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萬的巨資眼看著就要進了腰包,結果飛入別人口袋,向來把錢財看的比老婆還重的馬嘉嘉心情自然不爽,可敢怒不敢,只能黑著臉重新碼牌。
“瞧我這爛牌技,第一把就一炮雙響,按照你們這的規(guī)矩,只能胡一家。嘉哥,心里不是滋味吧?沒事,我們老家牌桌上有句話,叫做千刀萬剮不胡頭一把,還有句話叫做先贏的是紙,后贏的是錢,這才剛開始,慢慢來?!壁w鳳聲面帶微笑說道。
“就你話多!趕緊壘牌!”鄭龍吟沒好氣道。她下了趙鳳聲的莊,雖然是番數(shù)不錯的對對碰,需要收幾十萬,但倆人是搭臺伙計,瞎子都清楚,就不用把左兜的錢放到右兜了,多此一舉。
輪到金魚哥坐莊,心情忐忑的他抓骰子都有些顫抖,好不容易撒出,有枚骰子還蹦蹦跳跳掉落地面,金魚哥剛要彎腰去撿,砰!趙鳳聲大力拍打牌桌,哈哈笑道:“金魚哥,坐莊竟然掉骰子,在我們老家這叫掉財,等著倒霉吧!最次都要輸十幾二十番?!?
混江湖的大部分都迷信,馬嘉嘉信奉關二爺,金魚哥信奉媽祖,對風水玄學深信不疑,聽到趙鳳聲瞎白活,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這種說法,金魚哥耷拉著臉,沒好氣說道:“你們老家是諺語之鄉(xiāng)嗎?打牌都有這么多講究?!?
“不是諺語之鄉(xiāng),不過是成語之鄉(xiāng),不是我吹啊,去我們老家看看,隨便拎一位賣菜大娘,都能給你背百八十個成語。”趙鳳聲嬉笑道。
目不識丁的大娘能被一百個成語?這不是扯淡么,雖然金魚哥沒有去過內(nèi)地,但也猜得到文化祭奠沒那么深厚。金魚哥懶得聽他胡謅八扯,磨磨唧唧撿起骰子,放在手里,半天才撒出去。
上百萬的賭局,這哪是在賭錢,分明是在賭命,金魚哥之所以墨跡,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援兵到來。
趙鳳聲哪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抓住金魚哥手腕,用力一捏,“這么久都不撒出去,莫非是在出老千?”
金魚哥吃痛,兩枚骰子掉落牌桌,四點。
趙鳳聲撿起骰子,笑道:“咱倆見面的次數(shù),比我見媳婦都多,金魚哥真是和我有緣??!”
他倆確實見面次數(shù)不少,可大多數(shù)都是刀劍相向,像這么和平坐在一起打麻將,比起安徒生的故事還要童話。
金魚哥復雜一笑,即便他是八面玲瓏的角色,也抵不住趙鳳聲不按常理地瞎扯淡。
這局牌表面風平浪靜,暗地卻又波濤洶涌,金魚哥謹慎到每人每張牌都要牢牢記死,趙鳳聲打五萬,金魚哥絕不會打六萬或四萬,鄭龍吟打二條,他就放萬字,寧愿不胡,也不肯給倆人點炮。
“金魚哥牌技不錯嘛,我們打啥你就打啥,捶上家,情有可原,可連下家都捶,有仇也不能這么玩吧?”趙鳳聲斜叼著煙卷怨聲載道。
“碰巧而已,趙先生多慮了?!苯痿~哥隨意答道,他眼中只有牌,需要全神貫注,沒心思跟趙鳳聲耍嘴皮子功夫。
整局牌的走勢極其平穩(wěn),除了鄭龍吟碰了一對,其他人都沒要牌,到了僅剩幾張牌的時候,場面突然變得緊張,因為三人都是整牌,贏了之后,絕不可能是屁胡,而且沒人會傻到點炮,要么流局,要么自摸。
金魚哥基本摸清了兩人胡牌的方向,鎖死了大概范圍,自己不聽張,但也不會給對方送嫁衣。
四張牌,一人一張,趙鳳聲首先摸向屬于自己的最后一張,將牌摔到牌桌,怪叫一聲,嚇得馬嘉嘉和金魚哥心臟砰砰直跳。
難道這小子自摸了?!
“媽了個巴子的!打啥來啥!早換牌,胡他媽三次了!”趙鳳聲罵罵咧咧丟掉五萬。
兩人各自放下心中大石,只要你不自摸,罵幾句就罵幾句吧,傾家蕩產(chǎn)可比臉面重要。
金魚哥摸完牌后,打出一張最后的九條,將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鄭龍吟那邊,乞求這位大小姐千萬不要鴻運當頭。
鄭龍吟慢悠悠抓起牌,揪起了無數(shù)人的心。
他們涉及的賭資,已經(jīng)到達凱撒皇宮里vip的標準,普通人難得一見,即便不是親自上陣,旁觀者的荷爾蒙也會急速分泌,心跳加速,賭客么,就喜歡這種刺激感。
“八萬?!编嶟堃鳑]抓到自己需要的二五條,但她為了不給馬嘉嘉點炮,拆了架子,打出比較安全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