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租好后,謝孟把行李都搬進去,季欽揚和翟林兩個人在小房間裝了一層隔音板,莫素媛把架子鼓和電子琴都寄了過來。
郭臨安翻了翻手寫的譜子:“你這是大工程啊,除了給錢陌他們寫,還要投給娛樂公司?”
“娛樂公司投稿很難吧?”白信天將兩塊模板磨好,遞給翟林:“現(xiàn)在想給有名點的歌手寫曲子幾乎不可能吧?”
翟林嘴里咬著釘子,模糊道:“網(wǎng)絡(luò)歌手也是條路子啊,現(xiàn)在yy、微博什么不都很火。”
“受眾面還是不一樣,水平也參差不齊,差距太大?!奔練J揚裝好最后一塊隔音板,他脫了手套,將套頭毛衣從背上扯下來:“而且我等不及,我需要錢?!?
郭臨安聳了聳肩,過了四月份天氣開始漸漸回暖,幾個人剛開始干活穿的還挺多,到最后都出了一身汗。
季欽揚干脆只穿了件t恤,將架子鼓和電子琴重新組裝好,把耳機戴上調(diào)整音響設(shè)備。
白信天突然問:“你耳機用多久了?不打算換一個?”
季欽揚的耳機雖然一直保養(yǎng)的很好,但是仍看得出來用了有些年份,對于做音樂的來說,設(shè)備更新?lián)Q代的速度就跟女人買衣服一樣,季欽揚更是對很多細(xì)節(jié)要求都很龜毛,唯獨這副耳機,幾乎用到現(xiàn)在從不離身。
翟林煞有介事道:“這你豆不懂咯三,別個這個耳機是有意義勒?!?
郭臨安沒頭沒腦的湊上來:“什么意義?”
“直男懂不到?!钡粤植荒蜔┑膿]了揮手。
謝孟提早從許紹和那邊結(jié)束了課程,男孩子送他出來,一路都在不停的八卦:“你不住學(xué)校了嗎?和女朋友同居?”
謝孟無奈道:“都說是個男的了?!?
許紹和打了記直球:“同性戀嗎?”
謝孟:“……”
許紹和:“你不要以為我不懂哦,班級里好多腐女,老說什么好基友cp啥的?!?
“好好上課?!敝x孟只能說,“不要老關(guān)心亂七八糟的東西。”
許紹和聽話的嗯了一聲,他又問:“那我能去你那玩嗎?”
謝孟無語了一下:“你去玩什么?”
“都是男的嘛?!痹S紹和不怎么在意道:“打打牌什么的,都可以啊?!?
謝孟頭痛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不是要考清華的附屬高中嗎?”
許紹和撇了撇嘴:“沒勁,孟孟你好像老學(xué)究?!?
謝孟:“……”
許紹和:“你女朋友一定受不了你,太悶太沒意思了。”
張杠杠和韓冬帶了火鍋底料來慶祝喬遷之喜,謝孟不在,季欽揚也不肯再燒菜,幾個人先把火鍋煮上,洗蔬菜,泡粉絲。
謝孟回來的時候其余三個已經(jīng)在客廳里等著開吃了。
“沒炒菜?”謝孟笑著脫下圍巾。
張杠杠立馬控訴:“一美不肯炒!”
季欽揚斜了他一眼:“我炒菜你洗碗?”
張杠杠一聽要洗碗就不說話了,韓冬給謝孟拿了筷子和醬料,四個人圍著電磁爐撩菜吃。
季欽揚和錢陌暫時訂了半年的合作計劃,他做幕后,負(fù)責(zé)詞曲創(chuàng)作,以個人名義,不過每次演唱會的錢也只能分到兩成,平時開銷和制作的成本去掉,房租湊齊仍是很困難。
“娛樂公司投稿怎么說。”韓冬問。
季欽揚:“幾家大的根本沒回信,小的倒是有,不過看意思都想買斷。”
張杠杠的嘴里塞滿了花椰菜,看著像只倉鼠:“什么叫買斷……”
謝孟皺眉:“把你的歌給別人嗎?”
韓冬:“不是那么簡單吧,感覺應(yīng)該是當(dāng)槍手,直接把作詞作曲換成歌手本人,歌要是紅了人就紅了。”
季欽揚沒吱聲,伸長了筷子挑出肉來夾到謝孟碗里。
張杠杠看了他一眼,咽下嘴里的花椰菜,試探道:“要不然一美你就自己唱嘛,參加選秀節(jié)目也可以啊,肯定能紅。”
季欽揚笑罵了一句:“吃你的飯吧。”
火鍋吃完了又吃水果,碗筷鍋子就攤在桌上也沒人理,最后謝孟實在看不下去,一個人端到廚房間去洗干凈,季欽揚靠在廚房門口看著他的背影。
謝孟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并不意外。
“你要來幫忙?”謝孟擦著碗問道。
季欽揚笑了笑:“你讓嗎?”
自從去看了幾次季欽揚練琴,謝孟就開始有意無意的不讓對方干活,從打掃洗衣服到燒菜做飯洗碗都是謝孟一手包辦。
“我快好了。”謝孟用抹布抹干凈流理臺上的水,突然說:“張杠杠的意見你覺得怎么樣?!?
季欽揚裝傻:“什么意見?”
謝孟轉(zhuǎn)過身,想了想道:“出道當(dāng)歌手?我不知道專業(yè)的怎么說……”
“做藝人。”季欽揚替他講了,他反手鎖了廚房門,走到謝孟面前,兩手撐著臺面把人圍在中間,謝孟被他逼得身子微微往后仰。
“……”謝孟嘆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季欽揚:“我也沒有那個意思。”他一語雙關(guān)的說道。
謝孟看著他。
在廚房暈黃色的燈光映襯中,季欽揚的五官是那種挑不出任何瑕疵的漂亮,謝孟有時候會想,這樣的臉在鏡頭下,在電視上,在視頻里會是什么樣子。
因為太好看,怕被更多的人看到,會嫉妒,但藏起來,又患得患失的覺得可惜。
韓冬在外面敲門:“我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