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祝萌要是不喜歡人基本也懶得說壞話,一般有仇當(dāng)場就報了。黎東源這貨雖然看起來頗為深情,林秋石可沒忘記他在門里坑他們的經(jīng)歷。要不是當(dāng)時林秋石運氣好,恐怕他們所有人都得著了黎東源的道。
能過第八扇門的,都絕非善類,特別是黎東源門內(nèi)的形象和門外一張娃娃臉滿目無害的他完全不同。
接下來他們要和黎東源進的門是某個白鹿成員的第四扇。具體是誰還不知道,但阮南燭已經(jīng)提前拿到了那扇門的線索。
線索上就兩個字:佐子。
阮南燭拿到線索之后就將線索查的差不多,簡單的和林秋石科普了一下,佐子是日本的一個民間傳說,還被寫成了一首歌謠。這傳說內(nèi)容大概就是一個姑娘在雪夜被車撞斷了下半身,最后慘死。結(jié)果沒過幾天,居然有人用這個故事寫成了一首歌,歌詞是:“佐知子從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哦,她很喜歡香蕉卻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憐哦,佐子去了遠方應(yīng)該會忘了我吧好寂寞佐子。”然而寫歌的人很快死于非命,死時下半身也不見了……
這首歌還有最后一句: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據(jù)說只要唱出來佐子就會出現(xiàn),取走那人的腿。
林秋石聽完這線索之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有點嚇人啊?!?
“還行?!比钅蠣T判斷嚇不嚇人,從來都是從線索條的利用價值上來看,“這線索算是比較詳細了,至少表明了一個很重要的死亡條件?!?
“嗯,也對。”林秋石道,“大概什么時候進去?”
阮南燭:“三天后吧,做好準(zhǔn)備了么?”
林秋石點點頭:“差不多?!?
阮南燭:“好?!?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林秋石都戴好了專用的手鐲,只在別墅里面活動,阮南燭則換上了女裝也做好了準(zhǔn)備工作。他穿女裝當(dāng)真是一點違和感也沒有,林秋石之前就看過,所以現(xiàn)在也差不多習(xí)慣了。甚至還在心里悄咪咪的想了想,阮南燭這樣的姑娘可真好看……當(dāng)然,他也只是想想,沒敢說出來。
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進門之前林秋石還在看電視,突然感覺周圍氣氛不太對勁,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別墅里的人全不見了。
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隨便打開一扇門,果不其然看到門外的變成了熟悉的十二道門。
十二道門里已經(jīng)被封起三扇,林秋石走過去,拉開了第四扇。
鐵門發(fā)出沉重的響聲,林秋石的眼前的景色一變,他出現(xiàn)在了一條黑色的小道上。這小道在茂密的樹蔭之下,林秋石環(huán)顧四周,很快確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他在一所學(xué)校里面,周圍全是整齊的教學(xué)樓,此時天色蒙蒙亮,萬籟俱靜,唯一的一點聲響,就是微風(fēng)吹拂樹梢時帶來的沙沙聲。
林秋石往前走了幾步,看見自己前面站了個男人正在四處觀望。這男人雖然面容很陌生,但氣質(zhì)卻莫名的熟悉,林秋石稍作猶豫,褪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后叫了他一聲。
男人扭頭,沖著林秋石笑了笑:“門?”
林秋石嗯了聲,遲疑著說出了他們約定好的暗號:“朋友,吃蜜瓜味的口香糖嗎?”
“吃?!蹦腥嘶卮穑暗俏业牡谒念w牙不太好?!?
“黎東源?”林秋石問。
男人點點頭:“林秋石?”
兩人伸出手,輕輕一握,算是確定了對方的身份。雖然已經(jīng)知道,但不得不說黎東源門內(nèi)外的形象實在是差別太大了,門內(nèi)的他變高了許多,也不再是那張可愛的娃娃臉,雖然溫和,但也能感覺到他暗藏的氣勢。
“往前走吧,應(yīng)該是去教學(xué)樓集合?!崩钖|源對于這些事情已經(jīng)非常熟悉,他說,“我門內(nèi)名字還是叫蒙鈺,別叫錯了。”
林秋石:“我叫余林林。”
兩人邊走邊說,聊了一些門內(nèi)的事情,當(dāng)然雙方都很謹慎,畢竟是競爭對手,不愿意透露太多。
走到面前的教學(xué)樓,林秋石遠遠看見教學(xué)樓底下站了□□個人。
“五男四女,加上我們一共十一個?!崩钖|源掃了一眼,“祝萌應(yīng)該也在里面。”
林秋石道:“試探一下?!?
其實他一眼就認出了祝萌,因為四個女人里面只有他的身形最為高挑,再加上穿著是林秋石熟悉的淡色長裙,胸口還掛著一個白色兔子形狀的水晶胸花。
林秋石走過去的時候,他抬起眸,眼角彎彎笑意盈盈,看的林秋石心中一動。
黎東源卻不似外面那么激動,他道:“就是她?”
林秋石點點頭。
黎東源贊道:“果然漂亮?!?
林秋石心想你在外面和他對罵的時候也是這種態(tài)度就好了……
他們走到人群中間,并不意外的看見又有人在咆哮,咆哮的內(nèi)容林秋石已經(jīng)聽過好幾次,大約就是懷疑自己被綁架了,眼前的一切只是個糟糕的電視節(jié)目之類的話。
這次的新人依舊是兩個,一男一女,女的臉色煞白,一副隨時可能暈過去的模樣,男的表情也不好看,情緒激動的在質(zhì)問大家,說這里到底是哪里,他們到底是誰,為什么沒人報警……
“你們不走我走了!”男人吼了半天,也沒人搭理,最后憤恨的表示自己要走。其他人看著他的眼神要么帶著憐憫,要么帶著不耐煩,沒一個人攔著他。
林秋石本來想攔著他,卻被黎東源抓住了手臂,然后微微的搖了搖頭。
“怎么?”林秋石道。
黎東源說:“不怕,他早晚得回來?!?
林秋石:“哦?!?
果然如黎東源所說的那樣,這人出去不到五分鐘就又回來了,這次回來的時候臉色比出去時還難看,一副隨時可能暈過去的模樣,也不知道到底在外面看到了什么東西。
不過他好歹是安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xù)高聲大喊。
眾人站在教學(xué)樓下面的平地上,找了順眼的人小聲交談,粗略的相互介紹了一下身份。
林秋石他們則成功和阮南燭會面。
阮南燭微笑著道:“我叫祝萌,你們呢?”
“蒙鈺?!崩钖|源對著阮南燭伸出了手。
阮南燭沒接,而是將目光移到了林秋石身上,林秋石面露無奈:“余林林?!彼诶钖|源無比幽怨的眼神下,握住了阮南燭的手。
“我叫夏如蓓?!边@次黎東源要帶的是個姑娘,這姑娘看起來性格很文靜,一副弱柳扶風(fēng)的模樣,細聲細氣的開口自我介紹,“很高興和你們合作?!?
阮南燭笑了笑:“我也是。”
他們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教學(xué)樓里就傳來了叮叮叮的上課鈴聲,學(xué)校外面開始有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的往教學(xué)樓里走,看見他們并沒有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而原本黑洞洞的教學(xué)樓,則開始亮起了幾張窗戶。
就在眾人疑惑他們到底要做什么的時候,樓上下來了一個中年男人,自稱是這里的接待老師,說要把他們帶到宿舍去。
“你們再等幾天,等學(xué)生期末考試完了,就可以開始工作?!蹦抢蠋熞贿呑?,一邊說話,“但是學(xué)校最近不太平,你們小心一點……”
“不太平?”有人問,“什么叫不太平,是出什么事了么?”
那老師聽了這問話也不回答,只是沉默的搖搖頭,最后被問煩了,就說了句:“這不是你們該知道的事?!?
眾人噤聲。
經(jīng)過對話,林秋石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他們是學(xué)校請來裝修教室的,學(xué)校想要翻新舊校舍,就找了個裝修隊,打算在學(xué)生們期末考試結(jié)束之后進行。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離期末考試還有幾天……
那老師帶著他們來到了一間老舊的宿舍,這宿舍是很老式的筒子樓,每一層只有一個廁所,每層樓的樓道上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物。
“先在這里將就一下吧?!崩蠋熣f,“也住不了幾天……”
“這里沒有其他人?”黎東源問,“就我們住?”
那老師回答:“我們學(xué)校的老師多,宿舍本來是不夠用的,但是這棟樓馬上要拆了,所以他們都搬了出去,你們既然是暫住的,就將就一下吧?!?
這宿舍樓給人的感覺的確是非常糟糕,墻壁上到處都是黑色的霉斑和污漬,也不知道使用了多久了。
那老師把宿舍的鑰匙給他們,說他們要翻修的舊校舍就在操場最后面,他們有空的時候可以去看看。
“你不帶我們?nèi)??”阮南燭道,“我們對學(xué)校一點也不熟悉啊。”
那老師聽了阮南燭的要求,卻是表情微微變了變,最后搖著頭說他還要上課,哪有時間帶著他們?nèi)ヅf校舍,如果要去就自己去,而且最好趁著白天去……至于為什么,大家雖然沒說,但心里都有數(shù)。
那老師說完這些話之后就匆忙的走了,看那背影是真的不太想和他們扯上關(guān)系。
黎東源扶著欄桿嚼著口香糖,說這npc挺有意思的。
林秋石:“哪里有意思?”
黎東源:“npc一般都不怕死,看他這樣子,我覺得挺怕啊。”
林秋石不太懂黎東源的意思,沒搭腔。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比钅蠣T無所謂的說,“我們先進房看看吧?!?
這宿舍是四人一間,上下床。
十一個人分成三間正好合適。
“這里好舊啊,還一股子霉味,讓人覺得真不舒服?!崩钖|源帶來的人夏如蓓一進屋子就開始低低的抱怨。
“將就一下吧?!崩钖|源說,“反正也住不了幾天?!?
阮南燭完全不挑房間,而是爬到了林秋石的上面那張床上,他伸手摸了摸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住過了,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