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峰愣了下,深深低下頭,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凌霄心中大痛,皇上對褚奕峰做的那些齷齪事褚奕峰多不知道,如今出了事褚奕峰自然還是心傷的。
凌霄連忙扶著褚奕峰做到軟榻上,褚奕峰側(cè)過頭將臉埋在了凌霄懷里,一聲不出,眼淚不一會兒就透過薄薄的衣衫滲到凌霄衣衫里了,凌霄輕輕的揉著褚奕峰的后背,低聲道:“峰兒……別憋著,哭出聲來……”
褚奕峰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下來,凌霄知道褚奕峰從小并不親皇上,后來又有無數(shù)猜忌,如今哭只是血脈間斬不斷的情誼,比起老皇帝死時候的情形好多了,想起這個來凌霄禁不住心疼,褚奕峰這半年里竟是去了兩個至親……
凌霄怕褚奕峰憋氣輕輕抬著他的額頭,低下頭來輕吻褚奕峰的耳畔,輕聲哄到:“峰兒……”
褚奕峰輕輕抬起手摟著凌霄的腰,一次次的事讓他知道,誰都會離開,只有凌霄會一直在。凌霄輕輕撫摸著褚奕峰,靜靜的等著褚奕峰發(fā)泄完畢……
晚間的時候凌霄以王爺傷心過度為由將眾官員送走了,只有梁丘杰沒走,上前行禮道:“凌相,下官有事相商。”
凌霄讓梁丘杰進(jìn)書房里面,著人看茶,輕聲道:“梁大人請坐,什么事?”
梁丘杰接過茶,讓伺候的人下去,沉聲道:“凌相,如今山陵崩,國不可一日無君……”
凌霄輕挑長眉等著梁丘杰接著說,梁丘杰倒是沒有什么顧慮的,直道:“如今成年的皇子只有大皇子慧王和咱們王爺,三皇子四皇子不足弱冠先不用考慮,立儲一事大行皇帝雖然……雖然有所偏向,但并沒有留下詔書,等于是留下了個難題給百官,日后該尊哪位王爺為帝?”
“論長幼之序,論大行皇帝寵愛程度,論在皇城中的人脈關(guān)系?!绷呵鸾芸偨Y(jié)道,“慧王登基眾望所歸?!?
凌霄輕笑:“梁大人說的是,若是皇族親貴與重臣們都推舉慧王,那說不得我們北地也要俯首稱臣了?!?
梁丘杰搖頭:“論軍功,論太祖皇帝寵愛程度,論品性聲望,英王登基當(dāng)之無愧?!绷柘雒忌乙粍?,淡淡道:“梁大人請慎?!?
梁丘杰不在意的一笑:“我梁丘杰怕什么?今日下官逾矩說這些話就是想提醒凌相,英王除了不是嫡長,沒有什么比不上慧王的,或者有人說王爺心智單純?nèi)噬撇灰说谴笪?,但就下官看來,只要有凌相一直侍奉左右……怕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梁丘杰見凌霄依然不動聲色,繼續(xù)道:“臣消息閉塞尚且知道在皇城中慧王與英王不對,若來日慧王登大寶,焉有王爺?shù)牧㈠F之地?還請凌相多思量?!?
凌霄定定的看著梁丘杰,半晌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如今我離不開王府,還請大人去一趟北部軍營,將剛才跟我說的話再跟烏戟將軍說一遍,大人舌綻蓮花有當(dāng)日孔明戰(zhàn)群儒之才,相信也能為了王爺說服烏戟將軍?!?
梁丘杰連忙起身:“下官領(lǐng)命?!闭f著就要往外走,凌霄忍不住問道:“梁大人,你我相交不過半年,如何就……”
梁丘杰輕聲一笑,也不轉(zhuǎn)身,沉聲道:“凌相可知,梁某已近不惑之年,當(dāng)年也是進(jìn)士出身,可惜蹉跎半生不過是個小小六品,幸得凌相賞識,如今已是四品官職,梁某不是貪戀官階,只是……”下面的話梁丘杰沒說,凌霄大概也明白,梁丘杰實在是個得用人,但輸在為人不夠圓滑玲瓏,后得凌霄知遇之恩,自然會傾力相報。
梁丘杰走后凌霄回到里院,里面碧荷捧著一個食盒等在外面,見凌霄來了連忙趕上來道:“少爺,您快看看王爺吧,晚飯根本沒吃,咱們也不敢勸……”
凌霄打開食盒的蓋子看了一眼,里面有一碗粥還有幾碟子小菜,凌霄接過食盒道:“你去吧?!北毯筛I硗讼?。
屋里面只點了幾盞燈,褚奕峰正坐在榻上出神,凌霄進(jìn)屋將食盒里的粥拿出來,取了些糟鵪鶉肉拌在粥里,端了坐到榻上來,輕聲道:“來,吃點東西。”
褚奕峰眼睛紅紅的,但還是接過粥碗吃了下去,凌霄接過空碗,勸道:“早些睡吧,明日我就打點東西跟你回皇城,后面有要忙的時候呢?!?
褚奕峰點點頭,還是話不多,凌霄幫著他收拾了就寢,褚奕峰剛躺下就聽見外面有人叩門,凌霄不讓褚奕峰起身,自己去了外間,攏香拿著張疊好的信紙交給凌霄:“剛才外面的人讓交給您的,說讓您這就看了。”
凌霄抖開信紙一看:烏戟攜北部眾軍士誓死追隨英王。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