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是剛才那個“聊家?!钡碾娫拏鬟f過來的信息。
在新月灣這種地方,無線通訊是很不靠譜的。
九八年那會,手機還正處于模擬信號向數(shù)字通訊轉(zhuǎn)變,有時候能接通,有時候就是一塊鐵疙瘩。
至于說到保密,那是想都不要想。
相對來說,有線通訊的保密系數(shù),要高得多了。
不過這是在新月灣,誰也不能擔(dān)保,他們住房的電話沒有被人竊聽。
所以剛才那個電話聽上去就是在“聊家?!?。
真正需要傳遞的內(nèi)容,只有韓明正才能聽明白。
“沙旺已經(jīng)提條件了,就是用彭超同志交換桑苗。”
所有人臉色都是一沉。
看來在此之前,大家還是低估了桑苗在沙旺集團的分量,原以為他只是沙旺集團比較重要的一個頭目,被天南警方抓捕之后,沙旺心中最多也就是憤怒一下,誰知大謬不然。
為了救出桑苗,沙旺不惜“發(fā)動一場戰(zhàn)爭”!如果不是因為桑苗在沙旺集團地位十分特殊,那就是他和沙旺本人的關(guān)系十分特別。
然而不管怎么說,只要肯提條件就好。
肯提條件,就有得談。
原先大家伙最擔(dān)心的,就是不知什么時候,忽然彭超的尸體就冒了出來。
那才真是見了鬼!“交換,一對一?!?
見到大家的神情之后,韓明正又加了一句。
“一對一?”
立馬就有人提出了質(zhì)疑,而且這個質(zhì)疑的人還不是最喜歡“胡攪蠻纏”的王為,而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越山青。
“那其他人呢?
彭超同志的妻子和孩子呢?”
不管怎么說,越山青也是姑娘家,女人和孩子,是女同志最關(guān)心的。
韓明正看她一眼,輕輕搖頭,說道:“對方?jīng)]有提。
不過為了證明彭超同志確實落在他們手里,他們拍了彭超同志和他家人的照片。”
王為淡淡說道:“以沙旺那家伙的尿性,他肯定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彭超同志的妻子孩子,他還會賣一個高價的。”
越山青目光倏忽間掃了過來,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憤怒之色。
盡管王為說的是事實,但王為的“用詞”讓女中尉很不爽!不過這當(dāng)兒,王大隊自然也沒心思和她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
“那現(xiàn)在事情其實已經(jīng)比較簡單了……”這回開口的是吳強,看上去,他甚至還有點小興奮,當(dāng)然,隱藏得很好。
“我們只要找到沙旺,抓住他就解決問題了!”
鐘源就瞪了他一眼,略帶責(zé)備之意。
聽上去,吳強說得并不錯,確實是這么個道理,關(guān)鍵是你那語氣太輕松了,沙旺有那么好抓嗎?
原則上,鐘源和吳強都是來幫忙的,這個行動,還得以天南的同志為主。
“同意!”
出人意料的是,鐘源剛剛瞪了吳強一眼,就有人站出來力挺吳強了。
這個人自然就是陳珍斌。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沙旺就是目標,那就要盡早抓到他?!?
“怎么抓?”
王為反問道。
“現(xiàn)在我們連沙旺到底躲在哪里都不知道,這個案子發(fā)生之后,沙旺就不再露面了,現(xiàn)在誰都不清楚他去了哪里,是留在洛江鎮(zhèn)還是躲進了原始森林,完全不清楚。”
陳珍斌望著他,很認真地說道:“不清楚那就去搞清楚。
搞不到有用的情報,那就抓個舌頭來問問?!?
這倒是標準的戰(zhàn)斗套路。
“抓舌頭”是戰(zhàn)術(shù)偵察常用的手段,并且非常有效。
“找沙坤!”
吳強馬上說道,也不去管鐘源的眼神了。
再者,韓明正早就說過,案情研究會,是可以暢所欲的。
不但可以,而且鼓勵。
“除非我們能抓到沙旺集團最核心的幾個成員,不然的話,抓到其他人作用都不大,我個人認為,他們的價值還不如沙坤。”
頓了一下,吳強繼續(xù)說道:“這么多年來,我就不相信沙坤真忍得住,不想辦法報仇?!?
“我相信,他一直引而不發(fā),一方面是實力不足,另一方面,就是在等機會,等一個最好的機會,借助外力來幫助他完成復(fù)仇行動?!?
“我們現(xiàn)在,就是他的機會!”
這句話,是陳珍斌說的,說得十分篤定,斬釘截鐵。
不錯,如果沙坤真的想要報仇的話,他們現(xiàn)在,確確實實就是沙坤的機會。
這么強悍的一支特遣分隊,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那現(xiàn)在還剩下一個問題……”王為嘴角微微一翹,淡淡說道。
“我們怎么找到沙坤!”
難道就沒人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嗎?
找到沙坤和找到沙旺的難度,其實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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