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見狀,沒敢立刻離開,只是在對面垂手而立。
半晌,顧煥州突然開口道:“給秦主任打個電話?!?
“這么晚了.......”張謙遲疑著沒有動。
“沒事,他是個夜貓子,這個時侯,肯定沒睡?!鳖櫉ㄖ菡f道。
張謙聽罷,也不敢再說什么,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開始撥號。
給省委書記當(dāng)秘書,除了政治過硬、文筆出眾之外,還得有個好腦子。
領(lǐng)導(dǎo)交辦的事,必須時刻記在心中,半點不能含糊,領(lǐng)導(dǎo)平時經(jīng)常聯(lián)絡(luò)的電話號碼,更是要牢記于胸,不論何時何地,得張嘴就來,否則,領(lǐng)導(dǎo)讓你打電話,你記不住電話號碼,現(xiàn)翻號碼本,那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很快,秦嶺的電話被接通了,張謙簡單打了個招呼,然后雙手將話筒遞給了顧煥州。
待顧煥州接過之后,他立刻轉(zhuǎn)身,快步退出了房間,并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顧煥州并沒有立刻說話,目送張謙離開,這才把話筒放在了嘴邊,笑吟吟的說道:“東子,你又在哪里逍遙呢。”
東子,是秦嶺的乳名。
顧煥州與秦嶺自小都在京城的大院中長大,兩人年齡相仿,是少年的玩伴,私交非尋常人可比。
“剛和二勇他們幾個喝完酒,還提到你了呢,二勇說,過些日子,要去找你耍上幾天,我沒讓他去!添亂嗎!”
二勇也是顧煥州的少年玩伴之一,早年參軍,轉(zhuǎn)業(yè)之后便去深圳經(jīng)商,前些年全家移民海外了。
“他回來了呀!我們有快十多年沒見面了吧。”顧煥州說道:“我還真挺想他的,這樣吧,你跟他說,下周我回京城,如果他還沒走的話,我請客,咱們好好聚一聚。”
秦嶺聽罷,笑著道:“那敢情好,如果你要真能回來,他就算是想走,也不能走了。”
“那就這么定了?!鳖櫉ㄖ菡f道。
“對了,這么晚了,你打電話來,有什么事嘛?”秦嶺問。
顧煥州想了想,說道:“是這樣,發(fā)改委去年搞了個公開崗位競聘,這事你知道嘛?”
“知道啊,什么公開競聘,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那么多重要的位置,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讓個不相干的人來坐呢,其實,大部分早就內(nèi)定了,只有個別幾個邊緣的崗位,是公開競聘的。這套路子,早就不算什么秘密了呀?!庇捎谑撬饺酥g的通話,秦嶺毫無忌憚,說的很隨意:“怎么了,你想往里安排人呀?”
“咋的,你有門路呀?!鳖櫉ㄖ莘磫?。
秦嶺嘆了口氣:“你要是往國資委里安排吧,我還真能說上話,但發(fā)改委可不成,現(xiàn)在發(fā)改委說了算的幾位,都是吳慎之的人,你要安排,得他點頭?!?
顧煥州思忖片刻,說道:“我記得發(fā)改委黨組成員中,只有老謝和吳慎之走得比較近呀,別人......”
“你常年在省里,對京城的情況掌握的不全面,這半年多,發(fā)改委早就被吳慎之攻陷了,除了一把手丁主任之外,剩下的都跟他成了好哥們,老丁那人你還不知道呀,老實憨厚,向來不愿意摻和這些紛爭,基本被架空了。”秦嶺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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