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驚訝的看著這位明顯不屬于高土坡的上流社會女子,遲疑了一下才道:“對。”
“太好了,終于找到了,你們這個巷子真難找啊,曲里拐彎的和迷宮差不多,老奶奶,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哈,這里有沒有一個叫劉子光的住戶?”美女夸張的發(fā)表了感慨,還用小拳頭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以示勝利之后,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這回老太太的思維清晰了一些,答道:“有啊,那不是老劉家的孩子么,就住在往里走第八個門,紅色的大門,旁邊有一堆炭球的就是?!?
“謝謝你啊,老奶奶?!泵琅蜌獾恼f了一聲,回頭招呼攝像師:“走,跟上?!?
開了夜拍功能的攝像師跟著江雪晴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大雜院里走去,留下倒垃圾的老太太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半天后才忽然猛醒,驚呼道:“老頭子,你猜我看見誰了,是電視臺的主持人??!”
老劉家的鍋屋內(nèi),劉媽媽正在炒菜,兒子出差了,老兩口在家隨便吃吃就行,青菜豆腐,一碟鹽豆子就行,老頭正在屋里一邊看電視一邊喝酒。
房間狹小,劉爸爸坐在床沿上,手里端著小酒杯,不時抿一口這一塊錢斤的散裝八五酒,心情非常不錯,自打兒子當(dāng)上保安部長,老爸的精氣神就比以前強多了,走路腰板都直挺挺的,灰暗的臉色也光鮮了許多。
二十一寸長虹彩電里演著今天的江北新聞,播音員用平淡的語調(diào)播報著新聞,大連路發(fā)生一起銀行劫案,警方迅猛出擊,一個小時內(nèi)擊斃歹徒,將國家和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損失降到了最低點。
十年歷史的老電視機畫面已經(jīng)有些模糊,色調(diào)也不準(zhǔn),劉爸爸咂了一口小酒,品頭論足:“什么世道啊,銀行都敢搶……”
忽然房門被彬彬有禮的敲響,這可是很奇怪的事情,大雜院里的鄰居從不會敲門,都是推門直接進來的。
“誰???進來?!眲寢屇弥佺P子說道。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顆小腦袋拱了進來,手里還拿著話筒,話筒上印著四個字母:jbtv
“請問劉子光是住在這里么?”甜美而又文靜的女聲響起,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哪里聽過。
是陌生人,劉媽媽頓時拘謹(jǐn)起來,放下鍋鏟子,關(guān)了爐門,手在圍裙上擦著,回答道:“是啊,你是小光的朋友?”
身材嬌小玲瓏的江雪晴鉆了進來,拿著話筒說:“阿姨你好,我是江北電視臺百姓生活欄目的主持人江雪晴,想采訪一下你們?!?
“哎呀,是電視臺的主持人?!崩蠇岊D時慌了神,不知所措起來,幸虧江雪晴很有采訪經(jīng)驗,告訴劉媽媽不要緊張,先把屋里的燈都打開一下。
劉家墻上有一盞六十瓦的日光燈,還是劉子光上學(xué)時候裝的,壽命已經(jīng)接近盡頭,打開之后鎮(zhèn)流器嗡嗡的響,也不夠明亮,于是江雪晴便讓電視臺的攝像機抗進來,補光燈打開,陋室內(nèi)一片雪亮。
江雪晴站在狹小的室內(nèi),掃視著這間英雄居住的房屋,屋里堆滿了壇壇罐罐,活動空間很小,床頭露出草苫子,兩個枕頭皮是紅色印花的,還有個黯淡的雙喜,想必還是老兩口結(jié)婚時候留下的東西。
一個眉眼和劉子光有些相像的老大爺有些局促的坐在床頭,面前的小桌子上擺著鹽豆子和白酒瓶子,桌旁的水泥地上,放著一個洗臉盆,盆里滴答作響,傍晚下了點小雨,這屋里立馬就漏了。
江雪晴采訪過無數(shù)個家庭,其中不乏困難戶,這種場景已經(jīng)見慣不驚了,她沉著的說道:“大爺,請問您是劉子光的父親么?”
劉爸爸點點頭:“我是他爸爸。”
“是這樣的,今天下午的大連路銀行劫案,劉子光見義勇為受了槍傷,我是特地來帶二老去醫(yī)院看他的?!?
“啪”的一聲,劉媽媽手里的盤子摔了個粉碎,人無力的癱在門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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