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鶴還活著嗎?”
我哼笑問道。
“什么話??!”
豹貓翻了一記白眼,繼而嘆了口氣,“他最近身體不好,總是感冒嗜睡,還念叨一些往事。怎么說呢,變得有點慈祥了?!?
我不由心頭一喜,難道說,野鶴要掛掉了?
那就太好了!
只要野鶴死了,影盟定然不會再追殺我,沒準(zhǔn)就此散伙了。
“他應(yīng)該去醫(yī)院檢查的,別胡思亂想,反而耽誤了病情?!蔽壹傩市蕜裾f。
“這破地方,醫(yī)療很落后的。別說像樣的醫(yī)院了,就是個差不多的醫(yī)生都沒有?!?
豹貓一陣無奈搖頭,“沒法子,國內(nèi)看得太緊了,不敢越界回去就醫(yī),有病也只能吃點藥熬著?!?
“你們都混到了這幅田地,還追殺我沒完,純屬自討苦吃?!蔽艺J真建議:“何不就此放手,從此風(fēng)輕云淡?”
“你可拉倒吧!盟主很固執(zhí)的,而且走到現(xiàn)在這地步,放不放手都一個樣,換我也得繼續(xù)干。
不過依我估計,虎妞是最后一個了,實在沒人可派了?!?
豹貓說話很實在。
我總覺得,她像是也受夠了這樣的日子,精神處在崩塌的邊緣。
“你們不是一直很猖狂嘛,怎么回不來了?”我打聽道。
“要不要告訴你呢?”
豹貓像是自自語,頭發(fā)都抓亂了,像是一堆茅草。
我耐心等待,最終她還是下了決心。
“反正這樣了,說了也沒什么?!?
影盟淪落如斯,跟我有關(guān)系。
為了追殺我,影盟派出了太多殺手,導(dǎo)致組織情況一再暴露。
為了安全,影盟大部分勢力,轉(zhuǎn)移到了三不管的地帶。
意外事情發(fā)生了。
邊境突然收緊,看管得非常嚴(yán)。
導(dǎo)致影盟一伙人,再也回不了國內(nèi),只能在這里苦熬著,等待機會。
只不過,等得花都謝了,也沒盼來機會。
老鶴郁郁寡歡,在炎熱潮濕、陰雨綿綿中,時常發(fā)出無奈的嘆息。
虎妞本就在國內(nèi),所以能派來平川。
其余人要想入境,近期沒可能,一露頭就會被抓。
有些話,豹貓支支吾吾。
我大致也能猜到,如今的影盟,消極情緒蔓延,人心渙散。
老鶴的話都未必好使了。
“也是難為了你,花朵般的年紀(jì),本該生活在陽光下的?!蔽姨搨蔚馈?
“還不是因為你!”
豹貓哼聲。
為了安撫豹貓。
我忍著精神折磨,聽她拉了一段二胡,經(jīng)典的《二泉映月》,本該哀婉憂傷,硬是讓她拉出了《高山流水》的歡快高亢。
這絕對是對音樂藝術(shù)的褻瀆!
于是,我建議豹貓學(xué)習(xí)嗩吶。
豹貓有點不高興,覺得是我嫌棄她拉得不好。
我則解釋,二胡拉出的是遺憾,嗩吶才是最終的釋然,更適合豹貓的年紀(jì)和當(dāng)前處境。
人嘛,總要積極面對的!
豹貓聽進去了,開開心心答應(yīng)下來。
夜半了!
豹貓談性很濃,我卻困得不行,哈欠連天。
我干脆直接掛斷視頻,關(guān)閉電腦,倒在床上很快睡去。
龍騰不會消停的。
次日上午,
我接到了龍騰的電話,說話很不客氣。
“周巖,你作為商會宏圖工作小組的成員,該交費了,一千萬。”
“沒錢!”
我回答得很干脆。
“你坐擁幾百億的企業(yè),出門就是保鏢秘書和防彈車,你說沒錢,誰信?”龍騰冷哼。
“別忘了,我只是個打工人,一旦被企業(yè)開除,這些都不屬于我?!蔽覐娬{(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