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知道那影子說黑暗之族的事,應(yīng)該不是在騙他。但他卻沒有想到,當(dāng)這一天到來的如此之快。
還未到三月之期,和魔族接壤之地就傳來了消息,說上神設(shè)下的結(jié)界居然破裂,黑暗之族順著破裂的結(jié)界進(jìn)入了光明神的領(lǐng)土。
陳立果知道這件事后,立馬把調(diào)查這個地點的那個主教叫了過來。
那主教嚇的不行,看著陳立果眼淚都差點落下來。
陳立果也沒急著生氣,淡淡的詢問他結(jié)界處具體的情況。
這主教全把他檢查的地方全都說了一遍,然后跪下謝罪說自己可能遺漏了一部分,讓教皇陛下懲罰他。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叫他下去領(lǐng)一百鞭刑。
主教如釋重負(fù),趕緊退了下去。
若不是黑暗之組入侵,每一個主教都是戰(zhàn)斗力,陳立果可能罰他的手段就不會那么輕松了,最輕松的也是剝奪神力貶出教廷。
但是現(xiàn)在大敵當(dāng)前,沒有必要先內(nèi)耗,所以陳立果便只是罰了他一百鞭刑。
這時候大家依舊沒有把結(jié)界破裂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這百年來,結(jié)界雖然偶有破裂,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可以輕松的修補(bǔ),唯有這一次……
陳立果眼前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黑暗之族入侵后,整個大地的慘狀――一片焦土,尸骸遍野,民不聊生。
那影子卻依舊在堅持打擊陳立果的信心,他道:“教皇陛下,你的掙扎于我而,不過是情趣罷了?!?
陳立果冷漠的看著他,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那影子就站在陳立果的面前,用和陳立果一模一樣的臉,說出的卻是讓陳立果心浮氣躁的話,他道:“光明神早就知道你是我的禁臠,可他做過什么,阻攔過什么?”
陳立果冷冷道:“閉嘴,不許你誣蔑上神?!?
影子輕笑。
陳立果身體里的神力依舊在漲,這便在告訴影子,眼前的光明教皇依舊沒有放棄對神的信仰,甚至可以說信的更深。
這情況讓影子非常不滿,他想要快點得到眼前這個美味的靈魂,卻又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手段會不會太過粗暴,以至于影響靈魂的口感。
影子說:“好吧,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事實上陳立果之前聽到影子說盛宴的時候,還有點小羞澀呢,盛宴什么的一聽就很糟糕,感覺放在電視里那肯定是一大片的馬賽克。
當(dāng)然他不能和系統(tǒng)說,他家系統(tǒng)已經(jīng)受到太過刺激了,他怕再刺激下去他心愛的統(tǒng)兒會直接自爆在他身體里……
因為影子的預(yù)告,陳立果還特意進(jìn)皇宮找國王商討了魔族入侵這件事。
他將邊界的情況說的很嚴(yán)重,直他得到神的旨意,說黑暗之族此時來勢洶洶,讓國王派出軍隊協(xié)助他。
國王對教皇向來都信任有嘉,所以輕易的接受了陳立果的建議,且派出了大批的軍隊協(xié)助陳立果派出的圣職者。
軍隊剛好趕到邊界時,正好遇到結(jié)界破裂,魔族入侵。
國王知道此事,還夸贊教皇料事如神,陳立果的表情卻不輕松,他道:“這件事……似乎不會這么輕易結(jié)束?!?
國王問為什么。
陳立果只能閉上眼睛,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然后淡淡道:“因為我聞到了濃烈的黑暗的氣息?!?
國王心中一顫,也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事實證明,上位者的第六感是非常靈敏的。因為很快就傳來了消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陳立果派出去的圣職人員和軍隊居然就全軍覆沒了,前線說這次入侵的黑暗之族力量非常強(qiáng)大,其中有著各種各樣的新種族,甚至還有黑暗之族的領(lǐng)袖魔族。
魔族的數(shù)量不多,但卻統(tǒng)領(lǐng)著整個黑暗之族,也正因如此,結(jié)界那頭的黑暗世界也被稱之為魔域。魔族的后裔,不但身體素質(zhì)十分強(qiáng)悍而且還精通法術(shù),據(jù)說他們和光明教會一樣,可以和黑暗之神溝通,就是黑暗之神在人世間的代人。
陳立果不想再等下去,他知道如果沒有自己,那這些黑暗之族肯定會在光明大陸之上勢如破竹――和原來的世界一樣,估計花不了半年的時間就直接打到王城。
雖然光明大陸很大,但王城被占領(lǐng),對于以人類為首的光明種族而,絕對是精神上的致命打擊。
于是陳立果便提出自己也要去前線。
國王對陳立果的這種想法抱著不贊同的態(tài)度,他雖然知道黑暗之族攻勢兇猛,卻并不覺得嚴(yán)重到了需要教皇親自上陣的程度。
于是陳立果干脆利落的和他說:“國王陛下,這一次的戰(zhàn)役,事關(guān)整個大陸,我已經(jīng)聽到了神的呼喚,請您務(wù)必重視?!?
國王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說他不會褻瀆神的旨意。
但是陳立果在走之前,怕自己萬一出了什么意外,傳承就斷了,于是提前選了圣子。當(dāng)圣子的名字從他嘴里說出來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沒錯,陳立果選的圣子就是安琪。
其實陳立果也不是亂選的,他也按照通常的選取圣子的流程走了一遍,只不過走完后卻發(fā)現(xiàn)腦袋里空空如也――神根本沒有回應(yīng)他。
陳立果有點急,跪在神像面前低低的祈禱。
影子很喜歡在陳立果祈禱的時候騷擾他,今天也不例外,他沒有阻攔陳立果的儀式,等他安安靜靜的祈禱完了之后,才在他耳邊低笑:“教皇大人,你心愛的神說什么,你都相信么?”
陳立果表情冷漠,并不說話。
接著影子化為了虛無,從陳立果的袖口鉆了進(jìn)去。
陳立果已經(jīng)知道影子要做什么,他低低道:“別在這里?!?
“你有選擇的權(quán)力?”影子道,“我真想在你心愛的神面前,好好玩弄你?!?
陳立果踉蹌著從地上爬起,想要離開祈禱室,但那影子卻死死的禁錮住了陳立果,讓他只能倒在地上,一點點被入侵。
陳立果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害怕神的目光,他渾身抖的厲害,卻還在念著禱詞,渴望著神的憐憫。
然而直到一切結(jié)束,陳立果渾身發(fā)軟的躺在地上,他的神都不曾給他任何的幫助。
這讓教皇似乎格外的挫敗,平日里純凈的藍(lán)色眼眸,也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那影子滿臉饜足的表情,他說:“如何?教皇大人?!?
陳立果抿唇,不答。
影子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知道陳立果的內(nèi)心在動搖,只不過這種動搖,還不夠……
陳立果在走之前,把關(guān)于神和圣子傳承的事情,都同安琪說了。
安琪突然得到圣子這個身份,卻是十分的惶恐,她看著陳立果,憂郁的說:“教皇陛下,我真的可以嗎?”
“安琪,你是神選擇的人?!标惲⒐哪X袋,安撫著這個小姑娘,他道,“你可以的?!?
“可是我好不安?!卑茬髡f,“我也想和教皇陛下一起去前線?!?
陳立果道:“不要鬧,教廷需要傳承?!?
安琪憂愁的說:“教皇陛下,你可以給我一個擁抱么?”
陳立果笑道:“當(dāng)然可以?!庇谑撬惚Я吮О茬?,感受著小姑娘的不安――如果這時候他能看見安琪是什么表情,他估計會嚇一跳,因為安琪輕輕摟著陳立果的腰,口水都差點掉下來。
不過等擁抱結(jié)束,安琪又恢復(fù)了往日里純真可愛的模樣,她說:“教皇陛下,我一定會快快長大的,你等我呀?!?
陳立果說:“好,我等你?!?
兩人就此做下承諾,陳立果卻總感覺自己好像給自己立了一個死亡flag。
陳立果安慰自己:“沒事,我這么好看一定是主角,不會有事的?!?
系統(tǒng)說了一句:“這個世界好看的人那么多,都是主角?”
陳立果:“……我最好看。”
系統(tǒng)說:“哪本小說里,主角是最好看的?”
陳立果:“……”
系統(tǒng)說:“而且你還是教皇?!?
陳立果:“……”統(tǒng)兒啊,你最近到底在看什么書??
系統(tǒng)說:“我覺得你又要穿了。”
陳立果心中悲涼,他對系統(tǒng)說:“你就是這么打擊你的宿主的?”
系統(tǒng)很坦然的說:“對啊?!?
陳立果:“……”
給自己立了flag的陳立果,在系統(tǒng)無情的冷嘲熱諷中,還是跟著軍隊往前線去了。
從皇城,到前線,軍隊慢慢行進(jìn)的話,最少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陳立果怕出事,便自己帶了幾個騎士,準(zhǔn)備先過去,這幾個騎士中,就有之前和陳立果關(guān)系不錯的亞列。
亞列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若是沒有病,怎么會看到最尊敬純潔的教皇陛下,身上卻有濃濃的黑氣繚繞呢。
那些黑氣像是有生命一般,圍繞在陳立果的周圍,甚至偶爾亞列還會生出一種自己被那黑氣盯上了的錯覺。
亞列委婉的問了許多人,可他們都一臉茫然,顯然是看不到教皇身上的東西。
眼中的事物,讓亞列充滿了疑惑。與此同時,當(dāng)他作為守護(hù)教皇的騎士,跟著陳立果一同快速的趕往前線時,他又看到了讓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一幕。
教皇半夜的時候,突然爬了起來,亞列問他怎么了。
教皇說去上廁所。
這本該是很正常的事,可鬼使神差,亞列居然偷偷的跟著教皇去了,于是,他便看到教皇走入?yún)擦趾螅従彽能浀乖诹说厣稀?
亞列本以為教皇是出了什么事,正欲開口詢問,耳邊卻響起了一種……十分曖昧的哼聲。
和需要禁欲的教皇圣子不同,騎士在這方面并不禁止,所以他也見過這些畫面,雖然沒有自己嘗試過,但他也算是有經(jīng)驗的。
亞列的視力穿過了黑暗,看到了教皇臉上羞恥憤怒的表情,他趴在地上,漂亮的金發(fā)有些散亂,口中低低道:“不……”
這一幕……就好像有人在侵犯教皇一樣。
亞列咽下了口水,腦子嗡嗡作響。
“不――別在這里――”教皇這么說著,眼角竟是流下了一滴淚水。
亞列呆滯的看著,他看著教皇似乎被什么東西托起,然后那白潔的法袍也被掀了起來。
之后的事情,亞列記了一輩子。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回去的,總之當(dāng)他再次坐到火堆旁,腦海里只余下了釋放時,教皇緊繃的足背和腳趾,還有臉上那隱忍惱怒的表情。
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教皇在做什么?亞列的頭太混亂了,他很想沖過去直接質(zhì)問,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天亮的時候,教皇才回來。
他的臉上帶了些疲憊,法袍和頭發(fā),倒是和離開的時候一樣整齊。
“早。”教皇沖亞列打招呼。
亞列勉強(qiáng)的笑了笑,他道:“早?!?
陳立果感覺到了亞列的表情不太對,但他沒有多想什么,而是閑聊起來:“還有幾天路程?!?
亞列說:“七八天吧?!?
“嗯?!标惲⒐f,“辛苦了?!?
亞列吸了口氣,很想說自己不辛苦,然后順口問出昨晚的事。但不知怎么的,他看著教皇疲憊冷淡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是教皇被什么東西劫持威脅了么,還是中了魔獸的毒?亞列不斷的猜測,可如果是被人威脅,為什么教皇不說出來呢……噢,也對,教皇怎么敢說出來,這是多么羞恥的事情啊。
亞列被這件事嚴(yán)重的困擾著,直到到達(dá)目的地,他的問題都沒有尋到答案。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亞列又見過了一次。
這一次教皇大人被迫趴在樹上,每一點的細(xì)節(jié),亞列都記得非常清楚。
以至于亞列不得不尋了個沒人的地方,解決了自己的欲望。
他有些厭惡自己,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亞列生出了濃濃的負(fù)罪感,于是直到到達(dá)目的地,他都有點躲著陳立果,陳立果自己倒是沒感覺。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陳立果明顯感覺到這些地方的黑暗之氣濃郁了起來。
周遭的樹木和動物都變得死氣沉沉,就連天上的日光,照在人的身上都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陳立果去了最近的一個城邦,找到了之前來這里的圣職者們。
“情況非常不好?!彪m然教皇大人親臨前線,是件非常鼓舞士氣的事,但向陳立果報告的紅衣主教卻有些悲觀,他道:“他們至少有三頭魔龍……三頭?!?
陳立果聽到龍這個字,臉上瞬間凝重了起來。
光明大陸的龍,已經(jīng)滅絕了,卻沒想到黑暗大陸居然還有,而且一來就來了三頭。每一頭龍,都等于這個系最頂級的法師,龍息、龍焰和那巨大的身軀,對于所有敵對者都是巨大的災(zāi)難。
紅衣主教道:“陛下,我們該怎么辦?”
陳立果說:“你看到那三頭龍了?”
紅衣主教說:“是的?!?
陳立果道:“……那他們?yōu)槭裁礇]有攻擊你們?”如果有三頭龍,這時候這座城邦應(yīng)該早就不見了。也難怪那個影子如此的自信,從目前雙方展現(xiàn)出的力量對比來看,他們根本不是黑暗之族的對手。
“我不知道?!蹦羌t衣主教也是一臉茫然,他說,“我總感覺,他們,在等什么……”
陳立果聽到等這個字,心中一突,他想這影子該不會真的在等他吧?
“陛下,我們該怎么辦?”紅衣主教有點慌,雖然現(xiàn)在他們并沒有損失太多領(lǐng)土,但是這只是對方不想要罷了。
陳立果道:“讓我想想?!?
跟著陳立果來的騎士團(tuán),也知道了這個情況,大家的情緒都非常低落,腦子里大概都在盤旋著:三頭龍,他們有三頭龍――如此這般的念頭。
陳立果和他們一樣,躺在床上攤平后,對系統(tǒng)說:“他們有三頭龍?!?
系統(tǒng):“……”
陳立果說:“我卻只有你?!边B一盒玉勢都帶不走的辣雞系統(tǒng)。
系統(tǒng):“……”所以怪我咯?