,你沒事吧?!背糖Ю飫偛旁趶N房里一直沒敢出來,怕打擾了林秋石和吳崎的對話,他們也聽到了吳崎描述的事,也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事?!绷智锸f,“我沒事。”有事的是吳崎。
“這種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么?”林秋石慢慢走到沙發(fā)邊上,坐下,目光看向程一榭。
程一榭道:“不經(jīng)常,這不是容易的事。”
林秋石道:“他們到底……怎么做到的?!?
程一榭說:“一般做這種事情的人,都是知道自己馬上要死了。”他走到了林秋石的對面,簡短的解釋,“他們需要找一個有門的人,跟著那個人一起進(jìn)去,然后再找機會把那個人殺掉?!?
林秋石:“可是被跟進(jìn)去的那個人難道不知道那個人是想要奪門??”
程一榭:“總是有辦法的。”
欺騙,隱瞞,謊或者強迫,人想要活下去的時候,總會千萬種法子。
林秋石的拳頭慢慢握緊,他說:“我知道了?!?
程千里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太難過,林秋石苦笑:“最難過的怎么會是我?!?
明明是失去了心愛之人的吳崎。
林秋石的社會關(guān)系很淡,朋友屈指可數(shù),吳崎就是其中之一。他沒有想到,吳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那天晚上,整個別墅的氣氛都很沉悶。
阮南燭從外面回來,坐在餐桌后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道:“出什么事了?”
程千里看了眼林秋石,于是阮南燭也將目光放到了林秋石的身上:“林秋石?”
林秋石說:“吳崎女朋友死了,好像是被人奪夢死掉的?!?
阮南燭捏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他看向林秋石:“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
林秋石道:“就在十幾天前。”他還在住院的時候。
阮南燭沉默了一會兒:“吳崎那時候來看過你,不過你還在昏迷,所以他就走了?!碑?dāng)時吳崎的神色的確有些異樣,但阮南燭并不是個關(guān)心別人的人,所以也沒問,之后林秋石醒來他以為吳崎會再聯(lián)系林秋石,沒想到當(dāng)時卻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林秋石嘆了口氣,他很少有這么消沉的時候。
以前雖然聽阮南燭說過,但是當(dāng)這件事真的發(fā)生到了身邊人的身上,他才驚覺語的蒼白。
他和吳崎的女朋友不熟,只和她見過兩次面,記得她的名字好像是叫何霜雅,其他的便都不了解了。
但即便如此,林秋石還是覺得自己沒辦法接受這件事。
林秋石垂了眸子,簡單的吃了東西之后就回了房間。
沒過一會兒,他的房門便被敲響了,林秋石叫了聲請進(jìn),便看見阮南燭推門而入。
阮南燭靠在門框邊上:“準(zhǔn)備睡了?”
躺在床上的林秋石搖搖頭,從床上爬起來:“睡不著?!?
白天遇到了這樣的事,怎么可能睡著。他本來以為門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卻沒有想到身邊熟悉的人竟然也有了相同的遭遇,只是他們卻沒有自己幸運,沒能熬過來。
阮南燭說:“你在想什么?”
林秋石定定的看著阮南燭,卻是沒說話,他并不想把他現(xiàn)在想的東西說出來,但也不想撒謊。因為他總感覺自己撒謊一定會被阮南燭拆穿。
阮南燭緩聲道:“你在想?yún)瞧榈呐笥??”他說這話時,眼睛一直在觀察著林秋石的表情。
“嗯?!绷智锸姓J(rèn)了。
兩人視線相觸,沉默許久,就在林秋石快要堅持不住,想要移開目光的時候,阮南燭輕聲開了口,說出的一句話,便直擊了林秋石的靈魂,他說:“你想為她報仇嗎?”
林秋石嘴唇抿出了一條緊繃的弧線。
阮南燭慢慢走到了林秋石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是不是?”
林秋石低低嘆息,他道:“對?!彼拇_在考慮幫吳崎女朋友報仇的事。如果她只是過門沒能過去也就罷了,可是卻死在了別人的手上。
阮南燭說:“你想怎么報仇?”
林秋石垂了眸子,語氣卻是堅定的:“自然是以命償命?!蹦莻€人奪了吳崎女友何霜雅的門,抹掉了那一線生機,那他自然是要讓那人將門還回來。
他說完這話,又苦笑起來:“抱歉,我……”他怕阮南燭覺得自己太偏激,正欲解釋,卻見阮南燭擺了擺手,止住了他想要說的話。
阮南燭問:“需不需要我?guī)湍???
林秋石一愣:“你不阻止我么?”
阮南燭笑了:“大家都是可能死在下一扇門的人,何必講究那么多,倒不如快意恩仇讓自己痛快一點。”
林秋石道:“我……想先調(diào)查一下。”
“自然是要調(diào)查的?!比钅蠣T說,“況且她的死因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呢,等真的找到了那個人你再做最后的的決定吧。林秋石,記住,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想護(hù)著的人?!?
這話若是平日林秋石聽了,或許會覺得沒有什么,但奇怪的是他今天卻莫名的有點不好意思,于是假裝不在意的對著阮南燭道了謝。
阮南燭的目光卻落在了林秋石的耳朵尖上,道:“林秋石,你害羞了?”他伸出手指,在林秋石的耳朵尖上點了一下:“會動哎?!?
林秋石:“……”求求這些人放過他可憐的耳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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