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對于阮南燭的提議,林秋石的心中便有了答案——他決定要和阮南燭一起進(jìn)入程一榭的第九扇門。
對于林秋石的決定,阮南燭并不驚訝,他只是又問了林秋石一句:“你想好了么?”
林秋石點點頭:“想好了?!?
“第九扇門的難度會比較高,我也不能保證你能安全出來?!比钅蠣T說的很直白,“這有可能是你的最后一扇門。”
林秋石說:“沒關(guān)系。”
阮南燭凝視林秋石的表情片刻,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秋石總覺得他似乎想要說點什么,雖然最后阮南燭什么也沒說。
在確定了林秋石要進(jìn)入第九扇門后,阮南燭便將第九扇門的線索告訴了林秋石,林秋石拿到線索簡單看了一下,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線索?”
阮南燭:“嗯?!?
只見紙條上寫著一句話: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這什么意思?”林秋石記得這是唐代李世民說過的名,還入了課本,但是放在門內(nèi)的環(huán)境里,這樣的線索幾乎等于無跡可尋。
“不知道?!比钅蠣T說,“之后的門線索都會比較模糊,不會像之前那樣的有明確指向性,所以具體什么情況,還得進(jìn)門之后再說?!?
林秋石捏著線索看了一會兒,道了聲好。
具體進(jìn)門的時間是在下個月的十五號,這是程一榭告訴林秋石的,他知道林秋石要和他一起進(jìn)門之后表現(xiàn)的很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阮南燭會把林秋石帶上。
程一榭大概是整個別墅里最不喜歡說話的那個了,整日都很沉默,除了教訓(xùn)他弟弟的時候。
程千里雖然和程一榭是雙子,但兩人的性格卻是大相徑庭,程千里整天咋咋呼呼像個沒長大的小孩,而程一榭則非常的成熟。
離進(jìn)門還有段時間,林秋石繼續(xù)在別墅里休息。
期間譚棗棗和那個影帝張弋卿也過來了一趟,一起來的還有帶著張弋卿過門的男人。
那人的名字叫白銘,無論長相亦或者氣質(zhì)都非常的陽光,頭發(fā)微微有些自然卷,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還有個可愛的梨渦。
說實話,這樣的人,林秋石很難把他和門里面的大佬扯上關(guān)系,他實在是有些好奇,這個白銘在門里面是什么模樣。
不過這個問題有點侵犯人**的感覺,所以林秋石也沒去問。
張弋卿的狀態(tài)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沒有一副精神崩潰的模樣。
白銘倒是對林秋石也很感興趣,當(dāng)然當(dāng)著阮南燭的面他沒敢表現(xiàn)的太明顯,但林秋石還是注意到了他那若有若無,打量般的目光。
“弋卿的電影五月份就要上了,你們一定要去看啊?!卑足懙絼e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發(fā)了張弋卿電影點映的門票,“我已經(jīng)看過了還沒剪輯的版本,可太好看了。”
張弋卿坐在旁邊聽著白銘給他賣安利,臉色有點不大好看。林秋石猜測那是因為他覺得很羞恥……
“弋卿真的太厲害了,我超級喜歡他?!卑足懕戆椎哪?,簡直像是個追星的癡漢,平時倒也還好,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著當(dāng)事人的面夸贊,簡直讓人受不了。林秋石親眼看見張弋卿雖然一臉嚴(yán)肅,但耳根子已經(jīng)紅了一片,故作鎮(zhèn)定的站起來說自己想要去陽臺上抽根煙。
林秋石看在眼里暗暗好笑,這白銘也算是把張弋卿給治住了。
譚棗棗也很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
“棗棗你是不是又要進(jìn)門了?”林秋石計算了一下時間,感覺譚棗棗的下一扇門應(yīng)該快了。
“嗯?!弊T棗棗點頭,“這次是陳非帶我進(jìn)去……你呢,過到第幾扇了?”
林秋石說:“還是第六扇。”他沒有提自己要和阮南燭他們進(jìn)入第九扇門的事。
“哦……”譚棗棗有點失神,似乎在想什么。
林秋石問她:“怎么了?”
“沒事?!弊T棗棗嘆氣,“只是在想之后的門該怎么辦?!彼⒉荒芟袢钅蠣T和林秋石他們一樣徹底放下自己在現(xiàn)實世界的工作專心過門,也沒有勇氣不斷的刷門,這意味著她在面臨高級門的時候兇多吉少,況且六扇之后的門,就算是阮南燭也是幾乎不接的。
據(jù)說六扇門之后,門的難度會有一個質(zhì)變。至于怎么變化譚棗棗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很難。
幾人聊了會兒天,吃了個午飯,林秋石從阮南燭和白銘對話了解他們兩人已經(jīng)相識了四年之久,算是老朋友。
白銘已經(jīng)過了第九扇門,在等著第十扇門的到來。
吃完飯,白銘和阮南燭去了書房,兩人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私下里談?wù)劇?
譚棗棗則拉著林秋石張弋卿在樓下玩游戲。
兩人到底談了什么林秋石不知道,不過他們兩個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目光卻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林秋石微微一愣,問了句:“怎么了?”
“沒事。”白銘笑著,“只是對你有些好奇?!?
林秋石:“好奇?”
白銘道:“你難道覺得自己沒有特別之處?”
林秋石想了想,小聲道:“特別喜歡貓?”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正在暗戳戳的捏著栗子的肉墊,栗子斜著眼睛一臉不爽的看著他。
阮南燭:“……”這也算是個特別之處吧。
白銘聞笑了起來,道:“你真有意思?!彼膊辉偬彡P(guān)于林秋石的事,又坐了一會兒,便和張弋卿和譚棗棗一起走了。
林秋石看著坐在他旁邊的阮南燭,小聲的問道:“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阮南燭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林秋石搖搖頭,想不明白。
阮南燭:“你就沒有覺得自己哪里不太對勁?”
林秋石:“沒有?!?
阮南燭站起來:“沒有就算了?!彼f完這話轉(zhuǎn)身就走,沒有再給林秋石詢問的機會。林秋石卻莫名的感覺阮南燭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程千里也知道了他們要進(jìn)第九扇門,他非常的擔(dān)心,還在自己的房間里擺上了香案,認(rèn)真祭拜起來。
林秋石硬是被他拉著去上了三炷香。
“一定要保佑他們平安回來?!背糖Ю锏纳袂楹苁球\。
林秋石本來是不信這些的,但是門內(nèi)世界顛覆了他的世界觀,所以也沒有當(dāng)著香案的面說出什么不敬的話來。
“我好怕啊?!背糖Ю锷贤晗?,就坐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和林秋石嘟囔,“就是特別怕?!?
“別怕,會沒事的?!绷智锸嗣哪X袋,程千里才十六歲,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有你阮哥在呢?!?
“嗯?!背糖Ю镎f,“我想變得更厲害一點,到時候,到時候就能……”他說到這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林秋石問他:“就能什么?”
程千里說:“就能變成我保護(hù)我哥啦!”他挺起胸膛,一副得意的模樣。
林秋石笑了:“嗯,那你可要努力?!背糖Ю镉行r候看起來真是傻的可愛。
程千里說:“雖然他脾氣不好,又嫌棄我,可是誰叫他是我哥呢?!彼稍诖采?,自自語,“畢竟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呢……”
林秋石就在旁邊靜靜的聽著。
其實他不太明白程千里口中的手足之情,他自幼便沒有接觸過什么家庭之類的氛圍,也沒有兄弟姐妹,活到二十六了,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林秋石如此想著,忽的覺得人生有些遺憾,如果他死在門里面了,感覺這輩子很多事情都不曾經(jīng)歷過。
程一榭那扇門開的時間一點點的推進(jìn)。
別墅里的氣氛也緊張了起來。
除了阮南燭之外,程一榭的門等級是最高的,林秋石大致的計算了一下程一榭開門的時間,發(fā)現(xiàn)他居然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進(jìn)門了。這么小的年紀(jì)還能從那么多扇門里面出來,程一榭的確是厲害。
而他的弟弟程千里才開到第六扇,兩人第一扇門的時間至少相差了好幾年。
這次阮南燭并沒有讓林秋石穿女裝,在慶幸之余,林秋石內(nèi)心深處竟是生出了一絲遺憾。在他察覺了這種遺憾情緒后被嚇一跳,沒想到穿女裝這種事情還能上癮的。
當(dāng)然,林秋石很快處理掉了這種遺憾的情緒,還是挺高興自己不用裝啞女了——至于偽音這種東西,他還是沒能摸著頭腦。
時間過的飛快,眼見便到了快要進(jìn)門的時間。
天氣也逐漸熱了起來,林秋石吃過晚飯,坐在陽臺上乘涼的時候,看見程一榭站在樓下的花園里。他的表情很嚴(yán)肅,手里竟是拿著一根煙在慢慢的抽。
林秋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想想了一會兒,叫了他一聲:“程一榭!”
程一榭抬頭。
林秋石大聲道:“未成年不能抽煙——”
程一榭皺起眉頭,他的長相和程千里有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上那冷淡的氣質(zhì)。雖然年齡小,但他那氣質(zhì)卻可以讓人明顯的感覺到這人并不好惹,他聽了林秋石的話,居然真的把煙滅了。
林秋石從兜里掏出了一把糖,從二樓扔了下去:“吃這個?!?
五顏六色的糖果落在綠綠的草地上,像是炸開的煙花,看起來倒是十分的漂亮。
程一榭彎腰,撿起一顆剝掉糖紙塞進(jìn)了嘴里。
林秋石笑瞇瞇的看著他:“好吃嗎?那是紫色的是葡萄味的——”這糖是他在網(wǎng)上買的果汁硬糖,味道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