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話沒說完，便駭然看到眾流氓們一個個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魚貫走向樓梯口，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有人回頭望了一眼，立即被后面的人狠狠敲了一記暴栗，低聲喝道：“看什么看，快走！”
老廖隨意點了幾個人：“你，你，你，還有你，出來，把走廊打掃干凈?！?
那幾個人一不發(fā)，在角落找到掃帚干起活來，動作之細(xì)致，清潔之程度，連塞進縫隙里的小瓜子殼都不放過，比清潔工大媽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嘩啦！”護士手里的病歷卡和體溫針全掉到地上。
老廖朝護士笑笑，走進病房里。特護病房的條件很優(yōu)越，空調(diào)彩電地毯，還有專供看護人員休息的房間，比賓館套間絲毫不差，只有旁邊擺放的好幾臺醫(yī)療檢測儀器和氧氣瓶才能顯示這是一間病房。
南弟包得跟木乃伊差不多，一臉愁容，目光呆滯地看著電視上毫無幽默可的相聲表演。廖學(xué)兵也不招呼，一屁股坐在病床邊，翻開矮柜上林林總總的探視禮品，揀出一只香蕉，剝了皮，大口啃了起來。
葉小白在陽臺上打完電話，臉色陰郁走進一看，沒好氣道：“要讓我知道誰干的，非剁死他不可。兵哥，你******吃個屁香蕉啊，人都快死光了，三個鐘頭前袁野在外面豆?jié){攤吃早餐的時候被人用麻袋兜住頭臉痛打了一頓，又是沒看到人。險些連命都丟了，脾臟破裂，吐血吐個不停，還在搶救。”
“哦，知道了?！迸つ槍δ系苷f：“怎么，挨打一頓就變傻了？”
南弟懶得理他，拿遙控器換了中海音樂臺。
“南弟新泡的馬子剛來過，見他這樣子說要分手，大概受打擊了。我說，兵哥，你正經(jīng)點，想想解決問題的辦法吧。”
“你不是說你能解決的嗎，怎么認(rèn)輸這么快？把陶德霖挖出來沒有？”
“不是陶德霖干的?！?
“怎么，找到證據(jù)了？”
“沒找到，不過陶德霖就在附近二零七號病房。”
廖學(xué)兵嚇了一跳：“居然連黑龍?zhí)靡矐K遭毒手了？”
“陶德霖是被我打的，沒辦法，打斷了幾根肋骨他都叫著冤枉，只好送來醫(yī)院了。黑龍?zhí)脦讉€所謂的元老聲稱要重振聲威，吵著報仇，從昨天到現(xiàn)在，就在走廊打了好幾架，虧老子還買了水果去看望他?！?
廖學(xué)兵啼笑皆非：“你都把他打成那樣了，還買水果，不是假慈悲么。依我看，這事反常，一定牽涉到盂蘭盆會上的陰謀，下層會議的改組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而始作俑者的我們是他們首要打擊對象。小白，這幾天你看出什么端倪沒有？”
“哪有啊，大家都在吹捧我，拍我馬屁，好得很哪?！?
十足的草包！廖學(xué)兵暗罵一句，說：“你被勝利沖昏頭腦了，那幫人口蜜腹劍，個個老奸巨猾，嘴上叫你爺爺，暗中想捅你一刀，再仔細(xì)回想一遍，有誰比較反常的？比如沒改組之前特別冷淡或是敵視的，改組后對你特別熱情？”
被老廖一說，葉小白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能力實在有待加強，“開始你沒出現(xiàn)時陶德霖那幫人串聯(lián)起來，人多力量大，他們編織起來滅我的關(guān)系網(wǎng)張得很大，不過改組以后就土崩瓦解了，當(dāng)時光記住了****的勢力?！?
這家伙真不讓人放心，廖學(xué)兵只好改為詢問南弟：“動手的都是什么人，看清楚了嗎？”
南弟慚愧地?fù)u頭，說：“那天都半夜了，我喝得特別醉，腦子昏沉沉的，看人都變成重影了，差不多到了一推就倒的地步，不要說被打毫無反抗之力，就是連人都沒看清?！?
“那彥局長的情況怎么樣？”
“別提了，照樣是什么都沒看到?！?
廖學(xué)兵陷入沉思中。這幫襲擊者熟悉飛車黨成員的生活規(guī)律，下手毒辣、干凈利索，說明情報工作做得好，能力強。三件遇襲事件性質(zhì)嚴(yán)重，前面時間相隔不遠(yuǎn)，手法一致，說明是同一伙人干的，這伙人盯著他飛車黨有一段時間了。
“最近****上沒有什么風(fēng)聲？”
“沒什么風(fēng)聲，就是莫老五和南城的龍二斗得厲害，不過跟我們有關(guā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