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王
誠斬釘截鐵般說道?!?
這就是按照你們的圖紙加工的。圖紙都還在我這呢,不會是你們拿錯圖紙了吧?”這
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批加工件兩百多個,加工費(fèi)就值兩千多,要是算上材料和其他成本,怕不得是好幾萬。老
侯冷笑著說道:“是你自己搞錯了就是搞錯了,怎么還賴我們?”“
我有圖紙!”
王誠說著,轉(zhuǎn)身就往辦公室跑。
老侯就望了段老板一眼,段老板噴出一口煙,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冷笑。見
了段老板這般神情,老侯頓時也鎮(zhèn)定下來,嘴角一樣浮起了冷笑?!?
看,這是你們的圖紙。段老板,這可是你親手交給我的,你看,這上邊還有你的親筆簽名。段懷山,對吧?”王
誠將圖紙遞到段老板面前,理直氣壯地說道。
段懷山接過圖紙,瞄了一眼,說道:“沒錯,是我的簽名?!蓖?
誠頓時長長舒了口氣,說道:“那不就結(jié)了嗎?我按照你們給的圖紙加工,如果錯了,就是你們的圖紙錯了,和我沒關(guān)系?!薄?
我看看?!?
老侯說著,就拿過了圖紙。
“不對啊,王師傅,你看看,這圖紙上不是標(biāo)注得很清楚嗎?這里,連接處,直徑四公分,四厘米……這里,接口處,內(nèi)徑二點五公分,沒錯吧?你再看看你加工的……這里的連接處,直徑有四公分嗎?我看最多就是三公分,不信你拿卡尺來量。這個內(nèi)徑,一看就不止二點五公分,至少也多了一個厘米以上?!?
“你自己看!”老
侯圖紙還給王誠,將加工件拿起來,指給王誠看。王
誠仔細(xì)一看圖紙,臉色唰就白了,額頭上瞬間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這
圖紙上的數(shù)據(jù),確實像老侯說的那樣,就是這樣標(biāo)注的。連接處直徑四公分,接口處內(nèi)徑二點五公分。而加工件,他不用拿卡尺來量,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確實如同老侯說的那樣,直徑只有三公分,接口處內(nèi)徑超過了三點五公分。
作為一個老技師,這點眼色還是有的,壓根就用不上卡尺。
可是,明明不是這樣的,王誠記得很清楚,自己是嚴(yán)格按照圖紙施工的,每一道工序下刀之前,都反復(fù)驗證過圖紙,怎么可能出這樣大的差錯?除
非是,自己拿錯了圖紙!“
這圖紙不對,不是這張圖紙……”
王誠一邊淌汗一邊說道。
“奇怪,不是這張圖紙是哪張?”段
老板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攤開了雙手。
“就是這張圖紙,你自己都說了,這是我親手交給你的,上邊還有我的親筆簽名。我認(rèn)賬啊,只要你是嚴(yán)格按照圖紙加工的,錯了不用你負(fù)責(zé)?!薄?
不對不對,不是這張圖紙……”王
誠說著,急匆匆地回到辦公室,翻箱倒柜地尋找“另一張圖紙”,葉玫也著了急,跟著他跑進(jìn)辦公室,一起尋找???
是找遍了辦公室的每個角落,哪里有第二張圖紙?“
怎么樣啊王師傅?到底怎么回事?”段
老板慢悠悠地走過來,站在辦公室外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眼神里帶著明顯的嘲諷之意。
“不對不對,這張圖紙,肯定是搞錯了……”
王誠滿頭滿臉的大汗。
“你這就不對了啊,王師傅!”段
老板一張臉,漸漸板了下去,變得陰沉沉的?!?
我可是相信你的技術(shù),才專程來找你的,聽說你是以前勝利機(jī)械廠最好的技師,誰知道你就是這樣的水準(zhǔn),連個圖紙都不會看?,F(xiàn)在,這批加工件全都報廢了,你說,該怎么辦?”
“我那邊,還等著這批貨開工呢!”
“這個,我,我這個……”
這當(dāng)兒,王誠早已滿腦子漿糊,哪里還說得出一個字來?
只額頭上冷汗澹澹而下,如同小瀑布一般。“
別這個那個了,痛快點,給句話吧,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耗著,我時間很寶貴的,懂嗎?”“
時間就是金錢啊。”
“老板,這還有什么好說的,賠錢啊?!?
老侯在一旁冷笑著幫腔?!?
對,賠錢,賠錢!”
不知什么時候,那幫子年輕人已經(jīng)圍了過來,跟著起哄,滿臉都是興奮之色。
這幫街面上混混痞子,就是這種德性,唯恐天下不亂。
“不對,段老板,這個圖紙肯定不是你當(dāng)初給我的那一張……”
王誠腦子里翻江倒海,忽然靈光一閃,叫道。對
自己的技術(shù)和認(rèn)真負(fù)責(zé),王誠有著極度的自信,他從來就不是馬馬虎虎的性格,這樣大一批貨,怎么可能把圖紙都看錯,而且還看錯兩處?
直徑四厘米和三厘米,內(nèi)徑兩點五厘米和三點五厘米,在機(jī)械加工方面,差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