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過繼給凌霄孩子的事一直藏在荊玉心里,幾日后施夫人聽說了荊玉近日身子不適,連忙從施府趕了回來,命人請了太醫(yī)來給荊玉診脈,太醫(yī)一看果然是喜。
施夫人連忙讓人給太醫(yī)封了個大大紅包,笑的合不攏嘴:“很好,如今云哥兒也大了,你也騰得出手來了,正合適再養(yǎng)一個,我也不去施府了,雉兒那邊差不多了,如今你的身子不足兩個月,正是不穩(wěn)的時候,家里的事你就先不用管著了,好好的養(yǎng)孩子是正經(jīng)?!?
荊玉從床上下來,抿了下鬢角,笑道:“謝姑祖母疼我了,其實也沒什么,比起懷云哥兒那會兒舒服多了,也不想吐,只是神思倦怠些,沒什么。”
“那也得好好養(yǎng)著?!笔┓蛉艘恍Γ懊魅蘸笕盏慕佑H家太太來府里聚聚吧,來看看你看看云哥兒。”
荊玉連忙笑道:“那可好,從上回在雉兒那見了后還沒再見過呢?!?
“知道,女人家懷了孩子,身子不舒服就容易想自己太太。”施夫人笑笑,囑咐了荊玉幾句,又叮囑了荊玉屋里的丫頭婆子一頓才去了。
隔日荊府太太果然來了,在前面跟施夫人寒暄客套了半晌后到后面來看荊玉,這日正好趕著凌軒沐休,在里面一同見過了,荊夫人見凌軒對荊玉樣子就知道小兩口平日里是和睦的,臉上笑容更多了些,凌軒跟荊夫人說了會兒話就去前面了,留下娘兒倆在屋里。
荊玉雖不是荊夫人自己生的,但自小養(yǎng)在膝下的情分還是有的,更別說如今凌家一門雙侯風(fēng)頭正好,荊夫人怎么看荊玉怎么滿意,拉著荊玉說了半日的話,荊玉見身邊沒有外人,拉著荊夫人的手將前些日子自己心里想的事跟荊夫人說了。
荊夫人頓了下,半晌道:“好孩子,我知道你都是為了孩子,按我的意思,你倒是先不用提這話。”
“你家太爺,老爺,少爺們都在,這襲爵的事,你心里可以想,但嘴里不能說出來?!鼻G夫人低聲道,“姑爺是庶出,按理是襲不得爵的,今后這兩個爵位都得是由梓君侯的子嗣來繼承,但……現(xiàn)在梓君侯沒有子嗣,按那流看來……今后也不會有。”
“他現(xiàn)在沒有子嗣,過繼了你的過去,豈不是明著對外坐實那些流了?我想梓君侯不會這么蠢。況且他如今還年輕,哪里會一直伺候著皇帝呢?等年紀(jì)大了,沒準(zhǔn)還是由皇帝親自指婚呢,那時嫡母生了嫡子,你過繼過去的孩子又有何立足之地呢?”
荊夫人一席話說得荊玉沒了話,荊夫人輕輕拍拍荊玉的手,勸道:“你到底還是年輕,想不到長遠(yuǎn),若是梓君侯以后會娶親生子,那你這些念頭就得埋在肚子里一輩子,讓人知道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若是梓君侯真的會伺候皇帝一輩子,那不用你說,他若是有意,自然會自己跟你來說想要過繼你的孩子。”
“慢慢來吧,他自己不留后已經(jīng)是大不孝了,不過繼你的孩子,不是更不成體統(tǒng)了嗎?”荊夫人一笑,“該是你的早晚是你的,好孩子,慢慢來吧?!?
荊玉點點頭:“還是太太想的周到,我日后定然不會再提這事了?!?
荊玉只想著凌霄想到這事能恩惠自己的孩子,可惜此時的凌霄還絲毫沒有想過子嗣的事,他現(xiàn)在有更難纏的事在煩。
凌霄如今名正順的侍奉在君王側(cè)了,一開始還是如同在北地一般,由凌霄代褚奕峰執(zhí)筆處理政事,但不到半月凌霄就受不住了,再聰明的人也經(jīng)不住這么白天晚上的輪,凌霄甚至懷疑歷史上說的朱元璋的那種勤政的真實性了,這么操勞下去自己也要去伺候先帝了。
“我就……”凌霄好不容易將送上來的折子批完,看著內(nèi)侍又送上來的一摞折子幾乎要摔朱筆了,怒急反笑,問內(nèi)侍道:“還有多少?”
小內(nèi)侍哆哆嗦嗦:“回……回梓君侯,還有這么四摞?!?
凌霄笑的更溫柔:“那你怎么不一氣兒給我送過來呢?非得等我批完了再送上來下一摞?”一氣兒送上來能累死你是吧?能累死你是吧?非得在老子以為終于要完成的時候你又捧上來一大摞!
小內(nèi)侍看著凌霄絕色的笑臉,哆嗦的更厲害了,垂首抖聲道:“奴才……怕一下子拿上來太多,累著侯爺。再說這龍案上也放不下?!?
“那你還真挺貼心的?!绷柘鲚p笑,“不愧是近身伺候皇帝的人。”
小內(nèi)侍跪下來老老實實的磕了個頭:“謝侯爺夸贊?!?
凌霄完全沒了脾氣,擺擺手讓那小太監(jiān)下去了。
現(xiàn)在承乾宮中的宮人都是章公公千挑萬選出來的,老實夠老實,忠心也夠忠心,只是不少都不夠機靈,蠢笨的很,加上最近凌霄累的肝火旺,不時的總能讓凌霄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