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條封閉路段。兩側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和銀杏,紅色瀝青鋪就的路面在蒼翠的掩映下,顯得愈發(fā)醒目。
拐過一個山坳,一棟五層高的歐式建筑便呈現(xiàn)在面前。
路虎緩緩開進了院子,早有工作人員迎了上來,引著二人進入了姚啟超的豪宅。
豪宅之所以豪,其實并不l現(xiàn)在裝修得多么奢華和家具多么昂貴。這些東西,在土豪的世界里早就不算什么了。
一般而,像姚啟超或者陳思遠這個級別的頂級富商,家中陳列的藝術品是足以彰顯身份的,也許在角落里隨隨便便掛著的一幅油畫,就價值幾百萬美元,這都是常有的事情。
而姚啟超豪宅中最令人嘆為觀止的,則是一個巨大的魚缸。
長二十米、寬五米,高三米的一個巨大海缸。通l用得都是整塊鋼化玻璃打造,占據(jù)了整個客廳的背景。
各種珍稀的熱帶魚游弋其中,讓整個客廳看上去有點魔幻的色彩。
林海盯著魚缸看了很久,他真的難以想象,這么大的魚缸,是怎么運輸和安裝的。
李光旭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優(yōu)哉悠哉的品著紅酒。見林海和李長軍進來了,微笑著朝兩人招了招手。
客廳太大了,必須要走近些,才能聽清說什么。
“路上有點堵車,您沒著急吧?”李長軍非??蜌獾恼f道。
李光旭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今天也沒什么要緊事,難得清閑啊?!闭f完,將目光看向林海:“怎么樣,這個下午,過得是不是很充實呀?”
林海笑了下:“是的,前所未有的充實?!?
李光旭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坐下聊,你現(xiàn)在是有功之臣,怎么能站著說話呢?!?
林海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旁邊坐了。
李長軍則低聲說道:“你們倆先聊著,我還有點事,一會再過來?!?
李光旭揮了揮手:“忙去吧!”
帶李長軍出去了,林海這才試探著問道:“您和姚啟超.......”
李光旭微微一笑:“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只不過平時沒什么來往而已,今天算是破例了?!?
林海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的問:“我聽李長軍,一會顧書記也要過來?”
李光旭將手中的紅酒杯放下,略微沉吟片刻,這才緩緩說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從現(xiàn)在開始,你、我、甚至包括顧書記,就等于是坐在炸藥桶上了,隨時都可能被炸個粉身碎骨,生死存亡之際,當然要聚在一起,好好研究下對策啊?!?
林海的心微微一沉。
思忖片刻,他問:“既然這么兇險,那為什么還要抓陳思遠呢?難道非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嘛?”
李光旭哼了聲:“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不是我們想捅,而是不捅不行啊?!?
“您的意思是......”
李光旭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這個局發(fā)展到現(xiàn)在,早就不是某一方力量可以左右的了,這其中既有權力博弈,也有資本較量,還摻雜個人的恩怨情仇,其復雜程度,前所未有?!?
林海沒插,只是默默的聽著。
李光旭喝了口酒,慢悠悠的繼續(xù)說道:“客觀的說,現(xiàn)在捅破這層窗戶紙,時機并不成熟,甚至多少有點冒險,但沒辦法,外部環(huán)境發(fā)生變化了,我們只能搶先一步,避免被動?!?
“您所說的外部環(huán)境是指......”林海問道。
李光旭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王大偉挨的這一槍,等于把這個局給徹底攪亂了,緊接著,蔣宏又跳了出來,別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卻削尖了腦袋往上沖,如此一來,顧書記等于被架在了火上,如果不出手,那就只能成烤地瓜了?!?
林海想了想,淡淡的說道:“如果這一槍,打的不是王大偉,而是我呢?效果會有什么不一樣嘛?”
李光旭愣了下,說道:“肯定不一樣。如果打的是你,事情也許不會鬧這么大,至少是可控的。”
林??嘈Γ骸艾F(xiàn)在事情鬧大了,陳思遠抓了,軍立狀立了,可如果抓不到余紅旗,那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李光旭哼了聲:“放心吧,余紅旗肯定會抓到的,蔣宏這把算是賭正了,這小子真是員福將啊,比他哥哥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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