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先擔心生子哥的安危,站在距離擂臺最近的地方,見到趙鳳聲一條手臂被打斷,傻小子急匆匆就要走上擂臺,可左腳剛跨上去,就聽到趙鳳聲喊道:“奉先!你再往上走一步,咱們兄弟都要死在這里!”
“張烈虎,你個癟犢子玩意兒!”無計可施的周奉先憤憤一跺腳,一拳砸在鑄鐵臺柱,轟然作響。
“你好像輸了?!睆埩一⒎浩饎倮擢毾淼男θ?。
“輸?”趙鳳聲大口喘著粗氣,笑道:“這是生死擂,在我沒斷氣之前,勝負都是五五分?!?
張烈虎深知他的為人,膽小如鼠,狡詐如狐,平時遇到事,恨不得撒丫子就跑,今天是怎么了?真想在擂臺上跟我不死不休?
張家是名門,張烈虎是天之驕子,如果惹上人命官司,肯定會被對手抓住把柄,進行毀滅式打壓。張烈虎不怕死,但是害怕張家毀在他的手里。
這小子難道在故弄玄虛,先是示弱,然后趁自己不備,使出什么陰謀詭計?
按照趙鳳聲的性格,張烈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有什么絕招,盡管亮出來,爺接著就是?!睆埩一⒖嚻鹨桓?,害怕趙鳳聲祭出飛鏢之類的暗器。
趙鳳聲扶著鐵鎖穩(wěn)住身形,玄幻莫測一笑,“我在附近埋伏了狙擊手,只要你敢再動一下,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炸開,信不信?”
狙擊手?!
張烈虎心中大驚,身處和平年代的他還沒接觸過熱武器,更沒有上過血腥戰(zhàn)場,狙擊槍對他而,遙遠、恐怖、又夾雜著神秘感。張烈虎用余光打量著陰暗角落,安靜的出奇,也沒見到有紅外線之類的瞄準器,似乎一切正常。
張烈虎雙眼瞇成一條縫,沉聲道:“臭狗屎,你在耍我?!”
趙鳳聲勾起嘴角,神秘笑道:“張少爺,您命金貴,我命下賤,一個是金鑲玉,一個是爛草包,賭注相差懸殊,沒必要跟我賭這一把。要不你就跳下去,讓我一次得了,反正對你而,是輸是贏,都能平安回到京城?!?
張烈虎想起幾天前賭場那一幕,怒火中燒,性格暴烈的他完全不去顧及后果,抬起大腿,掄圓下劈,“我就不信,還能輸給你!”
一腳正中趙鳳聲后背。
噗!
大口鮮血鋪灑擂臺。
張烈虎踢完,害怕有狙擊手開槍,迅速躲避,幾次靈巧的步伐之后,并沒有人開槍。
果然是在耍詐!
張烈虎氣不過,又是一腳踹在趙鳳聲胯骨部位。
咔!
胯骨斷裂。
充滿暴力美學的戰(zhàn)斗,使得觀眾發(fā)了瘋一樣嚎叫,這些富豪不止解開了虛偽的外表,有的甚至扯開衣服,為臺上的人加油助威,希望張烈虎手段能夠再殘忍一些,來滿足他們的變態(tài)心理。
“哥!”周奉先大聲怒吼,粗如拇指的鐵鏈在他巨力握緊后,竟然變成了麻花狀。
“臭狗屎!認不認輸!”張烈虎咬牙切齒喊道。
趴在擂臺的趙鳳聲一動不動,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跡象。
死了?
張烈虎愕然,按理說,這家伙是打小習武,皮糙肉厚,氣血充裕,又是武夫的黃金年齡,沒這么不禁打吧?
“喂!是爺們的話,站起來跟老子打,別他媽裝死!”張烈虎提了提趙鳳聲軟綿綿的胳膊。
“誰……誰說老子裝死。”趙鳳聲揚起頭,露出被血跡沾滿的剛毅臉龐,他吐出口里的鮮血,笑了笑,“驢糞蛋,你……怕失手打死我?”
無論聲音還是身體狀態(tài),都已經(jīng)到了茍延殘喘的地步。
“滾刀肉!”張烈虎望著瘆人的表情,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從小到大,他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了,頭一次遇到又耐揍又黏人的家伙。
“給老子下去吧!”張烈虎不愿再跟他扯皮,想要一腳把他踹下擂臺。
不料,褲腳被鮮血淋漓的雙手抓住,即便用力甩出,也沒有將趙鳳聲丟出擂臺。
“你真想死?!”張烈虎瞪圓雙目低吼道。
“嘿嘿……”趙鳳聲恐怖的五官卻呈現(xiàn)出得意神色,聲音虛弱道:“我料定了你不敢殺我,既然不敢,那你就自己走下擂臺,別再浪費我力氣?!?
張烈虎火冒三丈,手臂肌肉幾乎粗了一倍,夾雜雷霆萬鈞之勢朝趙鳳聲頭部砸去!
轟!
這一拳擦著趙鳳聲耳朵飛過。
實木擂臺竟然出現(xiàn)碗口大小的洞。
張烈虎憤怒時的力量,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