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剛長嘆一聲:“李書記,這還用說嘛,就蔣宏那驢脾氣,萬一耍起來,誰能扛得住啊,我可不想招惹他。所以,只有請您出面,把他找過來,咱們當(dāng)面研究下交接,有您在,我的心里才有底兒。”
李光旭聽罷,呵呵笑著道:“蔣宏的脾氣確實很大,但這一切都是上邊的決定,有脾氣跟省廳和公安部發(fā)去,沖你發(fā)火,毫無道理嘛。放心吧,他不會那么讓的?!?
“話雖如此,但為了避免扯皮現(xiàn)象,還是有您在比較穩(wěn)妥,省廳那邊催的非常急,今天上午,嫌疑人和相關(guān)審訊的材料,就必須交接完畢,啥也別說,就拜托您老人家了?!鼻刂緞傉f完,不住的抱拳拱手,讓哀求狀。
李光旭想了想,說道:“好吧,志剛的面子,還是得給的,我這就把蔣宏找過來,咱們當(dāng)面鑼對面鼓,把所有手續(xù)辦利索,你也好向上面交差!”
“那就太感謝了,改日我一定登門叩謝?!鼻刂緞傂χf道。
李光旭也不再說什么,而是直接給蔣宏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之后,沒用半個小時,蔣宏便趕了過來。
別看有李光旭坐鎮(zhèn),但秦志剛的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大家都是通行,對其中的門道都很清楚,辦案權(quán)這種事,關(guān)乎地方公安系統(tǒng)的臉面,硬生生給奪走了,放在誰的身上,都不是件愉快的事。就算蔣宏沒發(fā)脾氣,但故意設(shè)置點障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蔣宏卻表現(xiàn)得很平靜,平靜到令他有點驚訝的程度。
要知道,蔣宏的脾氣之大,在省內(nèi)的公安系統(tǒng)是出了名的,啥事沒有都要興風(fēng)作浪,可今天吃了這么個啞巴虧,居然坦然接受了。
交接工作非常順利,沒用兩個小時,所有手續(xù)就都辦利索了,隨即,陳思遠和余紅旗以及其另外幾名主要涉案人員被提了出來,押上了警車。
當(dāng)車隊徐徐啟動之際,蔣宏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峻之色,看著車隊遠去的背影,他深吸了口氣,低聲問崔勇道:“林副市長那邊有什么動靜嘛?”
崔勇?lián)u了搖頭。
他嗯了聲,一不發(fā)的朝辦公樓里走去。
與蔣宏分手之后,林海沒顧得上回家,只是叮囑二肥給王心蓮打電話報個平安,省得她惦記。
在壹號公館簡單吃了點東西,便急匆匆趕往市政府。
最近這段時間,他被大公子和陳思遠的事搞得頭昏腦漲,牽扯了大量的精力,手頭的日常工作積壓了許多。
整整一上午,他都埋頭于案牘之間,審閱批復(fù)簽字,忙得不亦樂乎。一直到中午時分,這才基本都處理利索了。
昨天一夜未眠,上午又片刻沒得清閑,林海早就頭昏腦漲了,跟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然后把房門一關(guān),躺在沙發(fā)上,打算小憩片刻,可眼睛剛閉上,手機突然響了。
他嘆了口氣,起身在辦公桌上取了手機,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的本地固定電話,遲疑片刻,這才接了起來。
“哪位?”他懶洋洋的問。
“您好,林副市長,我是看守所的劉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