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小子,其實也很緊張啊!”
巫蘭的心情因為羌厝有些發(fā)青的臉而瞬間好了起來,因為之前一直是羌厝在打擊自己的懦弱,可是現(xiàn)在她才遲鈍地發(fā)現(xiàn),羌厝自己心里也隱藏著不安與焦慮,這很好地安撫了自己過度受驚的心情。
可是就在巫蘭的笑意開始爬上臉頰之際,她突然以余光感覺到自己左側(cè)的斷壁上有什么活動的暗物一閃而過!
“那……那是什么?”
巫蘭的呼吸聲再一次急促起來,她快速地轉(zhuǎn)過自己的頭想看清剛才掠過自己眼角的不尋常物體,可遺憾的是一縱百米,才過一息光景,剛才令她在意的地方已經(jīng)超越了她目光的極限!
“我沒有看錯!那是什么?”
巫蘭在心中大叫,可是回應(yīng)她的只有從耳側(cè)灌入耳窩內(nèi)越來越尖銳的風(fēng)唳聲,寒意順著她的腳趾慢慢爬上她的心尖。
“這鬼地方一定有問題?!?
想到自己踏足暗星后的第一感覺,此時巫蘭只有不計后果繼續(xù)向前走這一個選擇,因為事到如今,回頭……也來不及了!
天空在巫蘭的頭頂越縮越小,最后只剩下指甲蓋那么一點模糊的痕跡。此時的光線,通通靠著斷面上生長的一種發(fā)光菌落提供。
看著天空消失,巫蘭甚至有一種自己已經(jīng)沉入海底,慢慢窒息卻不著生路的感覺。
就在她發(fā)呆之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張開眼的羌厝卻伸手狠狠提起她的衣領(lǐng),并向她咆哮道:“別走神啊巫蘭!你這是找死!”
勒在脖子上的衣領(lǐng)差點真的讓巫蘭體會到窒息的死亡,拼命掙扎著,巫蘭與羌厝抱一起,隨后狠狠地砸在堅實的巖石上。
原來斷面并沒有想象的那么深,沒有讓二人墜落幾天幾夜都不著盡頭,才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巫蘭和羌厝已經(jīng)來到谷底,要不是羌厝提醒,巫蘭只怕會直接被自己的重量砸成塊泥。
“咳咳!咳咳咳咳!”
撕開自己的衣領(lǐng),巫蘭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
“你這白癡,發(fā)什么呆呢!”羌厝沖著巫蘭大吼,可是這一次巫蘭一點都不生氣。
“我看見……”
巫蘭本來想說自己看到了不同尋常的移動黑影,只不過再看到羌厝那張擔(dān)心自己的臉,溜到嘴邊的話頓時又吞了回去。
“對不起,是我走神了?!?
反正事以至此,自己擔(dān)心就好,不要再疑神疑鬼,讓羌厝也失了主意。
“好了好了,走吧,我們看看這谷底到底有什么東西?!?
羌厝知道巫蘭自從來到亞虛空后就一直不在狀態(tài),所以也懶得再呵斥她,揮著手示意巫蘭從地上爬起,向前行走。
只不過在起身之前,羌厝又悄悄摸起地上的一枚石子,向其中灌入自己的靈氣。這枚石子,顯然比之前在地面上拾起的膨脹率更加驚人。
所以羌厝淡淡一笑,知道自己已經(jīng)距離目標不遠。
“羌厝,我才發(fā)現(xiàn),你其實是個不錯的朋友?!?
一邊走,巫蘭一邊誠心誠意地對羌厝說道。曾經(jīng)很多年,她眼中的羌厝都是一個自大,囂張,有些偏激的紈绔子弟,但是經(jīng)過這段在亞虛空的相處,她突然覺得自大的羌厝下,還隱藏著羌厝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也許細心又關(guān)心人的羌厝,只有自己看到了。
“你說什么呢?白癡。”
羌厝揉著自己的鼻子,仿佛沒有聽懂巫蘭在說什么,但是走在巫蘭身前,他卻更加小心地呵護起巫蘭的安危。
一步步向前,谷底地面上黑色的巖石開始泛起細小的光暈,開始只是星星點點,后來幾乎可以看出發(fā)光的光帶。就像是吞了磷火的巨蛇,一動不動蜿蜒于黑暗的地面。
“我想這就是虛空金屬的伴生礦了。”
羌厝拉著巫蘭,越發(fā)小心地向前行走,在暗淡的光線中,他的雙眸就像是某種貓科動物一樣閃爍著湛湛光華。
這樣的眸光,甚至比地面上的磷火更加璀璨,因為眸光中透露著羌厝無盡的歡喜和對強大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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