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趙鳳聲用力砸著鐵門,一下比一下重,黑哥沒出現(xiàn),倒是鄰居們先被驚醒,挨個斥責著他的擾民行為。趙鳳聲惦念牛娃子安危,將這些埋怨置之不理,繼續(xù)砸著鐵門,等了幾分鐘過后,睡眼惺忪的黑哥才從屋子里出來,揉了揉眼角,從里面摳出不明物體,“有事?”
他跟黑嫂分別喝了一斤左右,到達酒量天花板,導致睡眠較深,如果不是趙鳳聲力氣大,肯定不會被驚醒。
“我兄弟不見了!”趙鳳聲悶著嗓子道。
“進屋說?!焙诟缙沉艘谎劭油莶黄降姆辣I門,有點小心疼。
趙鳳聲進屋后將關(guān)鍵問題闡述完畢,黑哥一根提神煙也正好抽完,掐滅煙蒂,揉了一把臉,“這個時間,從雍城找到你兄弟,無異于大海撈針,咱們不妨換一種思路,從根源挖起,比如他跟什么人結(jié)過仇,或者有啥不良嗜好,嫖娼和賭博呢,會不會鉆進賭博地方玩的天昏地暗?”
很多男人都有見不得光的劣跡,或者說是難以改正的惡習,趁著月黑風高時過過癮,很有可能,黑哥的分析也不無道理。但是趙鳳聲對于牛娃子還是比較了解,篤定搖頭道“他不是那種人,肯定有外在因素導致,您朋友多,看有沒有快速鎖定他失蹤方位的辦法,只要清楚是誰動的手,其它的,我去搞定?!?
黑哥望著那雙越來越鋒利的眸子,下意識保持一定距離,順手擦去額頭汗水,四十多歲的成熟男人了,竟然被不到三十的年輕人瞪得冷汗直流。黑哥又拿起一根煙,沉聲道:“我的朋友確實不少,但深更半夜打擾人家休息,太冒失,再說又是為了一件沒辦法預知后果的小事,劃算么?萬一你兄弟在夜店喝的酩酊大醉,豈不是鬧了一場笑話?”
“人你來招呼,不管能不能找到我兄弟,明天我都會擺酒感謝。俗話說皇帝不差餓兵,凡是今晚幫忙的,我每個人會發(fā)二百塊紅包,嫌少的,還可以商量。至于黑哥你,這個恩情,我會記一輩子,而且很快會報答?!壁w鳳聲一臉肅容道。
黑哥沉默了片刻,不知是被香煙嗆到了眼睛,還是被趙鳳聲咄咄逼人的架勢所震懾,眉頭挑起老高,說道:“既然你開了口,忙是一定要幫,恩情就不必了,放在心里就好。本來如果是白天的話,我還可以從總部調(diào)查他的訂單消息,好來得知他失蹤前一單是誰下的,可這三更半夜,實在沒辦法托人,只能用笨法子了。這樣,他的電動車是什么顏色和型號,咱們一個小區(qū)一個小區(qū)去找,實在找不到的話,等到天亮了我再托人去總部查。”
趙鳳聲清楚大恩不謝的道理,也沒矯情地表現(xiàn)出感激涕零的姿態(tài),將牛娃子的電動車外表特征敘述完畢,突然兩眼一瞪,急促說道:“對了,我兄弟的電動車撞了沒幾天,他嫌車燈貴,沒有換原裝的,用了最便宜的車燈湊合,以前是白色,現(xiàn)在是黃色,這一點很好辨認?!?
“能區(qū)分開就好?!焙诟缒闷饠[在桌面的手機,“你等我一會,現(xiàn)在晚了,微信通知行不通,我得挨個打電話告訴他們?!?
趙鳳聲點點頭,十指交叉,反復揉搓。
黑嫂也被驚動,穿著睡衣起來,聽完他們兩人談話,不忘記端茶倒水招待客人,順便寬慰道:“富貴兄弟,你別急,他一個小伙子,不會被圖財劫色,說不準就去跟哪個小姑娘談情說愛去了,多喝了幾杯,醉倒在飯店或者賓館,也是說不準的事。戴爾卡耐基曾經(jīng)說過一句至理名,你所擔心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會發(fā)生,對于不曾發(fā)生的結(jié)果,擔憂是很悲哀的。所以咱們不要慌張,最荒誕的結(jié)局往往伴隨著最壞的幻想,沉穩(wěn)這一點,你得多向黑哥學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