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馳野還沒退出去,就著姿勢吻了吻沈澤川,把人抱了起來。沈澤川由著他吻,探指摸到流出來的狼藉,都蹭在了蕭馳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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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川用了點粥,又被蕭馳野塞了幾口花卷,換了干凈的里衣,披著蕭馳野的袍子,看著蕭馳野吃飯。
蕭馳野最近飯量驚人,不知在楓山校場做什么,但沈澤川察覺他今日心情不佳。
“去床上睡,”蕭馳野說,“趴這兒著涼?!?
沈澤川撥了魚過來,捏著筷子挑刺,確實累得打瞌睡,仍然不疾不徐地說:“校場修葺才結(jié)束,錢也夠用,有人使壞么?”
蕭馳野眉間平靜,吃了片刻,才說:“我想給禁軍增添火銃?!?
難辦。
沈澤川立刻就知道他今日不痛快的原因了。
火銃現(xiàn)如今只給八大營配了,這東西金貴,兵部不會輕易撥,更不會給蕭馳野撥。蕭馳野早盯著了,這批銅火銃一直被八大營閑置在兵庫,他上回拿了幾支出來玩,那會兒就動了心思。但是蕭馳野鐵定會在兵部碰壁,這事連李建恒都做不了主,它意義非凡,決定權(quán)把握在內(nèi)閣元輔海良宜手中。
沈澤川想了片刻,給他夾了魚肉,說:“這心思太明顯了,讓禁軍試水,為離北鐵騎做準(zhǔn)備,依照如今不能放你走的局勢,海良宜不同意是肯定的。”
蕭馳野就是不耐煩挑刺,這會兒嘗起來覺得魚肉還成,沈澤川喂多少吃多少,擱筷時只說:“他不同意,我也要想辦法弄到手。離北有兵匠,拿到圖紙總能照貓畫虎地描出來。”
“就是這圖紙不好拿,”沈澤川就著蕭馳野的手漱口,少頃,說,“這東西海良宜看得緊?!?
但是蕭馳野勢在必得,他想要這東西的理由沈澤川最明白。
花香漪馬上下嫁啟東,闃都“遠(yuǎn)交近攻”的局勢已經(jīng)初步形成,離北必須盡快做出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離北鐵騎不是不敗之師,它不敗的原因是它先后兩位統(tǒng)帥都善于應(yīng)變。如果戚家真的因為聯(lián)姻要和離北反目成仇,那么離北除了要考慮應(yīng)對邊沙騎兵的策略,還要考慮應(yīng)對戚家步兵的策略。
“兵部尚書陳珍與孔湫是同鄉(xiāng),有這層關(guān)系,他也算海良宜門下的官員。這個人跟我爹有點交情,以往連我大哥的面子也不一定給,如今輪到我,”蕭馳野想起昨日的不痛快,頓了片刻,“還有法子?!?
沈澤川熄燈,兩個人躺著一只枕,他說:“陳珍這條路不好走,他既然和孔湫是同鄉(xiāng),那就是啟東人,對啟東和離北本就有偏重?;疸|……錦衣衛(wèi)的工匠興許有圖紙?!?
蕭馳野拉過人抱了,閉眼說:“奚鴻軒才死,那些鑰匙已經(jīng)成了無主的肥肉,如今誰都盯著你,恨不得扒了你來找,你又正招同僚妒忌,這事無須你管——二公子有法子?!?
沈澤川笑了笑。
蕭馳野緩睜開眼,說:“那兩百萬兩銀子不入離北,我已與大哥說了,銀子停在茨州。你何時回去,這銀子何時拿出來。四百萬兩夠玩?zhèn)€鬼,二公子要給你更多?!?
他們困在這里,他卻講得這樣真。蕭馳野興許說過假話,但他不會在這一刻說假話,他像狼崽似的攢著星星,要跟那一匣子的珠玉耳墜一樣,盡數(shù)塞給沈澤川,他做的比說的多。
沈澤川忽然回首,說:“其實不止四百萬,奚鴻軒的鑰匙確實藏得緊,但他也不是圣人,受了枕頭風(fēng),總會跟親近的人透露只片語。他大嫂跟奚丹偷情的時間不短了,兩個人實際上一直在套他……六十八把鑰匙,有三十把我知道……”
窮得快賣宅子的蕭馳野有點惱羞成怒,他翻身堵了沈澤川,咬得沈澤川輕輕抽氣。
“蕭二,”沈澤川吃痛,恨極了,“你是——”
蕭馳野捏住他的下巴,讓他說不出來話。兩個人倒在被褥里,蠻橫地親吻。
丁桃在屋頂上喂著自己的麻雀,聽見屋里邊枕頭推掉的聲音,抱著麻雀想伸頭,又不敢。環(huán)顧一圈看見哥哥們各發(fā)各的呆,他咽了咽口水,說:“我、我嗯……我給你們講故事吧,我爹以前在本子里寫的,就是有個……”
喬天涯和骨津壓著聲音整齊地說:“你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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