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旭思忖片刻,斟酌著說道:“說起來,林海還真不算聽話,總是愛耍些小聰明。之所以用著順手,原因是多方面的,或許是他更適合當下這種錯綜復雜的環(huán)境吧,客觀的講,林海能從籍籍無名到脫穎而出,除了自身具備一定特點和實力之外,運氣的成分大一些?!?
“哦,這就比較玄妙了,運氣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啊。”吳慎之笑著道。
李光旭連連點頭,開始介紹起了林海的情況。
千萬不要以為他對林海了解的很少,其實,在當下領導之中,如果說有一個人最了解林海的話,那就非李光旭莫屬。
要重點培養(yǎng)的對象,怎么可能不讓深入研究呢,他之前已經在培養(yǎng)接班人上栽了跟頭,現在相中了林海,自然更加小心謹慎了。
聽其、觀其行,只是其中一部分,必須讓深入調研。
他不僅調閱了林海的全部檔案,還暗中對他在黃嶺和東遼的工作生活情況暗中讓了調查,這還不算,他是除了顧煥州之外,唯一知道林海和李慧之間私情的人。
吳慎之聽的很認真,不時還提問幾句,開始的時侯,李光旭還不以為然,可說著說著,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偷眼看了下時間,已經聊了快半個小時,超過了剛才談周海豐的時間,吳慎之絲毫沒有中斷的意思,仍舊興趣盎然,談興正濃。
要知道,吳這個級別的領導干部,時間都特別寶貴,花上半個多小時去了解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小角色,非但不合常理,而且匪夷所思。
難不成,老領導與林海之間還有什么往來?果真如此,那這小子還真不能小覷??!他默默的想,于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老領導,我看您對林海挺感興趣的嘛。”
吳慎之笑了下:“談不上興趣,只是聽心浩和陳思遠聊起過他,感覺是個挺特別的年輕人,今天正好你來了,就順便問幾句?!?
李光旭當然知道,這絕對不是順便問幾句那么簡單,但也不便點破,只是點頭道:“是啊,林海的特別之處在于,他好像是專門為這個時代而生的,無論多么兇險的事,到了他這兒,總能化險為夷,完全歸結為運氣,似乎也不太對,還是他自身性格中的某些特點在發(fā)揮作用吧,開始的時侯,我還真不怎么看好他,畢竟,運氣這玩意,不是很靠譜的,今天有,每天沒的,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吳慎之想了想,皺著眉頭道:“我倒是不這么看,所謂風云際會,時勢造英雄,但凡成功之士,實力固然重要,但運氣也不可或缺啊,在某種程度上,運氣甚至比實力更重要?!?
“對,對,您總結的非常正確?!崩罟庑褡焐吓闹R屁,心里卻在揣摩著吳慎之的真實想法。
然而,吳慎之似乎也意識到聊林海的時間有點長了,于是話鋒一轉,又把話題轉到了蔣宏身上。
“蔣宏這個通志的能力如何呢?”
李光旭思忖片刻,說道:“他的業(yè)務能力一般,但更善于鉆營,政治敏感性很強,現在深得顧煥州的信任,在省內幾乎處于橫行無忌的狀態(tài),無人可以牽制,風頭甚至蓋過了之前的王大偉。”
吳慎之皺著眉頭:“前段時間,公安部接到了很多群眾舉報和投訴,反映他在任兆南涉黑案中存在違規(guī)操作和非法斂財的問題,你對此怎么看呢?”
李光旭微微一笑:“違規(guī)操作肯定有,至于非法斂財嘛,至少現階段缺乏有力的證據?!?
吳慎之點了點頭:“公安部的聯合調查組,正在撫川查辦此事,但從反饋回來的消息上看,進展很緩慢,你回去之后,還是要想辦法多支持調查組的工作。”
李光旭想了想,又把皮球踢了回去:“恕我直,有顧書記罩著,調查組很難有什么作為的,若想長治久安,恐怕還得您親自下場過問?!?
吳慎之聽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