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已定,房間里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趙鳳聲抱住邁克微微發(fā)涼的尸體,大腦變得遲鈍和麻木,他在思考,也在反思,究竟自己的做法,是對還是錯?
自己的一意孤行,幫老沙報(bào)了仇,卻又害了邁克,看似是收之桑榆,失之東隅,實(shí)際是賠了朋友又折戰(zhàn)友,以后火家軍來算賬,指不定又鬧出多少慘劇。
值嗎?
趙鳳聲苦澀一笑。
自己那扯淡的命格,真的就這么離譜?
正當(dāng)他悔恨之際,一道碩大的身影走入房間,聲音很輕說道:“趙先生,事情辦完了?”
趙鳳聲轉(zhuǎn)過頭,看到那張肥到流油的胖臉,確認(rèn)這家伙是大富豪的總管司光,不由得眉頭皺起,“你怎么在這?”
在確定登船刺殺安常勝之后,趙鳳聲拖他辦理的船票,可兩人并未同行,這時候出現(xiàn),難道司光悄然上船,為的是在監(jiān)視自己?
環(huán)視完如屠宰場一樣的房間,司光神色如常,向前走了幾步,堆笑道:“趙先生是齊真人的師弟,大富豪視齊真人為朋友,有理由保護(hù)趙先生的安全。”
保護(hù)?
趙鳳聲對這種說辭嗤之以鼻,冷聲道:“動手前在干嘛?老子打了大半夜,命都快沒了,你現(xiàn)在跑來充好人,是不是太晚了點(diǎn)?”
“不晚,不晚?!?
司光賠笑道,朝身后揮揮手,幾名彪形大漢推搡著一位女人走進(jìn)房間,僅穿著內(nèi)衣,盡顯火辣身材,四肢用繩索綁住,表情略顯慌張。
“趙先生對她不陌生吧?安芮,安常勝的貼身保鏢,也是火家軍首席女殺手,不僅身手超絕,對安常勝也是忠心耿耿。為了抓住她,我們可是耗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她加入戰(zhàn)局,或許趙先生……就沒那么容易取勝了吧?!彼竟庑θ鐝浝眨捴袇s帶著倒刺。
趙鳳聲向安芮望去,極具誘惑力的畫面,他眼中卻不摻雜半分邪念,轉(zhuǎn)過視線,又從幾名大漢身上掃了一圈,回過頭,輕聲道:“她的頭發(fā)很整潔,衣服也沒有歪,反觀你的手下,鞋油都沒有蹭掉,說明根本沒經(jīng)過激烈搏殺,不知道司光總管所說的九牛二虎之力,具體是什么。你如果想邀功,想對師兄示好,那么趙某人會轉(zhuǎn)達(dá),畢竟船票和安常勝的線索是你提供的,于情于理,我都要對你說一聲謝謝。”
自從司光出現(xiàn),趙鳳聲就覺得不對勁,這胖子不打一聲招呼就尾隨上船,躲在暗地里窺視,大局已定后再露面,肯定沒安啥好心。不出所料的話,他會揪住自己殺掉安常勝的把柄,然后留下安芮這個活口,等以后某件事上,要挾自己或者師兄。
既然如此,不妨把他一起拖下水,大家誰他媽都別想洗干凈。
司光干笑幾聲,彎腰說道:“所謂的出力嘛,其實(shí)我跟趙先生一樣,喜歡智取,不喜歡強(qiáng)攻,命手下假冒服務(wù)生,設(shè)計(jì)抓住了安小姐,雖然看起來不費(fèi)力氣,但實(shí)際用心良苦啊。”
趙鳳聲不耐煩道:“好,咱倆在殺掉安常勝這件事上,同樣的居功至偉,總管大人有話不妨直說,我討厭繞彎子?!?
司光悄咪咪說道:“我只是辦事的人,趙先生如有疑問,請跟我一起回曼谷?!?
“曼谷?為什么要去那里?”趙鳳聲疑慮叢生。
司光壓低聲音說道:“我們的king,在那里等您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