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峰這次也是完全支持凌霄,畢竟這次病癥他是親自經(jīng)歷過了的,凌霄身體比常人康健許多,且每日錦衣玉食的養(yǎng)著,就這樣還是老御醫(yī)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救過來的,可想而知外面的貧民百姓身染疫癥后的光景了,褚奕峰自幼在軍中習慣了,平日里怎么懷柔都好說,但這樣的情況下他知道必要的用鐵血手腕才能力挽狂瀾。
商量好了這些下面就是最實際的事了,修建福安院那是銀子,請醫(yī)動藥那也是銀子,戶部尚書先一步表態(tài)了,財政緊啊財政很緊啊。
凌霄抬起眼皮來看了戶部尚書一眼,每次一提銀子都要看這老頭子的苦瓜臉,不過也怪不得他,國庫里的銀子也不是他們家的,凌霄恨的是先皇,在位一年,屁事兒沒做出來,銀子花的倒是不少,給他辦完喪事幾乎就用的差不多了。
褚王朝的賦稅不算苛刻,且這一二年經(jīng)了太祖皇帝和先帝的喪事,銀子確實敗的差不多了,凌霄放的長線還沒收回來大魚,如今確實是拮據(jù)。
凌霄想了想,道:“先不動銀子,明日早朝時再想法子?!?
“早朝的時候你有什么法子?”自己手底下有多少錢褚奕峰還是知道的,有點苦巴巴的,“其實這些銀子也有,這一年你整治內(nèi)務府,已然省儉出不少來了,這些還拿得出來?!?
凌霄點頭:“我知道拿得出來,不過如今日子艱難,也不能什么時候都自己出錢……”凌霄嘴角噙著笑,道:“走,給姨母請安去,我跟姨母還有話要講。”
第二日早朝時襄國公將昨日內(nèi)閣討論的事交代了下,眾人不提疫癥,只拿今年的大寒說事,將昨日內(nèi)閣商議好的事交代了,說要將患了傷寒的病人妥當接到福安院里好生照看,幫著百姓過了這道難關,眾大臣也不是傻的,內(nèi)閣大臣都一口咬定這不是瘟疫,但這辦出來的事哪件不是針對著疫癥來的?
這是上位者的手段,眾人心里明白,自然也不敢說出來,安心聽命就好。
戶部尚書見朝臣無異議,慢悠悠的出列叫窮,凌霄踩著點出列,先是一頓抑揚頓挫的慷慨陳詞,說民生,談災民,嘆人心,最后總結道:“臣不過有些微之功,承蒙皇恩,食俸祿,享榮寵。凌氏一族久沐皇恩,晝夜不敢相忘,朝夕思慮還報,如今城中遭難,臣效力難為,唯有舉族變賣家產(chǎn),以黃白之物效力而已!”
凌霄躬身:“臣代壽康侯及凌氏一族,愿奉十萬兩白銀助修建福安院?!?
朝中大臣恨不得抽刀捅死凌霄,就你忠心是吧?!就你會體貼上意是吧?!就你有銀子是吧?!
褚奕峰的老丈人默默的閉了下眼,昨日晚上凌霄就給安泰侯府遞了帖子,雖沒說什么要緊的安泰侯也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官場上的老把戲了,在這上面他和凌霄還是有些默契,知道凌霄這是要自己明日早朝時幫忙附議,但他沒承想能是這種事??!
安泰侯認栽,凌霄這是劃出道道來了,人家身居侯爵出了十萬,自己也是侯爵,且又是元后娘家,說不得,安泰侯府一咬牙,出列道:“老臣也愿奉十萬兩。”
還有幾個得了凌霄授意的大臣自覺出列,都表了一番忠心,出銀若干,不少人心里氣的要冒火,這又是凌霄那佞寵的把戲!你要是想捐銀偷偷的捐多少不行的,非得在這朝堂上,非得先剖白剖白自己那顆忠心再捐,顯得別人不出錢就跟不忠心似的,能站到這殿上的家里多多少少都有點家底,有錢的多出點,沒錢的少出點,怎么也得來點兒意思。
凌霄趕著讓戶部將眾大人捐的銀子記錄在案,等散了朝好跟到家里去討賬的,戶部尚書強撐著苦瓜臉不笑出來,心里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來上朝的就捐了這些,散了朝后下面的既然知道跟著,好么,這下子賺了一票大的,疫情過了估計還是有剩,嗯,就當充盈國庫了。
凌霄余光一掃魏博和昨日散了朝在一旁看熱鬧的,心里冷笑,昨日不還挺得意的么,今天出了點血就這樣了。
凌霄在前面點錢點的手軟,后面太后倚在貴妃榻上,看著眾誥命笑笑:“今日也沒有什么別的事,不過是看著這雪色好,讓夫人們陪我看看景?!?
眾誥命自然是樂于陪侍的,賞了雪吃了茶用了點心,閑聊起來凌雉嘆道:“咱們看著這場大雪只覺得景致好,不知外面的貧民是這么苦熬呢,我聽說城郊各處不少人都因為這大寒的天氣病了呢?!?
太后跟著嘆了一口氣:“是呢,雖說咱們女人家不該過問前面的事,但聽說了這個心里到底是難受的,本宮說了,今年鳳華宮務必節(jié)儉起來,剩下些銀子來捐給那些貧民?!?
凌雉湊趣道:“既是這樣,我也湊些花用來,跟著姨母做點善事,好得福報的?!?
眾誥命正聊得有趣,不過是出幾百兩銀子,眾人手里也都是拿得出來的,又能在太后面前賣個好,何樂而不為呢?說笑間都要跟著太后出一些,沾沾太后的福氣。
太后自然高興,談笑起來將話頭又引到今年時興的金織花鈿來,心里好笑,可算是把凌霄托她的事辦了。
這些誥命出不了多少銀子出來,但女人家有女人家特有的作用,今日散了,這些夫人必然會將此事大肆傳揚,凌霄打的好算盤,那些想要跟自己賣好的卻找不著門路的人會傻么?不會,他們聰明的很,福安院門口就可以捐贈,捐贈的單子可是會送進宮的,他們自然知道怎么做會引起自己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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