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壓低了聲音道:“以前就那么大的脾氣,這被休回來還不知道怎么樣呢,奴婢一想就替奶奶擔(dān)心?!?
荊玉輕笑:“她不回來我就不受委屈了?”
這幾個月的流蜚語就已經(jīng)讓荊玉氣的心口疼了,這會兒有些憋不住話:“與其讓她在外面一樁樁的做丟人的事倒不如將她拘在家里,一樣是府里的小姐,你聽聽外面都怎么夸贊雉丫頭的?更有一起兒小人將當(dāng)年的事也翻騰出來,連著編排大少爺,我怎么能容下?”
翠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但怕……老爺是說不上話,夏姨奶奶更不行了,但太爺能同意?到底是丟人呢?!?
“你倒思量的多。”荊玉一笑,從當(dāng)時凌依失節(jié)的事出來,凌老侯爺命凌依以妾室的身份嫁過去荊玉就看出來了,凌老侯爺不是個一味護(hù)短不講理的人,這事兒老太爺那里必然不會有多大的阻力的。
荊玉心里淡淡的,別人如何對她她就如何對別人,如今她倒真的不怕凌依回來了,時移世易,她是府里得寵的管家奶奶,凌依回來了就是被休棄的庶出小姐,誰怕誰?
荊玉又想到凌軒的體貼云哥兒的可愛,嘴角更是溢出一絲笑意來,日子總是越過越好了。
隔日施夫人就跟凌老侯爺商議了一上午,凌侯爺也知道凌依的那點(diǎn)兒破事兒,不過他想的法子就比施夫人妥帖多了,凌侯爺嘆道:“何必弄的那么難看?我本來與于尚書有些交情的,親戚不成反成仇,我心里不落忍,這樣吧……”
凌侯爺慢慢道:“咱們府上的大小姐嫁入于府時日不短了,一直無所出,著人又看了二人的八字,實(shí)屬不和,現(xiàn)在為時不晚,咱們兩家和睦多年,不忍孩子們受苦,如今和離吧?!?
施夫人頓了下:“凌依不過是個妾,這和離不是很合規(guī)矩吧?”
“老姐姐……”凌侯爺輕嘆,“咱們家大小姐的事一開始就不合規(guī)矩啊……罷了,都是報(bào)應(yīng)……”
施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還是你考慮的周全,今日我就派人去跟于太太說,她必然是樂意的?!?
那邊荊玉揣度著凌侯爺和施夫人必然說好了,知道這會兒兩老人必然心里不好受,遂讓乳娘將云哥兒抱到里面去,乳娘一福身笑道:“今天大奶奶事忙,咱們哥兒就一直粘著要人,我抱著哥兒經(jīng)過園門的時候哥兒就招著手非要進(jìn)來,看來是想太爺爺了?!?
凌侯爺聞笑起來,接過凌云抱著逗弄,凌云笑嘻嘻的攥著凌侯爺?shù)氖种竿炖镆ВB(tài)可掬,施夫人也笑了起來。
中午用了午飯施夫人就跟凌儒學(xué)和夏蘭將凌依的事說了,兩人當(dāng)下愣住了,凌依的事他們倒是知道,但沒想到凌侯爺和施夫人竟是要如此,夏蘭先哭了起來:“大小姐就是有千般不是那也是咱們府上的小姐啊,這么回來這是打的誰的臉呢?”
施夫人被夏蘭哭的氣又上來了,怒道:“你也知道打臉?!養(yǎng)下這樣狠毒的種子來!以前那個什么鳳兒就是死的不明不白的,萬幸人家沒有深究,現(xiàn)在呢?!連人家肚子里的孩子都要算計(jì),害人子嗣!黑了心的東西!你還敢哭?焉知不是你這個狠心婆娘教導(dǎo)的!”
夏蘭被罵的訕訕不敢,只是飲泣,凌儒學(xué)也知理虧,垂頭不敢說話了,施夫人平定了下怒氣,淡淡道:“和離是最好的法子了,如今那于少爺連自己府邸都不敢回,真將人家惹急了一封休書寫下來不是更丟人?趁著現(xiàn)在還沒撕破臉就開發(fā)的好,凌依不曉事,是咱們府上教導(dǎo)不善,如今還是帶回來的好。”
一席話說的二人無,施夫人又叫了凌軒來:“前事你媳婦必然跟你說了,如今你們夫妻去于府,按著我的意思跟于太太說了,若是他們府上也無異議,那就把該辦的事都辦了,將嫁妝打點(diǎn)好了,和人一起帶回來吧?!?
昨晚荊玉就將施夫人的打算跟凌軒說了,凌軒也知道自己妹妹做的那些破事兒,也不多,點(diǎn)點(diǎn)頭:“是?!?
凌軒去了于府說了來意,于府上下沒有不樂意的,于太太嘆道:“既是兩人八字不合,罷了罷了,就按府上的意思來吧?!毙睦飬s是樂開了花,總算送走了這攪家星!
凌依在后面并不知道前面的事,聽說凌軒來了還高興終于有人來給她做主,誰知道竟是這樣,哭著喊著不肯回去,荊玉在后面打點(diǎn)嫁妝不耐煩,讓幾個婆子捂著凌依的嘴帶出去了,打點(diǎn)好了著人去前面告訴凌軒,凌軒又跟于太太客氣了幾句,轉(zhuǎn)身去了。
……
凌霄放下皇城里施夫人傳來的家書,一笑隨手將信紙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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