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翟爺?shù)戎??！崩铇蜌庹f道。

“帶路?！壁w鳳聲像是凱旋而歸的將軍，耀武揚威道。

經(jīng)歷過太多生死的黎槳灑然一笑。

阿春盯著他的后腦勺，眼神陰毒。

三人魚貫離開暗房，來到室外，趙鳳聲聞到熟悉又親切的草木清香，精神陡然一震，對著稍有殘缺的月亮自自語道：“今天十五還是十六？”

“十五，好日子。”黎槳知無不無不盡，對待一個將死之人，他總是態(tài)度柔和。

“十五……”

趙鳳聲對著遙遠(yuǎn)的皎月喃喃道：“今天好像是老子生日?！?

“按照本地習(xí)俗，好像我要對趙先生說一句生日快樂了，可惜沒有生日蛋糕，無法給趙先生慶生?！崩铇玢宕猴L(fēng)笑道。

“沒事，習(xí)慣了，反正老子沒過幾次生日，不差這一次?！壁w鳳聲收回思緒，擠出一個笑臉。

“咱們倆的經(jīng)歷好像差不多，我比你更慘一些，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父母在哪里。這幾年，我把逃離死亡城堡的那天定位自己生日，用來慶祝重獲新生?！崩铇樕嫌幸环N從未出現(xiàn)過的悲涼。

“既然是同路人，就不要自相殘殺了吧？”趙鳳聲眨眼道。

“陌路人哪會發(fā)生交集，同路人才會相愛相殺。”黎槳淡定自如說道。

“哎！沒想到生日這天還要去玩命。”

趙鳳聲嘆息道：“生日和忌日是一天，也不錯，不怕二妮和大剛他們記不清日子，到時候一束白花一塊蛋糕，比起別的死鬼，老子倒也賺了?！?

“希望趙先生能夠如愿以償?！?

黎槳抬手道：“走吧，翟爺久等了。”

“披枷、帶鎖，惱胸膛！”

趙鳳聲用粗糙的嗓門喊出一句出自《三岔口》的蒼涼唱腔，拖著行動不便的右腿，一瘸一拐的身形消失在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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