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聲猛抽幾口煙，解釋道：“上次我被警察抓走，就懷疑那位7.19案跟警察有關(guān)，一般人，根本指揮不動分局干警替他們辦事，也不敢讓警察幫他們辦事，誰犯了法會去讓警察幫忙擦屁股，那不是老壽星喝砒霜嫌命長了？結(jié)局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幕后黑手本身就是警察?！?

大剛聽得汗毛乍起，幫警察查警察被殺的案子，查到最后查出來是警察干的，這他娘跟繞口令一樣啊，聽著腦袋暈暈乎乎，大剛瞪大眼睛問道：“不能吧……你的意思是警察殺了警察，然后警察找你幫忙破案？”

趙鳳聲點頭道：“警察只是一個群體，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有忠有奸，有善有惡，有七情六欲，有野心也有貪婪。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就都被人牽著鼻子走，有用的證據(jù)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沒用的證據(jù)卻接二連三跳到我的面前，知道我為什么去二哥那臥底嗎？就是二哥本人想引我去，拿著幾塊棒棒糖哄著我這個傻孩子，一步一步按照他的思路走下去，直到唐耀輝那天跟我捅破窗戶紙，我才明白自己身份。整個局，其實是幾伙人在博弈，有幕后黑手，有唐宏圖，好像還有鬼狼爺，都是咱武云市的大佬。我呢，是一個不知自己是紅是綠的小卒子，被人像個木偶扯來扯去，到現(xiàn)在也沒弄清是啥身份，人家咋出招，我咋走，一步都不能停，也停不住?！?

大剛撓了撓頭，說道：“你咋說的跟天書一樣，聽不明白。唐宏圖和鬼狼爺都是混江湖的，咋能跟警察扯上關(guān)系？”

趙鳳聲篤定道：“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張新海，認為他賊喊抓賊。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死者是省城的干警，跟咱武云市應(yīng)該沒有利益關(guān)系，八竿子打不著，為何要對他下死手？所以我把目標鎖定到張新海身上。但是在大廈那次，張新海在危急關(guān)頭救了咱倆，真要是兇手，恨不得咱倆早死早超生，于是排除了他是主謀的可能性。能致使警察為所欲為的，應(yīng)該就是警察，而且還是警察里的高層?！?

大剛磕磕絆絆道：“瞎……瞎說呢吧?！?

趙鳳聲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唐宏圖的發(fā)家史是從黑到白，辛辛苦苦打拼了幾十年才積累了雄厚的資產(chǎn)。一個小混混熬到資產(chǎn)上億的企業(yè)家，其中有多少心酸多少苦淚？他們那個年代是拎著腦袋換錢，比起現(xiàn)在要殘酷得多，一將功成萬骨枯，唐宏圖風(fēng)光無限的表面，后面埋著多少累累白骨？無法預(yù)計。換成是你在二哥的位置，別人要是把你全部身家奪走，你會不會跟他拼命？”

大剛瞥了后座傻小子，憨厚的大臉恢復(fù)了往常的笑意，大剛借用他的名答道：“把他腦袋摁進肚子里！”

傻小子咧開大嘴，豎起一個大拇指。

趙鳳聲輕笑道：“唐氏集團被人鳩占鵲巢，二哥卻連個屁都不敢放，乖乖躲到省城監(jiān)獄里消災(zāi)避禍。他是啥人？當(dāng)年敢拿槍跟人掰命的狠人！如今家產(chǎn)和兒子都不管不顧認了慫，這么做你不覺得奇怪？還有剛才明目張膽地進行截殺，沒有后手，誰敢拿命開玩笑，不怕惹禍上身？綜合所有的線索，我確定那位幕后兇手，十有八九就是警察里的大官。”

大剛驚愕道：“大……大官？有多大？”

趙鳳聲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連省刑警隊副大隊長都擺不平的大官?！?

趙鳳聲轉(zhuǎn)而望向大剛驚恐的丑臉，飽含深意道：“你說該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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